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
解雨臣坐在飞机上,拄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黑夜。
他脸上带着墨镜,穿着白色西装,里面是件淡粉色衬衫。
飞机上面人很少,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浑身包裹着烟草味道,坐在了解雨臣后面。
这味道很熟悉,像是黑瞎子身上的烟草味道,解雨臣并不排斥,他无聊的把玩着手里一根钢笔,在想东南亚的那位伙计,是不是在围着篝火转圈。
脑海里短暂的浮现出黑瞎子裸着上身,穿着草裙围着篝火边,跳东南亚某部落的祭愿舞,临了回头一个飞吻。
这不着调的幻想画面,令解雨臣浑身一颤。
不对,草裙得是配合阳光沙滩,和海边。
这次回来之后,去三亚或者冰岛吧?和黑瞎子一起,真正的来一次旅行。
带着这种好老板奖励员工的想法,解雨臣睡了过去,也许是头等舱人少,让他观察清每个人后,放松警惕,又或许,是身后飘过来的烟草味,像是某个令人心安的门神。
总之解雨臣这一觉,睡的安稳又踏实,很奇妙的一次空中睡眠经历。
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
机场距离研究所有很长的距离,需要先坐一段时间的雪地越野车,然后还要换乘,坐上由十几只狗组成的雪橇。
来接解雨臣的,是一个法国人,骨架很大,肌肉密度非常高,身高起码两米起,高了解雨臣半个头。
这法国人举着个牌子,上面中文写着,“热烈欢迎解老师。和德。”
“你好。”解雨臣拎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把工作证递给了这个法国人。
“hello,解老师,久仰大名,您本人比照片还要帅,哦,对了,你可以叫我全。”面前这自来熟的法国人,中文讲的非常流利,差点让解雨臣以为自己还没出国。
全把工作证还给了解雨臣,又主动把行李箱搬上了雪地越野车,随后朝着解雨臣伸出手。
“你好,解雨臣。”
解雨臣和他握了手,脸上职业的微笑非常到位。
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这牌子上面的字,还以为面前这法国佬叫和德呢。
“解老师,可能需要您在车上等待一下,毕竟我们还有一位朋友没到。他是从德国柏林来,要下一趟的飞机,您先上车和我一起等吧。”全礼貌的帮解雨臣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顺带主驾驶位子上,拿了一杯热咖啡。
“都是按照要求做的,这是美式,您喝喝看。”
全的外国口音丝毫没有,但是语句顺序确实是外国人,听的解雨臣非常难受。
接受了全的好意,解雨臣坐在后座,手里握着咖啡却没喝。
全刚要把后座车门关上,就被解雨臣拦住了。
“开着吧,我有点闷。”解雨臣微笑着说道。
出门在外,笑脸人总是不吃亏的。
全也很懂事,一看就是坐了多年保镖的,“是的解老师,您随意一些,怎么舒服就来。”
解雨臣点点头,这个法国人其他都不错,就是这句子,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哎呦哎呦,感谢我的主,我平安落地了,我的天啊。”
就在解雨臣打算转移视线的时候,全的身后,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
引得俩人同时看去。
“你就是研究所来接我的人吗?哎呦哎呦,真是太谢谢你了。”面前这军大衣,大胡子,背着一个包,脸上带着墨镜,头发是爆炸卷毛,口音听起来特别会弹舌。
全有些懵,面前这个人邋里邋遢的,像是来要饭的。
“我是德,安斯立特老板雇了我,我是来保护他的,我是德国人,你好你好。”德,显然比这个全还要自来熟。
他握着全的手,显得非常热情,把全搞的一愣。
“额,哦,你好你好。”
“这位,这位是解老师。”全把身位给让开了。
解雨臣太阳穴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他完全的看清了这位德国人。
“哦,你好你好。”德扒拉开全,上了车,给解雨臣挤的往旁边坐了坐。
并且伸出来了右手。
解雨臣轻握了握,职业的微笑。
“你好。”
面前这人,皮肤非常黑,手上满是茧,大量又坚硬,这是多年来,在工地搬砖的人,才会有的。
全启动了越野车,系上安全带的同时,回头看向了解雨臣,“解老师,要不要和我坐在前面,记得洁癖您不喜欢别人一起坐后面。”
解雨臣看着已经启动的车,微笑开口,“不了,谢谢。”
全点点头,“解老师不用客气,有需要的您就说出来,我们是以您为优先的。”
解雨臣这趟,是以老板之一的身份来的,全和德,都是那些有钱老板找来的保镖。
全的老板,也是个法国人,他的老板和解雨臣有些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的老板,特别叮嘱的缘故。
这一路上,全一直在没话找话的和解雨臣聊天。
出于礼貌,解雨臣选择回答,并且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情报。
从全的口中,他大概了解了这趟研究活动的计划。
某些有钱的白痴,在北极雪原的边缘,靠近冰山研究中心的位置,建了一个豪华大别墅。
冰下古城的研究事宜,已经停工了,别墅主人邀请来的,都是之前出钱出力加入研究的人。
此次应邀前来的人,除了解雨臣,都是外国佬。
至于解雨臣为什么来这里,第一,源于二爷和裘德考的一个赌约。
第二,是解雨臣记得,这项研究很久之前,是关于细菌与罕见眼疾的治愈。
所以,解雨臣才会砸钱砸到,背后老板之一。
他们会在别墅里面先住三天,随后会在真正研究员的陪伴下,进入冰层深下研究所。
还要,住几天…。
解雨臣思索着,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不喝吗?”
德打断了解雨臣的思考,他指着解雨臣手里的咖啡,“那可以给我喝吗?”
他不等解雨臣回答,又开口问道。
“哦,好,你随便。”解雨臣把咖啡递了过去,他本来也没打算喝,又不好当着全的面扔掉,现在正好完美解决,还不会让别人觉得他不懂礼貌。
“说起来,解老师。”全在前视镜不时的瞟向解雨臣,“您的全名,就是解雨臣吗,我记得老板还讲您叫什么花。”
解雨臣脸色没变,但心底的厌恶感已经升起来了。
这个全,自来熟的过分了。
“解老师也和我一样,是有全名的吗?”德突然凑前了一些,对全说道,“我的全名叫,德波尼麻必沙阙。是根据中国一个美丽的建筑起的名字。”
全显然没料到德会接话,他尴尬的笑笑,“是吗,哈哈,我不太了解中国建筑文化。”
“没关系没关系。”德缩了回去,对解雨臣说道,“解老师博学,肯定知道,我就不卖弄我的才学了,但是全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全名。”
他不等全回话,又道,“但是我讨厌别人喊我的全名,你还是叫我德吧,我这个全名我喜欢自己叫。”
“在和你讲一遍,你要记住哦,全,德波尼麻必沙阙。”
全只能尬笑接话,“好,好,哈哈,哈哈。”
解雨臣扭过头看向窗外,抿着嘴憋笑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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