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照,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凤殇与凛轩相约一道,迎着朝阳奔跑,锤炼武艺。
待他们汗水淋漓地归来时,他们的兄长们——梨落、岚裳、以及忠诚的伙伴皇柝和月神,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揉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
岚裳因为是人鱼,早上起来,到处找水喝,连续喝了好几壶,还是难受。
皇柝几人围在她身边,对她的水量叹为惊止。
卡索和樱空释只能在她周围制冰,让她凉快点。
皇柝不可置信道:“你喝水都不撑吗?”
岚裳无语道:“拜托我是人鱼,生活在水里的,没有我很难受的。”
凤殇和凛轩回来,发现水全被喝光了,很是无奈。
凤殇坐在岚裳对面,吐嘈她:“你干嘛非得跑来人族,待你无尽海不挺好?”
岚裳一听,心情颓丧,难过道:“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特在无尽海吗,可是火王控制了无尽海,把我和圣尊都抓去刃雪城关起来。”
凤殇的目光掠过卡索等人,神情淡定如水,那从容不迫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心如明镜了。
岚裳越说越气,语气带上哭呛。
“还有那个恶心的火族王子,说什么要娶我,我呸,我才不想嫁给他。我想嫁给我喜欢的人。”
岚裳说着,可怜巴巴的瞅着卡索。
凤殇前几句还很同情她,最后一句听了,凤殇直接翻了个白眼。
“后面一句没必要说出来!”
岚裳吸着鼻子,也回了凤殇一个白眼,恶狠狠道:“我乐意怎么啦!”
凤殇冲她扮鬼脸,岚裳伸手就要打她,凤殇起身躲过,笑嘻嘻道:“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成为我嫂子,想的美。”
岚裳气的一个健步跳上桌,高傲的挺直腰板,自豪道:“我就喜欢卡索怎么啦,卡索是冰族未来的王,我们人鱼族可是冰王命定的妻子,我们俩天生一对!”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岚裳说的,正是如此。
梨落的眸底悄然弥漫着一抹无尽的惆怅,她试图扬起嘴角,那是一种勉强的微笑,然而,那笑却如被冰封,怎么也难以释然。她悄悄地侧目,凝视着的卡索,那份欲笑还休的神情,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卡索的目光悄然投向梨落,两人的视线在无声中交汇,彼此间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沉默,那双眸子里盛满了深深的无奈与千言万语。
樱空释的目光在卡索与梨落之间游移,那双如樱花般短暂绚烂的眼眸渐次覆上一层寒霜,仿佛初春的冰湖,表面平静却透着彻骨的冷意。
凤殇面色正常,他看向一脸得意的岚裳,笑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未来卡索不是王,难道你要嫁给其他人吗?”
一段话道破真相,众人惊愕。
这个问题他们从没想过。
就连一贯沉思的卡索,那低垂的额头也悄然抬起,如同被一道灵光触动,对这个问题陷入了深邃的沉思,随后却如拨云见日般豁然开朗。
岚裳如被定格的画中仙子,怔怔伫立,内心世界犹如一片迷雾,纷乱的情感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无处安放。
她眼着带着疑惑,小声喃喃:“可是圣尊告诉我,冰族历来的王,都是命定的。怎么可能不是卡索当王。”
凤殇挑眉问:“谁定的?”
岚裳理直气壮:“当然是七圣者。”
凤殇轻启朱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目光如炬直视岚裳,反问道:“所谓的七圣者的天命,难道他们能预知火族突袭冰族的惨剧?未能预警我母丧生于火焱之手的悲剧?或者是在凡尘中隐藏的神祗陨落之地,为何无人察觉?他们又怎能预见冰族万众被屠戮的血泪史,三界之内,生灵涂炭,烽火连天,黎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骨肉分离,家园破碎,流离失所?”
凤殇的目光渐次冻结成霜,那冷冽的锐气仿佛能穿透岚裳的心扉,令她不自觉地步步后退,每一步都踏在紧张的细碎声响上。
凤殇笑了笑,眼神冰冷散去,挑眉。
“如果命运是他们定的,他们就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而不是躲在暗处抱团取暖,对世人指指点点,全靠一张嘴。”
凤殇耸肩,开玩笑道:“所以,我才不信什么七圣者,也不信命运。先让他们去杀个火焱试试,他们敢,我就把他们供起来烧香!”
众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因为他们都知道,七圣者高高在上,凌驾于皇权之上,杀火焱,那完全不可能。
凤殇看他们表情就知道,冷笑出声。
岚裳还是不甘心,非要争明白这个理儿,跳下木桌,冲到凤殇面前,气道:“不可能,卡索就是冰族未来的王!”
凤殇抱胸,懒得和她争论,敷衍的笑道:“啊对对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凤殇抬步我要往厨房走,他要喝水。
岚裳急了,不甘心的跟上去,继续叭叭理论。
“就算卡索不是王,我也要嫁给他……我就是你嫂子,请你对未来嫂子客气礼貌点……”
凤殇烦燥的捂耳往前跑,岚裳追在后面吵吵。
“别说了,别说了,你和我说没用,你有本事去我哥身边吵。”
凤殇忍无可忍,转身捂着耳恶狠狠的冲岚裳吼。
岚裳一脸得意,也不服气的冲凤殇耳边吼:“就吵就吵,怎么啦,你能打我吗!”
凤殇:……
凤殇默默看向看好戏的几人,指着气呼呼的岚裳无奈道:“我受不了她了,你们倒是管管她啊!”
皇柝连连摆手摇头,然后拿出医书左瞅右瞅,一副很忙的样子。
月神默默转身不看凤殇这边。
他俩哥哥干站着笑他。
梨落心情明显不好。
凛轩指望不上了。
凤殇:……(¬д¬。)服了你们了,指望你们上天吗?
凤殇无奈的看向得意洋洋的岚裳,翻个白眼,扭头就走。
岚裳迈着小碎步,噔噔跟上去,笑嘻嘻问:“你干嘛去!”
“去厨房烧水,服了,水全给你喝光了,我们喝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
“啊对对对,毕竟你是一条鱼嘛!”
“鱼怎么啦,那也是条美丽动人的鱼!”
凤殇真佩服岚裳这条鱼,他刚烧完的水,她不知道烫的就往嘴里塞,凤殇连忙拦住她,告诉她烫,她还不信,非要喝,凤殇无奈随她。
结果吧,岚裳这条鱼被烫的在厨房乱蹦,凤殇边把四个碗放桌上倒水,边无情嘲笑跳脚的岚裳。
“让你别喝,你非要喝,舌头被烫麻了吧。真是天生反骨。”
岚裳捂着嘴委屈巴巴,口齿不清道:
“窝……快渴喜了。”
凤殇把放凉的一碗水递给岚裳,无奈道:“那你回神族,回去火族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岚裳双手从心的接过水,还不忘恶狠狠瞪凤殇,气恼道:“我死也不回去,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恶心皇子,哼。”
说完一口气干完手中的水,又开始拿起另外一碗,继续喝。
凤殇沉思了一会,看着岚裳疯狂补水,认真道:“那就不回,跟着我们走。”
埋在碗里的岚裳一愣,抬头两眼发光道:“真的,卡索也在吗,他去哪我去哪。”
凤殇无语道:“三句不离我哥,会死吗?世上你男人这么多,非要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岚裳甜甜笑道:“你还小,你不懂,我就喜欢卡索,永远永远喜欢他!
岚裳幸福洋溢在脸上,相当痴迷,无可救药。
像极了皇柝对月神的痴汉样。
凤殇:……受不了了,啊啊啊
凤殇扶额叹气,懒得说话。
但他还是继续给岚裳倒水。
直到一壶水喝完,岚裳虽然喝饱了,身上还是难受。
她生无可恋的喊道:“我想在水里游,我快受不了这日子了!”
凤殇无奈道:“你这不行啊,咱再赶半个月路,你往沙漠一走,直接就被晒干了。”
岚裳惊恐万分,哭兮兮。
“为什么?又要赶路,可以从海里游着去吗?”
“这哪来的大海?”
岚裳崩溃的趴桌上哭。
“圣尊,我好想你~”
凤殇笑两声,道:
“你怕什么,卡索和释天生制冰的,还渴不喜你。”
岚裳伸手打他,无语吐嘈:“就知道天天气我!”
“好了好了,山上有女孩子的澡堂,你让梨落姐带你去,但是记住别化形,怕你吓到凡人。”
“真的?不早说,我找梨落去。”
岚裳一脸惊喜,二话不说冲出厨房,去找梨落。
凤殇耳边终于清净下来。
凛轩从外走进来找水喝,同时问凤殇。
“真的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吗?”
凤殇无奈耸肩道:“没办法,我不放心他们在这!”
“去了人族那,人族还能护住他们,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只是两位皇子也好,可岚裳公主终究是个变数。”
凛轩还是担扰。
凤殇沉默了许久。
这事终究还是会给邬箔带去麻烦。
但……
“到了那边,我给他们买一处宅子,住远点,尽量不给箔哥他们惹麻烦。”
凤殇说完,想了想为难道:“凛轩大哥,你那边还有人族银两吗,借我点,你记账上,等我买完宅子,赚钱还你。”
凛轩笑出声,无奈道:“小王子你真是,干嘛这么客气,我的钱当然是你的钱,还啥。”
凤殇笑出声,摆摆手,看着凛轩认真道:“不,这事咱俩可得明算账,什么叫你的钱我的钱,你首先是你自己,才能是我的家人,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你和叔辛苦挣的钱,我不白拿。”
凛轩给搞不好意思了,嘿嘿笑起来。
他心中十分开心,凤殇真的有把他们当家人。
凤殇笑了笑,认真道:“而且呀,我也长大了,不能总麻烦箔哥他们,我们总是要分开的。”
说到这,凤殇眼底有失落。
“总是要经历分別的。”
凛轩知道,凤殇的朋友风洺晟刚走,凤殇心里总会不好受。
他也没说什么,点头赞同。
凤殇起身往外走,笑着催凛轩:“走啊,我给你立个字据去。”
凛轩紧紧跟上,劝着凤殇,试图让凤殇放弃还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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