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斜靠在床上,两只脚架在床位的挡子(床位比床略高一些的铁架子)上,翻看着一叠资料:“两次军区军事大比武第一名;两次第二名;一次地区连队级比赛中队综合素质比武第二名,荣获二等功两次,三等功四次,支队嘉奖不计其数。
这上头想的什么心思,把一个训练狂魔丢到我们这个偏远山区。莫不是上头有难言之隐,让我看着这位吧,怎么看的住呢?真要是个“搅风搅雨”的主,我磨磨嘴皮子也没什么用啊。
不管那么多,总之干什么都行, 别影响了中队的主要勤务。下午会一会 知道了,好歹也是个老乡,接触接触吧”指导员一手枕着头,一手拿着资料兀自想着。
“噔噔噔~”传来敲门声。
肖指:“什么事?”
指导员问道。
文书:“刚接到大队部电话,那位已经到了支队,中午在支队歇息,下午先去大队部那边后 过来。”
“吱~”门开了,文书探进来一个头,瞄了瞄指导员的脸色,然后用只够指导员听见的声音说。
肖指:“嗯,知道了。”
指导员继续看着文件。
云苏:日记
十二月二十五日 周一 晴
今天绝对是个大日子,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核心人物都到齐了。或许只有我们这些新兵不知情吧。
本来按惯例,今天起床后是要晨跑的,不是越野 集合跑。结果指导员安排上午起床在操场晨跑,然后整理个人和班级内务。
上午的天气依然徘徊在20多度,清凉的天气自然适合搞一些清凉的运动,比如,穿着背搭搞搞军体,搞搞俯卧撑,搞搞鸭子步。
中午的伙食一般,只是今天的饭的质量提高了不少,很香,我扒了两碗。中午遇见蔡文,他说下午新队长要归队了。我 说嘛。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难怪今天中午饭这么香呢,感情有大事。
蔡文还是对他自己下后勤班表示了担忧,他很想去干文书,我也觉得中队的文书除了他没有人更合适了,他那一手好字不用在笔墨上实在可惜。
通讯员办事很利索,卡已经到手, 差中队装电话了。嘿嘿,也不知道我打电话给老妈的时候,他老人家听到我的声音会不会哭。反正我自己不哭 了,哎,我妈那个性格啊,平时看的好强的要死,实际上文弱女流一个,典型的外强中干。不知道我爸过得怎么样,胖了?瘦了?还有老爷子,不知道他老人家最近可好,上次的信还没回复。挺想他们的。
我们站的是中午哨,听黄海说下一周 要把我们单独分出来站哨了,有点激动,有点紧张,有点……害怕,深更半夜的一个人现在岗楼上。
黄海还说,他听大老王说,这次老干们搞的竞赛,我们班提的建议,指导员采纳了,准备上报给大队,由大队统一收取建议后,移交给老干那边。大老王还透露了一点,我们班的建议在中队所有建议里,含金量最高。还真想不到,这么一条万金油似的建议居然能用的上。看来指导员做了些具体的修改,谁知道啊,反正任务完成 好,其他想他干嘛。
中午下哨回来,中队的训练已经开始了,居然是搞队列训练,看来蔡文的消息可靠啊。我们几个下了哨,回了休息室感觉困得要死,黄海,廖名轩,白明元直接 钻到学习室,包房里面小寐去了,我们几个新兵坐在自己的床边聊了会天,直到快三点的时候,孔排突然吹哨集合,我们才意识到忘了个人——队长。果然队长来了!
孔排让我们分列两队,间隔两米,从营门开始向后站开,大下午的地表温度得有三十度啊…… 这么站着。哎?今天文书,通讯员,后勤班那几个老家伙都来了?哟,司务长都出现了,聚这么齐,不容易啊,也只有新队长有这个号召力。
十五分钟后,老远的听到大队部那辆老式吉普车特有的发动机声音,“突突突突~哔,突突突突~哔……” 像过去农村灶台下的吹风机发出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
孔排:“一会车子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听我口令行事。”
孔排从营门外跑进来大声喊道。
十几秒后,大队部的老吉普到了营门口。
孔排:“立正!!!!鼓掌!!!!”
孔排站在营门自卫哨边大声喊。车子开进来,他也跟在车子后面跑。等吉普车在大操场上停下。孔排立刻召集所有战士在他面前集合成方阵,正好战士们面对着吉普车。
吉普车后排门开了,走下一位军官。肩扛一毛二(一杠两颗星)。指导员从宿舍楼一楼楼梯口位置走了下来。
孔排站在方阵的前面大声喊。
孔排:“稍息,立正!!”
然后迅速转身,靠腿,向着刚走下吉普的军官敬礼。
军官回礼,孔排大声汇报道。
孔排:“中队长同志!六中队所有战士,应到七十五人。除因勤务,因病,因公差缺席人外,实到六十五人!请指示!”
香队:“请稍息。”
军官说道。
孔排:“稍息!!!!”
孔排下完命令朝军官敬了一礼跑回方阵在司务长旁边站好。
军官提臂,迈腿,严谨的做着跑步动作。“啪!”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靠腿声。
云苏:“牛批啊,这靠腿真响。”
我在心里想着。
军官敬礼,所有人立正回礼,军官说道。
香队:“请稍息,我叫香鎏湘。是你们新任中队长。”
云苏:“这声音蛮好听的迈,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声音也不大,不尖锐,还带着一点懒懒的味道。看来人不难处啊,我瞄瞄看。”
我在队列中目不斜视,本来我站在罗文艺后面,班里的第四个,新来的香队长现在队列正中间的前面,用余光勉强可以瞄到大概得身材。
云苏:“个子不高,其他瞄不到了……”
我弱弱的想着。
香队:“你们按计划继续训练!”
中队长下达了命令。然后朝方阵排头的孔排敬了一礼。孔排回礼,两人交换了位置。孔排命令所有人继续训练。
我跟着大老王后面去训练的时候,正好从指导员,队长旁边跑过,这时候新队长,已经在和指导员在说话了,孔排和司务长也站在旁边陪着。
文书,还有一干后勤班的老兵涌进了食堂,通讯员则拎着香队长带来的两个行军包进了一楼队长休息室,那个房间他从上星期 开始打扫了,老队长走还没几天,哪里有多少卫生可扫,能当上通讯员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我们班训练位置正好对着指导员和新来的香队长说话的地方,不近不远,刚好观察。两人正好可以对比下。
香队长的个子比指导员略高一点,肩膀宽大不少,国字脸,眉毛不是很浓。不像指导员锥子脸,剑眉森森,配着一双秃鹰一样的眼睛杀气十足。相对的队长则习惯性的微微眯着的一双眼睛,隐而不发,嘴角微翘,看着笑眯眯的,没什么杀伤力,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聊得兴起,指导员摘下了帽子,捋了捋自己浓密乌黑的头发,站在对面的香队长也脱了帽子,抚了抚板寸头。
下午的训练没什么说的,一如既往的单调乏味,不过大老王格外的投入,我们稍微有一点分身偷懒,让他逮着,不是俯卧撑 罚站。搞得我都不敢分神观察新来的队长,算了,来日方长,以后慢慢观察好了。
晚上的菜真是不错啊,今天新队长归队,托队长的福,每个班加了两个菜,一个红烧竹鼠……一个清蒸武昌鱼,再来四个小菜,配着和中午一样的米饭,我居然吃了三碗!!!到现在还感觉胃顶着胸口……饱的很。
本来以为,香队长归队,晚上怎么着也要整几瓶酒,结果除了一桌子菜外,连瓶啤酒都没看到……难道,队长和指导员都不会喝酒,这怎么可能呢。
吃完饭,没多久大队部的车又来了,带着指导员和队长,孔排,司务长一起走了。这下好了,晚上安排各班自行整理内务,学习中队勤务细则。明摆着放鸭子迈~老兵们都跑到三楼去看电影,据说晚上大队领导宴请香队长,要回来的很晚,我说怎么今晚领导那一桌没有酒。感情留着精力去大队部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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