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缸依旧强自保持镇定,可他略有些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想法,表明他现在已经害怕了。
周围的几个小弟纷纷掏出了枪,指向了李强,李强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死在拳台上是一回事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开枪杀人是另外一回事。况且,他自从小宇宙爆发之后,状态一直相当好,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信心可以这么多枪射中他之前,先把李缸控制住。他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心从何而来。
“李大缸,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呢?”李强将那个脑袋上连续在台阶上磕了十几下已经晕死过去的巨人扔在了李大缸的面前,向孟点点招了招手,孟点点几步便跑过去,而后从孟点点披着的原属于他的外衣兜里掏出了一包白沙,抽出一只,没想到刚叼在嘴上,“啪”的一声响,孟点点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给他打着了火点上。
转头一看,李强咧了咧满是鲜血的嘴巴,乐了,这丫头,忒乖巧了,拿来当女朋友得爽翻天。
“哥,你没事儿吧?”孟点点有些紧张地望着李强,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手绢给李强擦着脸上的血,擦着擦着,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李强,呜呜地大哭不停。不过,不知不觉中,她自己也没察觉,自己已经把那“李哥”的“李”字去掉了,只剩下了一个很暧昧的“哥”字用以称呼。
“嘿嘿,没事儿,哥现在好得很,浑身上下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捏死这些个王八蛋完全没问题。”李强恶狠狠地喷出了一口烟雾,转头盯着李缸冷笑不停。
“干得不赖,我的拳手团基本上被你揍得全军覆没了。”李缸脸上的横肉抽搐了几下,哼了一声说道。
“承让承让,关键是他们太菜了,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我让他们往死里打他们都还打不赢,没办法啊没办法。”李强凉笑了几声,得理不饶人。
“好,我李缸说话算话,你现在可以走了,从今往后,我的人不会再动你和你码子一根汗毛。”李缸不愧是多少年的大混子,见过无数风浪,经历了最初的惊惧过后,已经迅速镇定了下来,望着李强说道。
“爸,不能让他走,一枪崩了他算了。”旁边轮椅上的李帆此刻才缓过精神来,望着李强凶狠地说道,眼神里还有不甘的神色。
“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已经响起在李帆的脸上,“兔崽子,我和你李叔说话,你插什么嘴?再敢胡乱说话,老子先一枪崩了你。”李缸怒发冲冠地骂道,心中却暗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现在这么多人瞅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如果能崩了李强早就崩了,还用得着他在这里叽叽歪地废话?况且,他在江湖上混,讲究的便是一个一诺千金,这也是做一个大混子的基本准则,如果自己说了不算,算了不说,那他还怎么管教自己的手下?还混个屁呀。
李帆捂着自己脸,喏喏地闪到了一边去,不敢再说什么了。
“呵呵,李大缸,记得一句话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把我请来了,哦不,应该是您老人家威风凛凛地把我绑来了,然后指使手下胖揍了我一顿,还想要我的命,现在又像撵狗一样说让我走就让我走,怎么,把我李强当成什么人了?真当我李强是条狗么?”李强叼着烟,搂着孟点点,用一种完全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李缸,眼神里闪着凶悍的光芒。
“那你还想怎么样?李强,我告诉你,都是道儿上混的,讲究的是三分拳头七分道理,我承认你很能打,不过今天这事儿也是事起由你,是你先挑的头儿,落我李缸的面子,我才还击的,否则我还怎么混?虽然你拳把够硬,够厉害,但打完了也得按道理来。否则,大家都豁出去,就算你再厉害,还能快得过枪子儿?”李缸冷冷一哼,黑老大的威风终于在这一刻显露了出来。
“没错,拳头是拳头,道理是道理。不过,这个小兔崽子先调戏我码子在先,这个是事实吧?真讲道理,你也不占这个理字。”李强用烟头指了指缩在一旁不敢再说话的李帆,撇了下嘴说道。
听见李强说自己是他码子,旁边的孟点点脸红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羞羞地从李强的怀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在他怀里埋下头去,抱着他的手臂却环绕得更紧了,都勒得李强有些透不过气来。
“那又能怎么样?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表达一下爱慕之情也不算多大个事儿吧?至于你把他肋骨打断了三根么?”看不出李缸倒是能言善变,没理儿也没能辩三分。估计是早年在市场上摆地摊卖大酱跟顾客侃价的时候练出来的。
“去你吗的,跟老子用什么文词儿?还表达爱慕之情?那他吗叫调戏,八十年代初严打的时候就能定这狗日的一个流氓罪,非专政了他不可。还他吗表达爱慕之情,恶不恶心?”李强拿出了泼皮的作风来,破口大骂,骂得李缸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现在正在一边儿围着看热闹,估计现在已经暴走拿枪崩了李强了。
“那你倒底想怎么样?”李缸咬了咬牙,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死死地盯着李强。
“问我想怎么样?”李强哈哈一笑,拍了拍孟点点的手,孟点点连忙将手松开,就在她的手松开的刹那,所有人都是眼前一花,而后,李强已经出现在了李缸那个叫做雷子的手下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雷子手中正指向李强的双管猎枪已经出现在了李强的手中。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李强倒底是怎么动的,如何夺下了原属于雷子的那把枪。
“兔崽子,还记得老子曾经说过的话没有?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自己把那只打了我码子的手给老子剁下来,否则的话,老子一枪崩了你丫的,信不信?”李强不再理会李缸,而用枪管直顶着雷子的脑门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雷子浑身上下如筛糠般抖颤个不停,面如土色,蓦然间,“西西呖呖”声音响起,转眼间裤子便湿透了一大片,竟然吓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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