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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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美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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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用完晚膳过后，云晚在母亲的注视下将那碗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她并未径直返回房间，而是独自漫步至后花园，落坐在母亲方才吩咐侍卫新搭建的秋千上。

那个房间一进去全是昨晚她与来罗织缠绵的身影。

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去。

冷风吹过，她下意识拢身上的披风。然而，当指尖触碰到布料时，她猛然记起，这披风是来罗织所给。

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腾升。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解开了系在颈间的蝴蝶结，刚欲将披风掷于地上，却又想起脖颈间那尚未消退的咬痕，动作戛然而止……

仰起头，云晚凝视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自离开京城之后，她已许久未去探望父亲。

父亲战死在那遥远的蛮荒之地，但他的遗体被运送了回来。母亲将他安葬在了两人当年定情的地方。

她没见过父亲，小时候母亲总跟她说，要她一定记得父亲。

…

她起身，回房中取了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灯笼。

趁着府邸门口的侍卫交接班的间隙，她偷偷溜出了府门，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十年过去，她已记不清父亲坟墓的具体方向，仅能依靠着脑海中那零星的记忆片段，一步步前行。

即便手中提着灯笼，周身依旧被无边的黑暗紧紧包裹，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心中的恐惧随之愈发浓烈。

她忘了她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胆大的女孩。

掌心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回去吧。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她转身，沿着来时的路途折返。

下次再让母亲同她一起来看父亲。她内心想着，不由加快脚步。

走了许久，云晚都没能走出这片幽暗的林子。她倚靠在树边休息，怀疑是自己太害怕，慌不择路，以至于走错。

“主人，你要我办的事，我已吩咐下去。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来罗织：“说。”

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云晚害怕的一动不敢动，呼吸都轻了几分，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就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主人虽一向与那刽子手不和，可为何此次却非取他性命不可？”

来罗织：“火娥，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即可。”

隐约有些怒气。

云晚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可她对音色向来迟钝，总觉大多数人的嗓音仿佛都同出一辙。

继而没仔细回想。

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呼啸而过，云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云晚：“咳咳——”

冷意直透心肺，她不由得轻咳起来。

来罗织：“谁在哪？”

回过神来的她，本能地转身逃跑，但尚未迈出几步，一个男子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的前方，拦住了她的去路。

看清她面容那瞬，男子瞳孔微缩。

来罗织：“你怎么在这？”

云晚：“我…我们认识吗？”

来罗织这才想起自己带了面具，刚才又压低了声音，她没认出自己很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偷听他和陈火娥说话的会是云晚。

她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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