黑瞎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就又分散开了。
解雨臣吃饭动作很轻,吴邪只能喝汤,张起灵沉默的夹菜,胖子埋头扒饭,黑瞎子手还不能动全靠喂。
一顿下来聊了几句话都能一只手数过来,沉默的晚饭过后,铁三角就出去遛弯消食了。
医疗帐篷里留下了解雨臣照顾起不来的黑瞎子。
“真的起不来?”解雨臣削着苹果,用水果刀割了一小块,黑瞎子见状凑近。
解雨臣吃了,挺甜的,剩下大的部分苹果塞进了黑瞎子的嘴里。
叼着苹果的黑瞎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我是伤员啊老板,你要温柔一点。”
解雨臣擦掉水果刀上的汁渍,“伤员?我也是伤员啊。”
脸上的病色遮掩很好,解雨臣面上看不出来是重伤的人。
这话一出,黑瞎子吃苹果的动作一顿,他颤抖着左手,“老板,我用不上力气啊,咳咳,我毒入骨髓病入膏肓我可能活...。”
解雨臣抬眸看着他,这一眼就把黑瞎子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你伤的是右手。”解雨臣深深的看了一眼黑瞎子,垂眸继续擦着水果刀。
“哦。”黑瞎子叼着苹果,双手一起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的老头。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会笑,解雨臣嘴角扬了扬,倒了杯热水,刚要喝一口,就被外面进来的人吸引过去目光。
将军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拿过桌子上的热水就喝,“咳咳,呸。”
被烫着后,吐了几下,又从盘子里挑选起苹果来,“怎么样伤员?还晕不晕?”
黑瞎子看着他进来这折腾的一通,才缓缓咬了一口苹果,视线回到了解雨臣身上,并不回答。
“还晕么?”解雨臣伸手探了一下黑瞎子的额头。
“有点。”黑瞎子歪着头,发梢蹭到了解雨臣的手,一阵瘙痒。
“再躺会吧。”解雨臣扶着黑瞎子躺下,后者把苹果往后一扔,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顺势躺下后,握住解雨臣的手不放开。
将军愣了,他连口香糖都不嚼了,显然第一次看这么大的场面。
“诶不是。”他没必要惯着这俩小屁孩,“你俩是又聋又瞎?看不见我么?”
没人搭理他。
黑瞎子还问起明天晚饭吃什么,解雨臣给他报新月饭店的菜谱。
“行,遇到你们俩,真是我这辈子杀人无数赎的罪。”将军气的直拍手笑,夹着苹果就出了帐篷。
听不见鼓掌声了,解雨臣才收了胡闹,“至于么?把医生气走了谁给你看病?”
相处很久了,黑瞎子一个动作,解雨臣都知道怎么配合,俩人多年来一直这么默契。
“庸医看不好我的病。”黑瞎子起来了,他下床把解雨臣抱上去,顺便还给老板披了件外衣。
果盘里挑了个红透的,黑瞎子捏着水果刀耍了个刀花,削起了苹果皮。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解雨臣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不自觉的想起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有些细节已经淡忘,但是情感留下的痕迹还在。
止痛药过了时效,后背的伤口撕裂一样的痛,解雨臣强忍着不被发觉,进入遗迹之前用过的止疼草药药效已经过了。
这东西麻痹伤痛后,就是成倍的反噬。
好在解雨臣最会的,就是忍,哪怕额头滴了冷汗他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热。
黑瞎子扯了纸巾让解雨臣擦汗,又用a4纸给他扇风,“有这么热?”
汗还是滴落,解雨臣感觉不到冷热,他感觉上半身都麻木了,“可能是营养没跟上,我有点累了。”
他趴在床上,语气虚弱,“睡了,有劳黑爷帮我守夜了。”
“这是我们服务的一部分。”黑瞎子谄媚的扇着风,动作很轻。
解雨臣闭上了眼睛,疼晕了过去。
这药草应该是将军摘的,那具骸骨的额头明显缺了一块殷绿。
聪明的头脑不是黑瞎子的专利,但他看解雨臣这样,心里早就猜了个大概。
将军从骸骨摘来了神仙醉,给解雨臣的后背伤口止疼,这药草麻木人的神经,也能驱虫御毒。
缺点是麻痹药效过后,是两倍的反噬。
解雨臣为了不影响后续遗迹的探索,用了神仙醉,现在是反噬的时间了。
这种要命的反噬会让疼痛者继续使用神仙醉,这东西到最后就会令人上瘾,让人离不开。
没有外力可以帮他,全靠解雨臣自己,忍过去疼痛。
黑瞎子看的明白,解雨臣忍到现在是极限了,这哪里是睡了,分明是疼晕过去了。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隐忍,是在吃人地狱里活下去的必修课,解雨臣很会忍。
帐篷的油灯灯芯浸没沉落,黑瞎子紧接着熄了头顶的电灯,光源从帐篷缝隙渗透进来。
像是黑暗的世界里,总有光想要救赎。
黑瞎子摘下了墨镜,这样的环境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刺眼了。
他闭上了眼睛,趴在床边,今晚就睡在这里了。
解雨臣在昏迷中动了动手指,黑瞎子察觉到这一细小的动作,他摸索着抚上解雨臣枕边的手。
食指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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