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瑞喝的烂醉如泥,还淋了雨,双重打击下的结果就是,发烧,头疼,还狂打喷嚏。
于瑞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忍不住打着一个又一个大喷嚏,身上难受的很。
好不容易躲过嫂子没完的念叨,把人哄回去,于瑞又得忍着难受起来吃药。
敦宇杰一从妖禁司回来,就听说于瑞昨晚一夜未归,喝了酒,还淋了雨,发了高烧。
敦宇杰只感觉天塌了。
他这兄弟,以前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喝的烂醉如泥,还傻缺似的跑去大街上淋雨。
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敦宇杰二话不说就冲去于瑞房间门前,刚打开门,还未冲进房间,就看见于瑞裹着被子大大咧咧的坐床上,旁边的丫鬟正喂他喝药,于瑞嘴里还不忘挑逗着丫鬟,丫鬟小脸红通通的,一脸羞涩。
敦宇杰一时间有些被气笑了,自己担忧他成那模样,这臭小子在这调戏小姑娘?
敦宇杰直接一脚把门踢开,吓得那丫鬟手里的药碗差点滑下去,泼在于瑞被子上,于瑞及时伸出左手扶住了丫鬟手里的药碗,皱眉看向面无表情走进来敦宇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我说老狗,你有病啊,踢门干嘛。”
敦宇杰也回了他一个白眼,冷哼道:“我踢的还少吗?”
“你不是发高烧了吗,现在怎么还有心思调戏丫鬟?!”
“什么叫我调戏,我是问人家姑娘,家里父亲病好了没有,需不需要府里帮助,多发点银赏,给人家父亲治病。”
“你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
于瑞瞪着敦宇杰,差点就要抢过丫鬟手里的碗丢向敦宇杰,实在因为身上没力气,没任何动作,嘴上得理不饶人。
敦宇杰一愣,嘴里半信半疑喊着是吗,两只眼不安分的在丫鬟和于瑞身上瞟。
于瑞火大的,再也忍不住抢碗就要泼敦宇杰,敦宇杰反应快速,大步冲过去一把按住于瑞的右手,旁边的丫鬟吓的跳起,立马跪下哭饶:“老爷,于少爷没有说谎,他确实在问我家里老父亲病情,没有任何言语调戏,奴婢绝对没有说慌。”
说着,重重叩了一个头,见她还要继续,于瑞制止她:“够了,说清楚就好了,没必要嗑破头。”
丫鬟没有再叩头,有些委屈的看向敦宇杰,敦宇杰知道自己误会人家,主动道了歉,让丫鬟起身。
丫鬟起身躬身行礼,又要去抬于瑞手里药碗,敦宇杰拦住她吩咐道:“我来喂他,你下去吧。”
丫鬟又行了一礼,转身要走,敦宇杰抬着药碗又叫住她。
“待会你去资银铺去拿银赏,你多拿五十两,回去把你爹的病治好,你爹身体好了,再回来伺候人。”
丫鬟怔住,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那肯定是激动的,丫鬟从来没想过,老爷会多给她钱治病,心里说不出的感动,顿时红了眼,当及激动的要下跪,敦宇杰严声喝止她,让她快去。
丫鬟快速行了一礼,跑出屋,步伐由沉重变的轻快。
于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眸中复杂,勾唇打趣道:“你可以啊老狗,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大善人,可真体贴丫鬟。”
敦宇杰啧了一声,手里搅拌着碗里汤药, 了一勺子汤药在嘴边吹凉,递到于瑞嘴边,不忘笑骂道:“臭小子,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伪善呢?”
于瑞喝下汤药,继续调侃道:“像我们这种人,为妖族卖命,本来就是伪善之人,怎么能算骂呢?”
敦宇杰又啧啧两声,手上不忘喂于瑞喝药,嘴上和于瑞斗嘴。
“我是伪善之人,但我好歹是一家之主,你嫂子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我得给她做好榜样,关心府中每一个下人,行善积德。”
“要是让她知道我背地里打骂下人,说我道德败坏,心灰意冷了,不愿意和我亲亲抱抱怎么办?”
于瑞:……呵,吃了一大口狗粮。
于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习惯性伸右手就要去抢药碗,敦宇杰瞪了他一眼,按住他右手,骂道:“说了几次改不回来,你这右手必须好好养着,不要总是伸出来。”
“都养了十年了,这不让拿,那不让提,我是废了,不是全瘫了,饭碗我能抬的。”
于瑞不满的叫嚣着,右手使劲挣开敦宇杰按住的手,伸出去就要抢碗,敦宇杰抬碗的手灵活的躲开,得意洋洋的笑道:“还想跟我抢,你抢得过我吗?”
于瑞不知哪冒出来的胜负欲,直起身子,双手并用的要抢,敦宇杰指着他左手道:“左手放下!”
于瑞冷笑着,放下左手,伸出右手握爪向敦宇杰手里碗扑去,敦宇杰后仰身体,亲自和于瑞右手过了数招,次次差点让于瑞躲过,好在后面还是压制住这臭小子。
“可以啊你,养了十年,还可以跟我过招了。”
于瑞气冲冲的瞪他,揉着酸疼的右手,不甘示弱道:“我是没力气,等我病好了,非得用右手把你揍趴下。”
敦宇杰闻言不由笑出声,眼角皱纹一层层浮起,他眼里浮现出高兴与欣慰,于瑞看在眼里,心里也柔软了一片,也跟着笑起来。
“好啊,我等着你,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出尔反尔。”
“我于瑞一向说到做到!”
……
喝完药,于瑞收拾收拾自己正准备躺下睡觉,敦宇杰又出声质问道:“对了,昨晚你怎么又一夜不归了,你知道你嫂子多担心你吗,差点一夜未眠,是我左哄右哄才把她哄睡着。”
“今早上我派手下去找你,你所有会去的地方都找了,结果你人跑大街上淋雨是吧,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昨晚去了哪,干什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敦宇杰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于瑞还得老实给他一个交代。
“你别一副审训我的语气!”
于瑞一脸无语的瞟着敦宇杰,还一脸不服气。
这个刺头儿搞的敦宇杰哭笑不得,翻着白眼,无奈道:“我想这样,我得给你嫂子一个交代。”
嫂子一搬出来,刺头儿就蔫了。
于瑞故作气恼道:
“我不都和嫂子交代了吗,你还问我一遍。”
敦宇杰一脸好奇,凑过去问:“你交代了什么,说说。”
于瑞无语的看着他,撇撇嘴,扭头一脸嫌弃的嘟囔:“你怎么和街坊那些成天围成一群的婶子一样七嘴八舌。"
敦宇杰一听,急眼了,指着于瑞鼻子就骂道:“臭小子,皮痒了是吧,说我七嘴八舌,你自己天天跑出去鬼混,你关心过你嫂子情绪吗,成天成天的担忧你,生怕你在外面出事。”
“到头来,说我七嘴八舌,你嫂子还反过来怪我管不好你,我……”
敦宇杰气红温了,站起来在屋里乱转,要找称手的东西打于瑞,于瑞十分从心的举手投降。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敦宇杰不乱转,立马走过去坐下,笑道:“说,从实招来!”
于瑞缩着脖子,看了敦宇杰一眼,敦宇杰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却在说:你敢撒谎,老子抽死你!
于瑞叹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床头,破罐子破摔,娓娓道来。
“三个月前,雪夜楼不是选出了第一美人花魁嘛,"
敦宇杰点头笑道:“我知道啊,清娘嘛,你说要赎身把她娶回来那妓女。”
于瑞重重的拍了一下被子,愤恨道:“对呀,昨天琴妈妈又把花魁清娘请出来了,城里大半的男人都去了,我想着不能让别人觊觎我女人,我就去把她抢回怀里了!”
敦宇杰一瞪眼,惊异道:“当着城里大半男人的面?”
于瑞挺起胸膛,得意洋洋的点头。
敦宇杰不嫌事大的打趣:“他们怎么就没揍趴你呢?”
细听,还有些失望。
于瑞啧了他一声,摆摆手,开始演绎起当时的情景:“谁敢打我,我直接掏出禁妖令牌,大喊:我是狼爷兄弟,打我就是打狼爷脸!”
敦宇杰听的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敦宇杰:脸好疼!
于瑞看着他表情,哈哈哈笑出声,一脸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敦宇杰一巴掌抽在于瑞后脑勺上,气的骂骂咧咧:“败家玩意儿,谁准你拿我的名号出去丢人现眼了?”
“我丢的不只你的脸,还有妖禁司的脸。”
于瑞一脸反正咱俩一起丢脸的无所谓模样,后面还有个妖禁司撑腰,谁会举报他们,谁敢举报他们!
敦宇杰不仅头疼,还脸疼,又狠狠抽了于瑞几巴掌,于瑞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咧嘴笑。
敦宇杰哭笑不得,小声骂道:“没心没肺。”
“那我不能眼睁睁看我女人被他们抢走吧!”
于瑞一脸理所当然的耸肩。
敦宇杰冷哼一声,道:“你还挺专情,"
吐槽完,又不忘好奇的问下面的过程。
"然后呢?”
“然后,我抱着她到她屋里,我让所以人出去,我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她说,{给我一个理由],然后就坐我身上要吻我,才一下又退开了,我回答她{我喜欢你},她一脸不屑的说我骗人,不和我玩了。”
敦宇杰哦了一声,一脸八卦,感叹:“这么刺激啊!”
于瑞故作颓丧道:“刺激什么啊,她说她要真心实意的爱情,不要我这虚假的爱,要赶我出去,我就闹,我就撒泼,我说{不答应,我就赖在这,整宿整宿赖着,反正你名声也毁了}”
敦宇杰:……
“混蛋玩意儿,幼不幼稚?”
敦宇杰十分真诚的骂道。
于瑞挑眉笑道:“嗯呐,她也说我混蛋,幼稚,在屋里追着我打,然后我非要赖在她屋里,大半夜她竟然把我独自扔屋里,跑去别女人屋里睡了,第二天大早她连铺盖带我,丢出屋了。”
敦宇杰:……
敦宇杰三观震的稀碎,他这兄弟,怎么又混蛋又幼稚的。
脸全被这混蛋玩意儿丢完了。
“你嫂子怎么不打残你!”
敦宇杰表示自己无能接受,捂着脸咬牙切齿道。
于瑞笑嘻嘻应道:“我没跟她说实话,我说我被清娘被打出去了,在大街上睡了一晚。”
敦宇杰又沉默了。
得,卖的一手好惨。
敦宇杰看于瑞,于瑞就咧嘴傻笑,一脸没心没肺,敦宇杰都怀疑他发烧烧傻了。
但是,他仔细想想,又不得不怀疑起于瑞话中真实性。
于瑞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于是他平复一下心情,继续盘问:“你后面,怎么不早点回家,还跑大街上淋雨,别告诉我,你受不了刺激才淋雨的。”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敦宇杰见他还这么不正经,又抽了他一巴掌,气道:“老实交代。”
于瑞仰头想了想,开门进山道:“好吧,其实我是去看热闹了。”
敦宇杰皱眉问:“什么热闹?”
“城西,城墙挂满七颗人头,听说是昨晚抓的那七个细作被砍头挂城墙了,"
"怎么,审了一晚上你们啥也没审出?”
敦宇杰怔住,直勾勾看着于瑞双眼,道:“你问我干嘛,该我问你,你好端端去凑什么热闹,有些热闹不该凑你知道吗,这个任务不是我和你负责,不该问的别问。”
于瑞一缩脖子,委屈巴巴道:“酒壮怂人胆,当时我看这么多人去看热闹,我酒劲一起,也迷迷糊糊的跟过去了。我就看了几眼,然后我就感觉没意思,刚想回家,天上就下起大雨,淋了个落汤鸡。"
“我容易吗我,这几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被心上人拒绝,去看热闹还被淋成落汤鸡,现在还发了烧,我困死了,还要被你像犯人一样审训。”
敦宇杰听着于瑞声情并茂的诉苦,被气笑了,手指戳着于瑞脑门,笑骂:“小白眼狼儿,我不这么问你,你能老实交代?"
"我告诉你,昨天妖禁司所以人出动抓那七个人,就你不在,要是你被人怀疑搞事,七八张嘴都说不清。”
于瑞一听,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指指自己右手,挑眉道:“因伤休息,我?搞事?”
“你都养多久了,快一个月了吧。”
“你管我养多久,说白了,怀疑我搞事的人是你吧,昨天我去哪,干什么了,你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吗,现在还在这盘向我?”
这话一出,敦宇杰愣住,一头雾水的问:“你觉得我派人盯你?”
于瑞直起腰板,气冲冲道:“不是吗,从你们知道那七个细作窝点的时候,就一直有人盯梢,盯的死紧,不是你是谁?”
敦宇杰也生气的站起,大骂道:“我派人盯你?老子脑子有毛病,才会派人盯你,你小子一出这个门,我闭着眼都知道你要去那条街,那个酒楼,那个妓院,去见什么女人……”
于瑞一听,瞪着眼,猛的从床上跳起,居高临下的盯着敦宇杰质问:“意思是你以前也盯过我?”
“我……”
敦宇杰瞬间心虚的不敢看于瑞,于瑞一瞪眼,敦宇杰立马解释道:“以前我是派人盯你,但那是为了保护你,你那右手伤成那样,我和你嫂子都不放心让你出去。”
于瑞眯眸,叉腰问道:“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我昨天根本没派人盯你,前天更没有,你不信,我把我手下,还有你手下全叫过来,你一个一个认。”
于瑞看敦宇杰这全力解释的急切模样不像演的。
“再不行,你把盯梢的人图像画出来,我去一个个认,总行了吧!”
于瑞没动,看着敦宇杰不说话,不知在思索什么?
敦宇杰急的原地转圈,叉腰气道:“我怎么可能派人盯你呢,就算是盯你,那也是吩咐手下保护你。”“于瑞,我们俩可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我们之间不可能存在猜 疑,我和你相处了十多年,什么难关陷境没闯过来,难道你连一点对我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敦宇杰由起初的抱怨转为质问,看得出来很生气了。
于瑞淡淡一笑,然后盘腿坐床上,道:“我当然信任你。”
“那你还怀疑我。”
“哎呀,老敦,大长老,他这不是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瞎猜的嘛,千该不该,小弟不该怀疑你,我错了。”
“大长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弟这一次好不好嘛。”
于瑞认错快,态度也良好,敦宇杰到是说不出什么了。
敦宇杰一脸恨铁不成钢,坐在于瑞床边,开始骂骂咧咧。
自己气了一会,才摆手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于瑞低着头思索一会,突然感觉身上很冷,伸手开始拉被子披身上,裹紧自己。
敦宇杰伸手放他脑门上试着温度,发低烧了。
他们这一闹腾,差点忘了于瑞还生着病。
敦宇杰于心不忍,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想了,等你好了再说这事,我下去派人查,你休息吧!”
于瑞一副你总算可以放过我的表情,身子迅速躺床上,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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