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颜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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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七娘——颜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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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寒意渐浓，连最后一抹花影也濒临凋零。

英王在府中举办了盛大的百花宴，广邀朝中官员的家眷及千金小姐们齐聚一堂，共赏这即将逝去的花事繁华。

云晚换好衣裳，刚迈出房门，便迎面遇上了唐大夫人。

唐大夫人：“参见郡主。”

手执玉扇，盈盈下拜。

脸上是和煦的笑容。

云晚：“唐大夫人…不必多礼。”

眼神躲闪。

忆起昨夜来罗织将她按在药泉汤池边的那一幕幕情景，云晚心中便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面对唐大夫人，总觉心虚。

偏生唐大夫人没看出来，反倒拉起她的双手，偕同她一起走向正殿。

唐大夫人：“不知郡主可满意我调的药泉汤池？”

似是随意一问。

云晚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然而，她又深感沉默不语似乎欠妥，显得失礼。

只得撒谎。

云晚：“还行…”

轻柔的声音含着几分敷衍。

说这番话时，云晚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

唐大夫人从永安那里得知了她的几分过往，便以为她害怕与人交流，故而少言寡语。

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怜惜。

唐大夫人：“郡主若是有空，不妨去我府中坐坐。”

唐大夫人：“我认识一名神医，定能将你身上的病治好。”

唐大夫人指的是云晚体弱之症。

至于云晚的心结，终究还需心药来解。外人的介入虽或可一时缓解，却难以确保彻底治愈。

她与英王之间素有关照，若能借此机会为英王解决一桩心头事，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可云晚却摇了摇头。

云晚：“多谢唐大夫人，不必了。”

她的身体情况她清楚。

吃了这么些年的药仍未见疗效，她早已心灰意冷，放弃了求医的念头。

唐大夫人：“郡主不必着急拒绝，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唐大夫人笑了笑。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行至正殿门前。尚未进入，便已隐约听见殿内传来永安含笑的声音。

永安公主：“外面花开得正好，竟把颜书吏给忘了。”

透过门缝。

云晚看见母亲正端坐于榻上，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悠悠地扇动着。

不远处，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跪在地。

此时的母亲，虽面带微笑，但那笑容中却不含丝毫暖意，反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让人不寒而栗。

永安公主：“颜书吏不必紧张，此次唤你前来就是闲聊几句并无他意。”

永安公主：“不过，查案归查案，其余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

她明明笑着。

颜幸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悄然蔓延，当永安起身向她走近的那一刻，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

而她却只能维持着跪地行礼的姿态，不敢妄动半分。

永安用扇轻挑起她的下颌。

永安公主：“颜书吏如此冰雪聪明，应当能懂本宫的意思吧。”

永安公主：“嗯？”

微微侧头。

笑意从她脸上消失。

永安公主：“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吗？”

颜幸一开始不明白自己只是助内务府查案，也不曾得罪英王，却被她叫到这儿来跪了两个时辰。

如今她不明白了，此事与英王脱不了干系。

因为不想得罪沈渡，所以只能来威胁身为小小书吏的她。

云晚：“母亲。”

唐大夫人离开。

云晚没有让人通报，径直进入了正殿。

在云晚的声音传入耳畔的瞬间，永安面无表情的脸庞，迅速绽放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永安公主：“今日怎么穿的这般少。”

她将云晚搂入怀中，没在去看颜幸。

云晚不曾见过母亲同谁这般说过话，心中升起几分好奇，偷偷瞥了颜幸好几眼。

却不想与颜幸四目相对。

颜幸很快低下了头。

永安公主：“颜书吏，回家去吧。”

永安公主：“记住我说的话。”

温柔中含着几分冷意。

颜幸：“是。”

因长时间跪地，此时颜幸的双膝已然麻木，起身之际不由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她强撑着踉跄的步伐，缓缓离去，身影显得格外摇晃。

云晚：“母亲，她是谁啊？”

永安公主：“颜家七娘，颜辛。”

永安公主：“说了你也不知道。”

温柔地伸出手指勾了勾云晚鼻梁。

离去前，颜幸不禁回首，望向正殿内的情景。只见永安正满面温柔地与云晚交谈，那神情与方才面对她时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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