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项梁收了刘邦、英布,威势日盛。一日升帐与众将计议:“今人马将佐日渐强大,足可代秦,但中间少一谋士。近闻淮阳居巢有一老人姓范名增,年七十,足智多谋,虽孙、吴不能过也。现在必须一个能言之士说他归楚,此人能来大事可就。”季布起身告曰:“某亦知范增久矣,愿往说之。”项梁大喜,于是准备币帛遣季布启行。
季布不一日来到居巢,先于邻近访问主居,邻人曰:“范增不喜市廛,离城三里有旗鼓山,常居山中静养,等闲不与人相见。”季布寻思此人不得见面,如何说话?遂与一位从人扮做远客,来到范增门前说道:“我们来居巢做生意,消折资本归家不得,闻先生之名愿求一见,请问资身之策。”范增平日好为奇谋,听到家童传报遂许相见。季布同从人进了山庄,只见范增童颜鹤发葛巾布袍,腹隐甲兵胸藏妙算。季布行礼毕,范增问道:“公何处人氏?作何生理?”季布跪而告曰:“某非远客,亦未曾在居巢生理,今奉楚将项梁之命,具礼拜请先生,恐不得见,于是假以远客为名,庶无嫌疑也。如今二世残暴英雄并起,各杀郡守以应诸侯,盖为百姓除害以安天下。先生抱经济之才,负孙、吴之策,年已七十,栖身蓬蒿,与草木为伍,有吕望之年,无吕望之遇,空老牖下诚为可惜。今项梁将军乃楚将项燕之后,仗义行仁文武兼备,会稽起义而四方响应,过江西征群凶慑服。闻先生之名特来恭请,望及时应召垂名金石,与吕望齐驱作天下奇士。速赐裁决无烦再思。”季布说罢将币帛捧跪不起。范增曰:“某闻二世残暴民不聊生,正恨无路兴兵除此无道。今子奉命来请正合吾意。但今日初会且请暂回,明日相见即来领命。”季布跪伏在地恳求不已,且曰:“幸见先生如获珠玉,若待明日又主别议,愿先生勿却!”范增只得将币礼拜领,延请季布上坐款饮。季布至晚宿于范家。范增沉思楚运默算兴隆,不由跌足道:“楚非真命终无远图;但大丈夫一言既出万金不易,岂可悔耶?”当夜就寝。次日收拾行装,带一二从人来见项梁。项梁整衣出迎延之上坐,乃曰:“某闻先生之名已久,日夜悬心,恨军务烦剧未得求见。昨遣季布礼请下山,幸先生不弃屈赐垂顾,大慰平生之愿,万望先生尽心吐露以匡不及。”范增拜曰:“将军世为楚将,倡此义举天下归心,威武所及谁不钦服。增区区老叟料无长才,乃蒙以礼相邀,敢不竭尽心力务成王业,以报今日知遇之恩耶?”项梁就令项籍与之相见。项梁终日与范增谈论,运筹决策每至夜分,项梁自谓相见恨晚。
一日范增向项梁说道:“陈胜败亡固属当然。若论秦并六国,惟有楚国被灭最为冤枉。自从楚怀王入秦不得生还,楚人至今怜之。隐士南公有言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陈胜起义,不立楚王之后,但知自立,所以其势不能长久。此次足下崛起江东,渡江西行,楚地诸将所以争先归附者,皆因足下世为楚将,以为足下必能复立楚王之后。足下如果能顺众心而行,则大事成矣!”项梁听毕点头称善。遍问诸将皆无异说。于是遣钟离昧等人寻访楚王之后。
钟离昧一日行到南淮浦地,见一群牧童追赶一个小童扑打。那小童生得丰准大耳眉清目秀,被群儿赶打略无愠色。钟离昧向前问道:“你为何被众儿赶打?”童曰:“各小童皆有父母,独我在王社长家牧羊。他众人欺我无父以此赶打。”钟离昧曰:“哪有人没有父母?我见你容貌与众不同,后必大贵,你若实说,我便与你做主。”小童曰:“我今年一十三岁,来此八年矣!我妈说我是楚怀王嫡派子孙,因兵荒马乱逃生在此,其它不知。”钟离昧听罢,急招众人将小童扶上马,径到王社长家请童母出来相见。王社长即忙让童母更换衣服后到草堂相见。钟离昧问她与小童籍贯来历,老母初不肯说,钟离昧再三恳求,童母将贴身汗衫取出,钟离昧看见前襟上有字写着:“楚怀王嫡孙米心,楚太子夫人卫氏。”钟离昧看罢大喜。于是拜伏在地行礼,又唤王社长吩咐道:“快与小殿下和夫人到淮西见项将军领取赏赐。”王社长听说后拜伏在地,将衣服与殿下、夫人换了,随同钟离昧来见项梁。项梁甚喜,择日领大小将佐立米心为楚王,母卫氏为王太后。楚王封项梁为武信君,项籍为大司马副将军,范增为军师,季布、钟离昧为都骑,英布为偏将军,桓楚、于英为散骑,以下大小将官俱有封赏,王社长赏金五十两,彩帛一束,仍令回乡。
楚兵自此日益强盛,各处诸候望风而来。楚将宋义在江夏聚兵,听说项梁立楚之后,也领兵五万会合伐秦。项梁引他朝见怀王,怀王封他为卿子冠军,
这时有个淮阴人仗剑来见项梁。项梁见他容貌不悦,欲不用,范增曰:“此人外貌清癯,中有蕴藉,既来投见即当留用,如若弃置恐塞贤路。”项梁就依增言,封他为持戟郎官,留在帐下听用。
此人姓韩名信,其父早死,家中极贫。韩信年已长成,既不能耕田作工,又不能经商买卖,要想托足公门,无奈无人举荐,因此终日游荡毫无职业,不但养不起母亲,连自己都是到人家混吃混喝。他母亲因儿子不能养她,只好做些女工勉强度日,过了些时候也就死了。韩信见母亲已死,家无一物,只得草草殡殓埋葬。
韩信漂泊无依,仍在人家寄食。有一人是他朋友,现为下乡南昌亭长,韩信时常到他家中吃饭。亭长妻子见韩信天天到来,心中甚是厌烦,又不便当面拒绝,于是想得一计,起个绝早将饭煮好,放在床上吃食。待得早饭时间韩信方到,谁知他家饭已吃过,也不替韩信备办。
韩信见此情形知道自己被人讨厌,此后便绝迹不来。韩信既与亭长断绝,此外可以寄食的又无几家,自然有一餐无一餐,甚至终日不得一食。自想寄食人家也非久计,就想寻一事业,无奈世间几百种生计,都无一件合他的意。想来想去只有钓鱼一事,既不费力气又不必本钱。从前姜太公未遇文王时,也曾垂钓磻溪。“我今学他行径,不至失了身份。”于是韩信觅得钓竿,就到淮阴城下淮河边钓鱼。钓得鱼时卖钱过活,钓不得时仍旧挨饿。
一日忽有一班妇人到河边漂洗线絮,因为都是老妇,人都称她们为漂母。线絮就是蚕茧上剥下来的粗丝,如今持向水边漂之使白。一班漂母作此生活,自然也是寒苦人家。但她们家虽然寒苦,日食倒也不缺,每到吃饭时间各家都有人送饭,比起韩信来自然较胜。
却说一位漂母十分慈善,自己家道不丰,却喜怜贫济困。见韩信常常忍饥过日,心中不忍,便吩咐家中每日多送饭来,分与韩信同食。韩信向来寄食人家已经习惯,况且腹中饥饿难受,也不推辞。从此漂母日日漂絮,韩信日日得食,一连数十日都是如此,漂母毫无厌倦之色。别个漂母见了也不帮贴一餐。到得絮已漂完,漂母将去,韩信心中感激异常,便向漂母道谢,并且说道:“我若他日得志,定当从重报答 !”漂母听了不但不喜,反而怒道:“大丈夫不能自食其力,还说什么厚报?我不过是同情你罢了,所以供给饮食,何曾想你报答!”说罢竟自去了。
韩信如此贫困不知谋生,可他有把剑却经常佩在身上。乡里人见他都鄙笑他,市井上的一班轻薄少年更是将他当作玩物,时时戏弄以为笑乐。一日韩信在市上游行,一个少年将他拦住,且讥笑道:“你身体虽然长大,而且喜欢带剑,其实不过胆小心怯而已。”说罢张开两足立在街心,当着众人面前羞辱韩信道:“你若肯拼一死,就拔剑将我刺杀;如其不能,当由我胯下爬过。”说罢面上现出一种鄙薄之色。韩信端看其人想了一会儿,便俯伏地上由他胯下爬过。全市之人都笑韩信畏怯。
韩信有一天看见两个人在路边分油。这两个人有一只容量10斤的篓子,里面装满了油;还有一只空的罐和一只空的葫芦,罐可以装7斤油,葫芦可装3斤油。要把这10斤油平分,每人5斤。但是谁也没有带秤,只能拿手头的三个容器倒来倒去,但总是有多有少。
韩信了解情况后对二人说道:“葫芦归罐罐归篓,二人分油回家走。”二人还是不知怎么分,韩信让他们先倒三斤油葫芦里,再从葫芦里“归”到罐里。“归”到第三次,葫芦里就出现2斤的油量。再把一罐油“归”到篓里,把葫芦里的2斤油“归”到罐里;最后再倒一葫芦3斤油“归”到罐里。这时罐里5斤油,篓里也是5斤油。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却说许负是秦汉时期的一个神人,他被人们称为中国古代第一女神相,许负出生之时,身上挂着一个八卦玉佩,因此被秦始皇赐名。由于许负被秦始皇赐名的事情被传开,许多人争先恐后地来她家里看她,许负看到某些人后便大哭不止,看到某些人后又露出甜蜜的笑容。
一开始人们不以为然,以为不过是正常婴儿的反应,可是后来许多人看出了端倪,原来许负看到人后大哭不止,这些人不久就会厄运将至;而许负看过之后笑的人则喜事连连,后来有人说这个女婴的哭声是诅咒,谁碰上了便有灾难,许家慢慢地安静下来。
许负4岁的时候,便认识了1000多字,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许负10岁的时候,已经读懂许多教书先生都不知道的书。教书先生对其家人说道,令爱具有天人之姿,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教得了,一定要让高人教,当今除了鬼谷子之外,还有他的三个徒弟,分别是徐福、卢傲和黄石公,但是徐福和卢傲已经出海,只能找黄石公了,许负的家人觉得教书先生说得有理,于是到处寻找黄石公,但是一直未曾寻到。
一日许负看到韩信便说:“你有王侯之贵,当为天下元戎,富贵不轻也。”韩信笑道:“一日不能一饭,尚望贵乎?”
韩信听说项梁起兵后遂来投见,项梁只让他做持戟郎官,韩信闷闷不乐,但也只能在行伍中伺侯不题。
张良见项梁已立楚王之后,又见齐、赵、魏、燕皆已复国,只有韩地无主,于是劝说项梁立韩公子韩成为韩王。项梁以张良为韩司徒,给兵千余人。张良辞了沛公,奉韩成领兵往定韩地。
却说楚兵声势振天,各地归附。传人西秦,赵高恐惧,乃召章邯计议道:“方今天下兵马纵横,吴楚尤甚。项梁立楚后以收人心,与陈婴、刘邦合兵一处屯聚盱胎,十分作乱。汝为大将不行剿杀,若兵临秦地悔将何及?”章邯道:“兵贵神速不可迁延,即日启行。”言罢便与司马欣、董翳、李由带领大小将官,统领三十万精兵,出函谷关东向伐魏,同时伐楚。
魏国见秦兵势众,不敢出战,便遣二使求救于齐、楚。齐王田儋领兵救魏;齐兵大败。田儋、周市被杀。李由与楚兵交战,斩项明于马下。秦兵通合一处。魏王咎听说救兵已败孤城难守,自焚而死。其弟魏豹逃往楚国。章邯入城安抚百姓,接着前往东阿驻扎。
楚军败残人马回见楚王,奏曰:“秦将章邯兵势浩大,齐、魏俱败,今屯住东阿,乞陛下遣人剿捕。”怀王召武信君项梁会议,项梁曰:“臣领兵先斩章邯,接着起兵伐秦。”怀王准奏。于是项梁、项籍、范增领兵二十万前往东阿,离城三十里下寨。项羽大叫章邯出马,且曰:“二世无道,赵高恶逆,尔等鱼游釜中尚不知死,乃敢东向入寇耶?”章邯道:“某上国天兵所向无敌,汝乃湖南草莽妄立楚后,岂足为天人之应哉!”项羽大怒,举枪直取章邯,章邯举枪相迎。战三十合,章邯败走,项羽驱兵来赶。秦将李由放过章邯拦住项羽,项羽大喝一声,李由的战马倒退二十步之远。李由退守雍丘。
项梁到了东阿。章邯出兵拒敌,两军大战一场章邯败走。田荣收复齐地,立其兄的儿子田市为齐王。项梁乘胜追赶秦兵,至濮阳东大破之。章邯引残兵逃入濮阳城中固守,遣使向二世告急。
二世见各国纷起天下大乱,自己不能安心纵乐,于是责备李斯道:“君居三公之位,如何听任群盗横行耶?”李斯被责恐惧,常常郁郁不乐。赵高窥见李斯不乐,于是乘便对他说道:“关东群盗蜂起,章邯新败,国家岌岌不宁!阿房宫工程浩大,亦当暂止,我是宦竖不当进言,君侯何不进谏?”李斯苦笑着摇头说道:“我何尝不想进谏,不过陛下常居深宫很难见到,我找不到机会啊。”赵高见李斯上钩,心下窃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只要丞相肯进言,卑职一定留心,瞅到皇上有空闲时即来禀报。”李斯一听感激不尽。
赵高深知胡亥沉湎酒色不能自拔,当然反感别人在他玩兴正浓时前来打扰。赵高看到胡亥狂歌欢舞,或与众姬厮混时,就派人通知李斯:“皇上正闲着,可以奏事。”李斯赶忙去求见,胡亥当然不见,一连几次都是如此,李斯便不敢再往,赵高又着人催促,说是主上此刻无事,正好进谏,不得再误。李斯信以为真,急往求见,又受了一碗闭门羹。二世见李斯频频非时求见,扰其兴趣,遂发怒道:“李斯老贼竟敢拿朕开心!我闲着时他不奏事,偏我宴饮正酣时扫我兴致。难道是看朕年轻,瞧不起朕吗。”
赵高在一旁立即应声说:“也有可能。沙丘之谋丞相也是参与者,现在陛下做了皇帝,他却没有捞到多少好处,所以怀恨在心。大概他想让陛下封他为王呢!”赵高见胡亥的脸色越来越青,又压低嗓门轻轻叹道:“另外还有一事,陛下不问臣也不敢直言相告。”胡亥厉声问道:“莫非又与李斯有关?”赵高拜了两拜接着说道:“丞相长子李由现任三川郡守,陈胜等人与丞相又是同乡。因为这层关系,盗贼们经过三川的时候,李由也不组织攻击,致使事端越闹越大。臣还听说李由与陈贼有过书信往来,由于没有真凭实据,我才不敢贸然奏知圣上。”胡亥一听雷霆大发,立刻派人去调查李由通寇之事。
李斯多次入宫不得一见,又听说二世派人查办其子,方知受了赵高欺骗。于是上书劾奏赵高,历陈罪恶。极言赵高擅作威福,权倾人主。今若不除,恐后为变!
然而胡亥早就被赵高迷惑,视其为股肱心腹尽忠贤臣。他将李斯的申诉书交给赵高。赵高佯作悲伤凄凄惨惨地说:“丞相父子谋逆已久。臣死不足惜,只是担心陛下安危。”听了这几句“赤胆忠心”之言,胡亥大为感动,他安慰赵高说:“爱卿不必挂心,有朕在,谁敢动你。”自此赵高更加肆无忌惮。
却说李由到雍丘不久,项羽、刘邦就攻破城阳,然后直扑雍丘攻城。李由一面派人到濮阳向章邯求援,一面身先士卒拼命死守。激战到第四天中午,李由左臂中箭血流如注。他拔出箭头,包扎好伤口后继续指挥作战。下午城破,李由率军巷战。杀到西门时身边只剩下十几个贴身护卫,李由最终被刘邦部下曹参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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