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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关心着的感觉,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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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完毕,云晚为他上药,随后便用针小心翼翼地为他缝合伤口。一针一线间,她默默地数着——总共五十余针。
整个过程中,沈御愣是未曾喊过一声疼,仅偶尔从紧咬的牙关挤出几声低沉的闷哼。
云晚看了他一眼,内心被他的坚强所触动。
当她为他身上的伤口缠上绷带时,沈御垂下眼帘,凝视着认真的她。
她身上的衣裙已被他伤口溢出的鲜血染上点点猩红。
这些年他杀过太多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恐惧他的人比恨他的人,想他死的人比比皆是,手下的人,对他也只有畏惧。
而她,明明心底对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感到恐惧,却依然强忍着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消毒、上药、缝针……
有那么一刻,沈御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甚至开始觉得,这样平静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最后一段绷带被云晚绾成一个蝴蝶结。
云晚:“好了。”
她抬眸。
捕捉到沈御投来的目光,立即迅速偏过头去,装作没看见般若无其事地整理起床上的物品。
她将疗伤用品抱起,走向抽屉。
沈御:“你这么晚没睡,是在等人吧?”
云晚拉抽屉的手因他的话陡然一顿。
沈御只是猜测,然而当他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云晚那微不可察的顿滞动作时,便立刻明白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沈御:“你在等来罗织。”
不是疑问。
云晚将疗伤用品放进抽屉里,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转移话题。
云晚:“早些休息吧。”
来罗织今晚应该不会来了。
外头的雨势依旧未见减缓,豆大的雨珠密集地敲打着屋檐。沈御的伤口虽已得到初步处理,但腹部创伤太严重,短时间内恐怕难以离开此地。
她的房间没她允许,连母亲也不会轻易进入,沈御在她房间修养,只要不出声,便不会有人察觉他的存在。
闻言,沈御笑道。
沈御:“郡主这是在邀请我住下?”
云晚:“你伤好了立刻离开。”
她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被褥。
害怕来罗织明晚会来,她又朝着沈御补充了一句。
云晚:“明晚之前。”
沈御:“行。”
他点头应下。
云晚将床上染了鲜血的被褥换下。沈御刚躺下的那一刻,便看到她再次从衣柜中取出干净的被褥,铺展在地上。
沈御:“你这是做什么?”
云晚:“打地铺。”
也是…男女授受不亲。
他睡了她的床,她就只能打地铺。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沈御:“要不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
话音刚落,沈御便强撑着伤躯试图坐起。
然而动作幅度稍大,顿时,缠绕在他身上的洁白绷带间隐隐透出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云晚:“你别动。”
云晚:“你受伤了,睡地板对伤势不好。”
她急忙开口。
上前阻止了沈御起身的动作,扶着他躺回床上。
沈御:“不如我们一起睡床上。”
见她转身离去,沈御不由得用那被剪刀划伤的右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闻言,云晚抽回手,望着他的眼眸中满是恐惧。
忆起她对与男子接触的恐惧,沈御心中不禁懊悔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沈御:“嗯…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而且你看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欲言又止。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他知道云晚一定能理解。
云晚摇了摇头。
她没说话,而是转身继续去铺地铺。
沈御:“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一起睡,要么我去睡地铺,你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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