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音,就感觉到了不对。
走廊里的灯非常昏暗,不时还一闪一灭的,上面挂着一只死蝙蝠,大概是电死的吧,尸体已经干巴了。
我轻轻推开门,看见了一副“怪异”的景象。
李队把手背在身后,对着一面白墙,一面许多年没人打扫的墙——大致还能看出来是面白墙——李队就看着它。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身边站了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长的挺帅,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揣在兜里,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我轻轻的把门关上,还是免不得“咔嚓”一声。
李队没有回头,只说:
李队:来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庆幸李队这次没有发火。
李队:坐乌龟过来的?这么快。
我笑了笑,或许看上去比哭还难看,岔开话题:
萧尧:这位是?
李队:林暮,
李队停了停,说,
李队:我儿子。
我看了看那年轻人一眼,见他挺“高冷”,于是识趣地不打招呼。
李队也点了根烟,我一看,嚯,了不得,居然是“黄鹤楼”,一条烟还不得三万多,抵得上我两个月的工资。
李队:嫌犯已经把地点暴露出来了,内部消息他也不知道,这次任务组织上决定交给你,萧尧……
林暮:我也去。
林暮张口。
我看见李队沉默了,把手揣在兜里,做着林暮同款动作。
林暮就一直看着李队。
李队狠狠地吸了口烟,说道:
李队:好,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小暮,照顾好萧尧。
林暮“嗯”了一声,说道:
林暮: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李队点了点头,林暮走后,他就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一见不妙,之前李队这样的沉默招数都是在生气到极点的时候才使出来。生气的时候他就在那儿坐着,脸色阴沉沉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犯事的那个人,这时候,那个犯事的人就知道要死翘翘了。
我连忙说:
萧尧:李队,那我也走了。
李队:坐。
李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只能不情不愿的把刚刚逐渐下班的腿收回来,坐到李队对面:
萧尧:李叔。
李队其实人很好,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我才会叫他李叔。
李队:小尧啊,你和林暮背景很像呐。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李叔姓李,而林暮姓林。
而且李队好像也是光棍一条,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有个师娘。
李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
李队: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善。这居然是我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我推了推眼睛:
萧尧:您说。
李队把烟摁灭,我一看还有三分之二,心想太他妈奢侈了。
李队:我年轻的时候,像你一样,二十多岁,第一次去云南一带当卧底,有个叫林初的同事一起执行任务,那个毒枭为了试探我们,用一个孩子当陷阱——即使是个陷阱,也是一条命,我为了救她,破坏了原先的计划,林初为了掩护我,牺牲了。
李队:林初留下来了两个孩子和他的妻子,后来,他妻子伤心过度去世,我收养了这两个孩子,林暮和他妹妹林朝,他们那时候才两岁啊……我一直觉得愧对于他兄妹俩。不过他俩很争气,小暮考上了复旦大学,小朝考上了中国海洋大学。
我看见李队的眼红了。
李队:如果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我愣了愣。
萧尧:我不知道。
李队岔开话题:
李队:哦,还有,小暮这孩子精神不大好,你看好他,别让他发疯把犯罪分子打伤了,嗯……只要不打死就行,不死就行……
李队念叨着,
李队:好了,走吧,回去给你妈说一声,顺便替我问个好。
从废弃养老院出来后,我发现外面的景色真是“别有一番景致”,废弃养老院里除了草什么都是灰白色的,现在我跟一块石头都能含情脉脉地对视半个小时——“我大抵是病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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