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醒了,他知道自己一醒,就意味他唯一的亲人真正的离开他。
梦醒了,也该醒了。
凤殇睁开眼,第一眼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邬箔,他的气色明显红润起来,说明他已经无大碍。
只是仔细看看,凤殇还是发现了他眼下的乌黑,眼里全是疲惫。
他睡着时候,箔哥肯定又守在他床边了!
刚醒凤殇耳边还有些蒙蒙的,邬箔嘴一张一合,他看不太清箔哥在说什么,只能迷茫的盯着他看。
不多时隐叔过来床边,似在检查他的脉搏,而后面色放松下来,欣喜的说了大堆话,一脸担忧的邬箔才放了口气。
之后的时间,邬箔没有半句怨言的照顾凤殇穿衣吃食,凤殇想让他去休息,邬箔都坚定拒绝了,还开起了玩笑:“开始嫌弃哥哥了!”
邬箔说完,面色委屈起来,凤殇只好无奈的哄他,邬箔心安理得的继续照顾他的起居。
凤殇只是疑惑,这都两天了,他除了看见隐叔和楚哥,他哥他们一众人他都没看见。
凤殇问起邬箔,邬箔淡笑道:“我为他们安置了一处府邸,让他们搬过去住了,你之前不是有买府邸的心思吗,我为你置办了。”
凤殇皱眉,道:“那钱也是……”
“那府邸是我的,只是暂住,后面我们还要去乾京城,朝庭将大比武的举办地定在了京都主军营,到时候带着他们一起过去,你再买也不迟。”
凤殇放心下来,也感谢邬箔尊重自己的意思,没有非要将这事揽下,那他肯定是不肯接受的。
“饿不饿,粥来了。”
邬箔问了一句,却已经拿过下人递过的粥,他边用勺子捣着碗里的粥水,盛起一勺汤,轻吹着递到凤殇嘴边,凤殇喝下,而后开口道:“我自己喝。”
“好,自己喝,有点烫,小心抬着。”
邬箔宠溺的笑着,将碗递给凤殇,凤殇接过慢慢吃着,邬箔就这么一直笑看着凤殇,凤殇疑惑的问:“怎么了?”
邬箔笑出声,追忆道:“我只是在想,你第一次喝粥时,眼里亮亮的,连说好喝,还多喝了好几碗,还把自己吃撑了,我想想呀,就想笑。”
凤殇被提到黑历史就尴尬,红着脸无奈道:“有什么好笑的。”
邬箔又笑起来了,笑的很大声,凤殇瞪他,羞恼道:“不准笑了。”
邬箔越笑越停不下来,边摆着手边说不笑不笑,结果还是笑的老大声了。
凤殇面无表情的喝完了一碗粥,空碗递到还在笑的邬箔手边,严肃的强调:“最后一碗,多了吃不下了。”
邬箔接过去续上满满一碗,笑着问:“确定一碗就饱了,你现在在长身体,多吃点。”
凤殇无奈道:“总不能再吃撑吧!”
邬箔又笑起来,凤殇不理他,埋头喝粥。
估计这事,邬箔能笑一辈子。
笑吧,笑吧,能笑一辈子,何偿不是一件好事。
往后他们分开,至少邬箔他还记得他,笑他一辈子。
直到凤殇喝完粥,坚决表示不要第三碗,邬箔不笑了,他定定看着凤殇,不知在思考什么?
久久过后,他突然出声。
“小凤瑞,我躺在床边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快死了。”
凤殇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我在想,绝不会让你死!”
邬箔唇边勾起一抹笑,身子前倾张口双手抱住了凤殇,凤殇仍由他抱着,抬手拍拍邬箔的背,邬箔重重舒了一口气,轻声在凤殇耳边道:“可是我也不希望你有事,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死。”
凤殇轻声安抚道:“我不会轻易死,我是神。”
“神也会……陨落,不是吗?”
邬箔情绪低落,闭着眸沉重的说着,想起当初在荒漠之地不幸陨落的大君,他心里敬畏,也害怕。
凤殇没有接话,轻轻拍着邬箔的背,无声安抚着。
“小凤瑞,我是凡人,我还幸运点,至少刻苦修了仙,寿命比普通凡人多了几十年,可我终究比不上你们神族,我也会老会死。”
“可是命运就是那么扑朔迷离,我永远不知道意外会那天来,如果我不是被毒死病死,那我就是死在战场上。每一个军人,死在战场上就是荣耀、值得的……那么我选择,死在战场上!”
凤殇还是没说话,他心里无比沉重。
对于战死沙场,对邬箔来说是一种无比荣光的荣耀,凤殇不会反驳他,因为这是每个战士心中的底线,比起普通的生老病死,死在战场上才最重要。
邬箔低笑出声,揉揉凤殇脑袋,笑道:“还是要谢谢小凤瑞,救回了我的一条小命,没被活活毒死,至少我还有机会,披上战甲,骑上战马,保家卫国!”
“不用谢。”
“小凤瑞,哥哥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但也要保证,不能再有事,不然哥会愧疚、害怕,你绝不能有事。”
“好。”
邬箔不满的松开凤殇,抬起手比划发誓的动作。
“你保证,你发誓。”
凤殇无奈的笑着,学着邬箔的动作,道:“我保证,我发誓。”
邬箔不满意的摇着头,纠正凤殇,说了一大堆让凤殇跟着自己学,凤殇心中虽不赞同,面上乖巧的学着说。
两人笑闹了一阵,凤殇提出,去看看他哥他们,邬箔爽快的同意了,却寸步不离的跟上了凤殇。
卡索他们住的府邸其实就在将军旁边一点,半柱香就到了,凤殇跟两位哥哥以及其他伙伴聊天,他们担忧讯问着,凤殇连说没事了没事了,邬箔就坐在一边,眸色柔和的看着凤殇。
凤殇再面对自己的家人时,会不经意的露出亲切自然的笑,会和那位人鱼公主和神医族小君主笑着打趣,会和两位哥哥甩起小孩子脾气,可唯独在他们面前,凤殇很乖巧听话,永远是坚强,独当一面的样子。
邬箔想,这就是亲与不亲的原因吧。
他怎么有些失落和难过呢?
那些天不让他的亲人来看望他,终究是他迷糊了。
“箔哥,箔哥,你在想什么呢?”
凤殇见邬箔就坐着不说话,过去喊了几声,邬箔才反应过来,站起身笑道:“没什么,小凤瑞,我先去营里了,军中事务还未处理完。”
“好”
凤殇点头应下,邬箔向卡索示意的点头,随后步伐沉稳的走出了院子,凤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箔哥情绪不对劲,是很失落无奈的情绪。
为什么?
要跟过去哄哄吗?
可邬箔要去军营,那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那晚上去陪他说说话。
凤殇心里想着,继续和岚裳他们聊起天。
凤殇忽而想起狸狸的事,樱空释无奈的摇头,他还未回答,岚裳抢先一步急切的大声道:“早上我还喂了它吃食,一溜烟又跑没影了,那小狐狸我看着怪可爱的,这一跑不会不回来了吧……”
实际上,樱空释并不担忧狸狸,他知道狸狸是闲不住的主儿,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狸狸总会早上跑出去,晚上又跑回来,樱空释都习惯性在门前等它了。
樱空释安抚岚裳道:“它只是贪玩了些,晚上它会跑回来的。”
凤殇放心了许多,岚裳也松了一口气。
……
实事如樱空释所说,晚上的时候,小狐狸 狸狸定时定点的从屋檐跳下,又一次看见倚在门边的樱空释。
狸狸心说这神真能坚持,又在等他。
这几天樱空释都在喂养他,他不能说话更不能化形,这可把他憋坏了。
樱空释看见狸狸,习以为常走过的要抱起他,狸狸却突然退后,小心翼翼的将受伤出血的后脚丫藏起来。
狸狸的反常让樱空释皱起眉头,蹲下看着狸狸,眼尖的看见了小狐狸藏起来的脚丫,似乎还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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