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语气低落,萧若风听出她情绪不对,于是点起了桌子上的蜡烛。
昏暗的烛光下,少女微微泛红的眼眶刺痛了萧若风的心。他一向稳重自持的脸上,又些许慌乱闪过,他坐到黎笙面前。
“笙笙,你哭了?”
“我没事……师父,你先回去吧。”
“我去哪?”
黎笙想要推开萧若风,萧若风察觉到了,语气带着不悦。
随后又轻声道:“笙笙……是师父让你失望了吗?”
“没……没有,不是这样的。”
黎笙连忙否认,萧若风却道出实情。
“笙笙。其实我对自己也很失望,明知有些事情是不对的,我还是帮了。”
“师父别这样说,我只是……心里有些难受而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笙笙,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你总该学会成长……”
“所以成长就是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权衡利弊吗?”
黎笙有些茫然,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这天启城格格不入。
为天下人而牺牲一人,听着十分划算,但若那一人换成自身便知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一个是乡野少女,一个是天家王爷,他们思想注定不同。萧若风忽然有些害怕,怕黎笙会离开他。他情不自禁的抱住了黎笙,不肯松开。
“笙笙。不是这样的……”
“那该是怎样的。”
“我也不知道。可是笙笙,我不会让你牺牲,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这是萧若风唯一可以给黎笙的承诺,黎笙不明白,只能靠在师父怀里。萧若风的怀抱和平时一样的温暖,让黎笙贪恋。
她抬头看着师父,心中忽然多了几分酸涩,而非简单的师徒之情。
“师父……你也会娶别人吗?”
“……”
萧若风愣了一下,看向怀里的黎笙。
“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很好奇。景玉王是你的哥哥,他有婚约,你也有吗?”
“我没有,别胡思乱想。”
萧若风连忙否认,他和哥哥的志向不同,不会为了政治联姻娶一个女人。
“笙笙。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师父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你。这件事只能就这样了,师父保证,婚后易文和哥哥只会相敬如宾,不会强迫她。”
“好……”
萧若风已经和哥哥暗示了,强迫易文君没有必要。萧若瑾为了扩大势力娶了不止易文君一个女人,何必强迫易文君侍寝。
萧若瑾和易文君的婚事过后,秋日也逐渐溜走,树叶纷纷掉落被踩在泥里。
日子又回到从前,黎笙跟着萧若风练剑习字,各方面都有了进步。特别是那鬼爬一样的字,愣是被萧若风一点一点的教回来了,现在勉强写得有个字样了。萧若风怕黎笙不开心,所以闲暇的时候让百里东君带她去玩,只有一条就是不能让她喝酒。
今日萧若风不在,百里东君又来找黎笙,说要带她去个更好的地方。
“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这次去的是天启城另一个有名的地方,百花楼~”
“百花楼?”
黎笙还不知那是个什么地方,只以为是什么酒楼,等到了才知道这是个乐馆。
百花楼里聚集着天启城最美的女子,黎笙一进去便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都是女子的香气。她女扮男装站在那里,很快身边就围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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