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新兵都按时到达,少数姗姗来迟。
但是,中年男人看了一圈,不管人有没有来齐,直接大声问:"累吗?"
新兵们不敢说话,敢怒不敢言。
"我问你们累吗,说话!"
中年男人又问了一遍,新兵们大喊:"累!"
"累就对了……那几个给我站好,站没站像,坐没坐像,把臭毛病给我改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的温柔乡!″
中年男人指着最后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几个新兵,大声喝斥,吓的几个新兵立马起身,站的挺直,连其他新兵也默默调整自己的姿势。
就连累成狗,正勾肩搭背着的季鹤柳、落程风兄弟俩,瞬间分开,站直。
中年男人才满意的说刚才没说完的话。
"在这里,你们要经历三个月的训练,但我要提醒你们,训练一开始,比刚才还要累,还要苦,我现在说,你们感受不到,但我保证,三天后,你们所有人,绝对下不了床。"
众新兵:……
"我没有危言耸听,在这里,我们不养 养尊处优少爷公子,更不养好吃懒做的闲人。能动就给我动起来,能跑就给我跑快点,动不了跑不了的,趁早回家,本营不收废物,给我趁早打消你们侥幸心理……"
中年男人这一讲,直接讲到了大傍晚,还吃什么饭,所有人饿的头晕脑胀。
"好了,所有人,去左边广场领粥,速度快,晚了就没了。"
终于听到梦寐以求的话,众新兵一窝蜂往左边广场冲,像极了一群狼,挤成一团去扑食。
凤殇和小伙伴们挤在一起,还时不时被人踩几脚,撞几下,叶姑娘一个姑娘家,面色白的彻底,落程风扒开人群,来到叶姑娘前面,替她挡了不少飞来的手臂。
"你……"
落程风一边护着叶姑娘往外走,一边解释着。
"叶哥,我送你出人群,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粥和馒头,我们哥几个去抢。″
叶姑娘笑了一下,心中暖的很,调侃道:"真懂事儿!"
落程风脸刷的红了,支支唔唔道:"应……应该的!″
把叶姑娘安全送到人群外,落程风抢饭的气势一下子上来了,直接是双手并用的挤进人堆,一边挤,一边呲牙大叫:"让让,踩到撞到不负责啊!″
"有病啊……″
"疯了吧!"
"我就是有病,疯子行了吧,麻烦让一让疯子,疯子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众新兵:……
叶姑娘看着落程风在人堆里越战越勇,甚至还疯言疯语,自己也快笑疯了。
有朋友,真好啊!
半柱香后,凤殇哥几个终于抢到食物,挤了出来,直接找到叶姑娘。
叶姑娘看着面前凤殇、落程风、季鹤柳、肖策卿手中齐齐递过来的粥、馒头和大葱,抬头看向他们。
四人抢了两碗粥,馒头抢了六个,大葱抢了五根。
四人形象不是很好,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脸上不知被谁划伤了,好几个口子。
可他们手里的一碗粥满的,还冒着热气,另一碗,只剩了一半,汤水多,粥少的可怜,馒头却被保护的完好无损,大葱个个粗大肥美。
落程风把最满的那碗粥递给叶姑娘,又塞了两个馒头,一根最粗的葱给她,笑嘻嘻道:"快吃,别老看我们啊!"
叶姑娘看看手里的粥和馒头,又看看他们手里的粥和馒头,天差地别,疑惑的问:"你们粥才半碗,够吃吗!"
那一瞬间,叶姑娘感觉自己双眼湿湿的。
季鹤柳摆摆手道:"我们有馒头,一人一个呢,粥可以分着……喝。"
众人看着那半碗粥,一半都是汤水,甚至可能还落了不少灰尘。
"就是,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
"喂喂,你是大老爷们,我和予凤瑞,还有肖哥全是少年哦!"
"凭什么,我明明才大你三岁。"
"大三岁,也是大!"
凤殇无奈道:"好了,别吵了,粥快凉了,快喝。″
"等等,我吃不了这么多,分半碗给你们。"
叶姑娘不忍心,无视几人的劝阻,愣是把自己的粥倒给他们好多,晃晃手里的两个大馒头道:"我有两个馒头呢。"
兄弟四人无法,只能接受下。
"小瑞,你最小,你先喝,还在长身体呢。"
落程风把粥第一个递给凤殇,凤殇感谢的接过,喝了小口,就要递给旁边的季鹤柳,落程风无奈道:"喝大口的,够咱们哥几个呢,快。"
凤殇无奈,又喝了大口,落程风才满意的递给季鹤柳道:"多喝几口,大少爷,怕是明天没这么幸运了。"
季鹤柳也只喝了两口,直接塞给落程风,扭头哼道:"这才不好喝呢。"
落程风知道这小子又在嘴硬,无奈的将粥递给旁边安静啃馒头的肖策卿,肖策卿却笑道:"你们三个分着吧,我吃了馒头,不饿!"
落程风直接把碗塞他怀里,无奈道:"哥,喝大口又不是没得吃了,快,喝了。"
说着,落程风直接啃了大口馒头,把嘴里塞的满满的,表示自己现在没空理他。
肖策卿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全是温柔。
明明这粥也快见底了,落程风还想着其他人,自己愣是一口没喝。
肖策卿干脆把自己馒头分大半下来,递给落程风道:"我用馒头换粥。″
落程风看着肖策卿递过来一半的馒头,刚要拒绝,肖策卿直接塞他嘴里,笑道:"快趁热吃了。"
"哦哦,谢谢肖哥。"
落程风连连道谢。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艰苦的魔鬼训练。
果然如中年男人所说,三天后,这批新兵差点从床上下不来,如果不是一个个被监督士兵连人带被 扛起来 丟出门,他们要躺一天。
"这么点训练,让你们累成这个狗样子,干脆别练,全都卷铺盖走人。"
看着怨天怨地,叫苦不迭的一群新兵蛋子,中年男人气的破口大骂。
新兵们还能说什么,再苦再累也要继续练。
都是一个个头破血流才进的训练营,没有会轻易放弃。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尊贵的公子哥,在我这里,就是我的兵。当我的兵,必须遵守纪律,谁还站没站像,坐没坐像,懒懒散散,不像一个兵,别练了,请回家当你的公子哥,我不收废物。"
中年男人很严,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兵操练,每天都在骂人,嗓子哑了,喝口茶,继续骂。
新兵们每天都有高强度的训练。
天没亮必须起床,负重疾行五里,有时候抬木头,有时候背石头,总之,中年男人总有新花样练他们。
然后就是全体在训练场操练,练剑、练长枪等兵刃。
大白天蹲马步暴晒,晒黑了很多白白净净的公子们。
晚点,还要学习各种军事知识。
一天内要训练的内容很多,强度很大,很多新兵因此累倒。
落程风几个男的还好,可以叶姑娘、碧罗的那群女子新兵,她们每天都在硬撑,但还是有坚持不住,倒下的,可她们第二天休息好,继续练。
中年男人因此还冷讽坚持不了的那些男兵。
"一个男人,连女子也比不过,丢人!"
两个月后
五十人的新兵团,变得只有三十八人。
再也坚持不了的新兵,已经放弃离开训练营,人一天比一天少。
但幸运的事,留下来的兵,吃、穿、住的待遇渐渐变好。
粥中有肉,而且每天都够吃,还多了馅儿的包子呢。
平时表现好,营里还会组织打猎活动,将打好的禽肉,弄给新兵和老兵们吃。
冬天来了,有免费的大毛衣穿。
住的地方渐渐变的宽敞明亮,生活用品完备。
可相反的,训练的强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每天休息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半(五个小时),刚睡下去眯一会,听到锣声就要冲出屋集会训练。
吃饭的时间也越来越紧张,粥才喝三口,就要被赶去集队,因此三十多人,一边冲去训练场,一边嘴里塞馒头,集和之前,还必须全塞肚里,嘴还嚼着,监督兵一看,直接惩罚,那必须要速度快呀。
两个月半下来,凤殇长高了,身体也强壮了,就是那张白白净净的脸晒黑了不少。
落程风,季鹤柳,肖策卿也没好哪去,脸比凤殇和叶姑娘还黑。
落程风和季鹤柳经常相互嘲笑,比较谁比谁黑。
又过一段,俩人又比谁的肌肉大。
又又又过一段,他们俩比较的,从身上优势变成自身本事,谁疾行时间最短,谁练的长枪比谁快。
他们一直在比,就是分不出胜负,叶姑娘和凤殇就看戏,肖策卿就笑着,什么话也没说。
后面的半个月,训练的时间,被大量的测验和战争演练占用。
一天一小考,三天大演练。
有时候整个军营还会带队外出演习,真演习,杀妖兽,赶流氓,端山匪窝子,能干的江湖好事,全干了个遍。
这让当地居民天天夸他们,说他们是活神仙下凡,天天往他们营里送食物。
搞的这群小兵蛋子怪不好意思的。
三个月终于快过去了,新兵们不再是新兵,留下来的三十人,全成为了训练营中的一份子,他们和老兵们逐渐熟悉,私底下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成为无话不谈的兄弟哥们,明面上,老兵们该严厉还是严厉,骂人抽人,眼不眨心不跳。
可这群兵,再也不害怕,甚至越骂越乐,越打越跳,老兵们恨铁不成钢的追着兵打,气的直笑。
感情这东西,很奇妙,训练营里每天的欢乐事很多,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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