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特大暴发户的那种晕头胀脑的喜悦与兴奋,李强骑着破电瓶车一路上都不知道怎么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直到险些撞上了从院里往外呼啸奔驰的救护车才清楚,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将电动车一扔,李强几乎是飘着走上了台阶,在门诊开了个内科专家号,上了楼——他刚从提款机里取出了十万块,这笔“巨款”揣在怀里简直像揣了个暖炉,燥热得他都想站在市医院楼顶潇洒地来个天女散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发财了。
“笃笃笃……”李强已经敲响了专家的门,敲得格外用力,险些没把门板给敲漏了。
“进来。”随着里面没好气儿地一声喊,李强推门而入。
对面是个五十**岁的老大夫,正戴着副花镜研究人体经络图,皱着眉头望了李强一眼,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感觉哪里不舒服?”老大夫尽管被刚才的敲门吓得险些前列腺肥大,不过还是很有医德,摘下了花镜望着已经坐在他对面的李强一眼,登时便吓了一跳,“你挂错号了,年轻人,你应该去外科,不是内科。”
显然这位老大夫看见李强满身满脸的血,被吓到了。
“呃,不是,不是,大夫你误会了,我是刚才来看病的时候摔了一跤,不碍事儿,您先帮我看看内科吧。”李强赶紧摇手示意大夫会错意了,同时将自己的发病时的情况向这位大夫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了李强的自述,那位大夫皱起了眉头,让李强把胳膊伸出来,两根指头搭在他的脉窝儿上,闭着眼睛把起了脉。
把着把着,这位老大夫眉毛越竖越高,最后竖得都快立起来了,“豁”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颤抖着嘴唇望向李强,“你,还活着?”
“你放……”李强登时大怒,刚想爆粗口骂过去,却想起人家是大夫,而且还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才没好意思骂出口。
“啥意思啊你?我没活着难道你面前是僵尸啊?照这么说我还成医学奇迹了呢。”李强不满地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摸了快一分钟了,竟然没有摸到你的心跳,你,你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吗?”那老大夫赶紧解释道,可是望向李强的眼神却像是望着一头史前怪兽。
“没心跳?不可能啊,我有时候听见自己的心跳就跟打雷似的。”李强也愣住了,学着老大夫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脉博,竟然真的没有脉跳。
“你过来,我听听你的心跳。”那个老大夫取出了听诊器,示意李强掀起胸衣,将冰凉的听诊器贴在了李强的心脏部位,“奇怪啊,明明有心跳,而且还是特殊的强劲有力,可是怎么就摸不到脉像呢?这也太奇怪了。”老大夫摇了摇头,皱眉深思了一会儿,又再摸了摸李强的脉像,依旧没有摸到心跳。
沉默思考了半晌之后,他抬起了头,“年轻人,我怀疑你这是心脏供血能力过足,导致末梢脉像不稳或是消失,也因为心脏供血能力超过身体负荷极限,造成了你经常会感觉到头晕,浑身上下如火在烧。唔,你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从理论上讲,这种病例也是可能存在的。”老大夫缓缓说道。
“心脏供血能力过足?不懂,大夫你就直说吧,这会造成什么后果。”李强挠了挠脑袋,感觉这大夫说得不是好话。
“嗯,是这样,具体什么后果我也不好判断,但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的,这个,我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把人的身体比较成一辆车子的话,发动机无疑就是心脏。动力相匹配的发动力才能提供足够的动力,如果过弱的话就拉不动车子,但要是发动力力量过足,车子也同样不会适应,反而会在踩油门的时候容易直冲出去,撞得七零八碎,或者因为自身的动力无法完全释放,憋在发动力里,造成发动力熄火。我这么说,你明白么?”那位老大夫很含蓄地打了个比喻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我有心脏病?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心脏供血能力过足的问题,我也随时会心脏病突发死掉?”李强听明白了,不过这也让他的一颗心登时便沉了下去,他才二十五,还不想死,更不想背上心脏病这个沉重的包袱。
“你很聪明。”老大夫叹息了一声说道,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李强。
“越聪明的人死得越快,就算诸葛亮也没长寿到哪里去。”李强摇头苦笑了一下,感觉嘴里有些发涩。
“唔,年轻人,你也别急,或许我的诊断也一不定完全确切,况且,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和怀疑而已,你要做一个全面位的检察,尤其是血液检查,通过血液检查看看有没有家族遗传病史,这样才能做出权威的诊断结论。”那个老大夫极其负责地说道。
“好,好,我就这检查,你说吧,都检查啥。”李强彻底懵了,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这样,你先做一个血液检查吧,等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再确定倒底还做什么检查。”那个老大夫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倒没有像其他的大夫那么黑心,见了病患就往死里开提成药做多项检查,甚至没用的检查都给你上一大堆,害你白花许多冤枉钱。
大约,李强现在这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损样儿也让老大夫产生了一丝怜悯。
“好好,我这就去。”李强拿着处置票站了起来往外走。
“咳,年轻人,你走错了,那是女厕所,往右是处置室,到那边找护士抽血就可以了。”那个老大夫在身后咳了一声说道,防止李强稀里糊涂地变成流氓。
李强被这老大夫的一袭话给吓到了,心事重重地走向了处置室,处置室的门关着,敲了两下,里面有人应了一声,“等会儿!”这一声也让李**怒了,“吗的,老子都得心脏病了,你还等会儿,等你个死人头。”
人心情不好,脾气当然不好,一怒之下,李强上去就是一脚把门踹开了。
“啊……”里面传来了一声刺破云宵的尖叫声,随后,李强便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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