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尧,我的父亲是一个缉毒警察,我继承了他的光荣事业。
电视机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渐渐的,能听见主持人的声音了。
主持人:箫驰,男,四十二岁,曾十一次打入毒贩集团,共缴获十余斤毒品,却在此次任务中遭遇激烈交火,被饭醉团伙折磨致死,英勇就义……
我猛地按下关机键,把遥控器狠狠地扔在桌子上。
他们说我父亲被那些人抽了筋,剥了皮,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割下来喂了狗,还一直在给他注射清醒剂。
但我对他的去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算算时间,他参加这次任务应该是在2003年,那年他二十一岁,我才刚出生。现在我二十一岁,二十一年过去了,他一次也没回来过。
可以说是,如果没有遗照,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外屋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母亲:尧尧,出来见见你姨奶奶。
之后又是几声咳嗽。
母亲的肺不好,屋里的纸烧了一天,这时候肺病又发作了。
母亲:这是你大姨奶奶,这是你二姨奶奶,这是你四姨奶奶。
我都叫了一遍,可她们姐妹仨倒是挺悠闲,也不知道是耳背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不光没答应,就连个正眼都没给。
我不急,老子是警察,老子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我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打量了她们一眼。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她们居然还穿的大红大紫,嘴上的口红抹的比花都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加选秀的呢。
最大的那个居高临下瞥了我一样,又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
大姨奶奶:当初早就给你爹说过了,当缉毒警察的每一个好下场,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寻思着嚣张你妹啊,当年我就不信你还给我爸说过不要当缉毒警察,要是真说了你倒着走。
我戴上耳机,手机却没电了,虽然仍装模作样地没摘耳机,但却无法屏蔽三个人如雷鸣山崩一般的对话。
二姨奶奶:哎萧尧,你上的什么大学?叫复日大学?我们家那位考上的泰山学院,像你们这种杂牌子学校,没听说过!
我心想:我的天!您老居然连复旦大学都没听说过,这脑子,节哀……
四姨奶奶:你那个便宜爹死的真不是时候,一个大中秋的,让我们上这儿来……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是真没受过这么大的憋屈。
我想象着手里的充电线就是她们的头,猛地拽过来充上手机,刚开机电话铃就响了。
李队:萧尧?喂?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
我一听是李队,忙说道:
萧尧:刚刚手机没电了——您有事?
李队:我说,你那边怎么这么乱?
萧尧:您说什么?
我看了看那三个谈的滔滔不绝的女人,走出了房间,狠狠地把门摔过去。
萧尧:您说什么?
我又问道。
李队在那边讲了十来分钟,总的意思是:那边逮住了几个贩毒商家,可以借这个机会打入毒贩集团,让我过去看看。我一听要工作,就想把手机摔了,然后拜拜了您内。又一想,工资一个月一万多,还是算了吧。于是我应付了几句说等会儿就过去。
我不紧不慢地抽了根烟,准备骑电动车过去,一摸口袋却发现钥匙不在。
想曾经 ,高中那会儿我也是个“电动车赛车手”。在早自习前两分钟从家出发,一路狂飙避开车群,还闯过红灯,一口气冲上五楼,在班主任进教室的前几秒从后门溜进教室坐好,稳住呼吸装出正在认真看书的样子。
李队叫人集合一般是在一个秘密基地里,基地为了不引人注意建在荒山上,原来是个养老院,现在废弃不用了。大门用老旧的铁链栓住,院子里的石缝里长满了杂草青苔,实际上地下二层是个会议室,并不常用。
不知不觉走了二十几分钟,到地方了。
我把快烧到滤嘴的烟胡乱扔在地上。
大门一推就能打开,我一路小跑下了负二层,轻轻地走到会议室门前听了听。
怪了,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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