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护法,弄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这边于瑞刚给墨孤舟带好手铐,这头手下就过来催了,于瑞看了眼墨孤舟,起身走出马车,对催人的那手下吩咐:“你去马车里看着犯人。”
说着,于瑞将手里手梏(古代的手铐)的钥匙递给那手下。
“守好了。”
那手下不敢多说,应了声是,支身进了马车,坐到了墨孤舟对面。
墨孤舟懒洋洋的倚靠着车壁,闭眸养神,完全不像个犯人。
对面的手下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墨孤舟被盯烦了,侧过身子,留个后脑勺对着那手下。
手下:……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于瑞和陆谦各骑一马,他们的前方是护送高手,后面是押犯人的马车,以及马车后面的又一队高手。
街上过往百姓不知道马车里押送犯人,不明真相的以为,是高官贵人过街,纷纷躲的远远的。
于瑞活像个显眼包,开始各种大呼小叫,向路边路人打招呼,好似那成亲喜气洋洋的新郎官。
陆谦无奈的看着于瑞,轻声笑道:“于兄,你好像高兴的过头了,似那成亲的新郎官般!”
于瑞不恼,相反笑的十分开心,指着前方的高手,大声笑问:“陆兄,前后都有高手护送,你不觉得咱特别威风吗?”
威风?
哪威风了?
陆谦一头雾水,搞不懂于瑞的脑回路。
于瑞啧了一声,神秘兮兮凑近陆谦,眨眼笑道:“我们以前出任务,哪有那么大的派头,那么足的威风,这还不是拖那犯人兄弟的福。”
“珍惜当下,啊。”
于瑞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拍了拍陆谦肩头,故作遗憾的叹息。
陆谦:……
陆谦头疼的扶额,敦宇杰说的果然没错,于瑞挺……顽劣的,但也没那么太恶劣,就是话多……
让人哭笑不得。
车队悠悠载过雪夜楼,里头依旧歌舞升平,热闹非常,于瑞骑马路过雪夜楼,不由向里头多望了一眼,而二楼廊道上,一名粉黛女子懒洋洋的倚靠在木桩上,手里抱着琵琶正在舒情忘我的弹奏,乐声婉转悠扬,仔细听,却带着丝丝缕缕的悲呛,与雪夜楼里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的热闹相比,此曲如泣如诉,哀丝豪竹。
马车中,墨孤舟听见那琵琶声,缓缓睁眼,扭身轻撩起窗边的帘子,寻着声音看向雪夜楼那犹抱琵琶的女子,听着她弹奏的曲子,心中不由想起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可她真的不知道那亡国恨吗,不过身不由己罢了。
那于瑞呢,他也是身不由己吗,他刚刚为什么要说出救他的话?
于瑞抬头仰望那琵琶女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勾起唇角,默默的拿出洒壶,仰头大饮了一口。
见陆谦望过来,于瑞摇摇手中的酒壶,笑问:“喝吗,陆兄。"
陆谦摇头婉拒:“公事中,陆某从不喝酒。”
于瑞上下打量路谦一番,而后若有所思的点头,笑道:“陆兄尽职尽责,于某佩服。”
陆谦:……
好吧,当于瑞是在夸自己了。
于瑞又仰头喝起酒,砸砸嘴,例嘴笑道:“幸好于某我酒量好,都禁酒五日了,今天得过足这个瘾。”
陆谦:……
陆谦不理自言自语的于瑞,目视前方,专心赶路。
车队悠悠行驶,路过一条街,向河桥坊驶去。
“唉,陆兄,你说老敦的判断对吗,真会有人来劫囚?”
于瑞不厌其烦的湊近陆谦,好奇的讯问。
陆谦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淡定回应:“不好说,提高警惕,见机行事。”
“陆兄,待会要是真打起来,你别顾我这个拖油瓶,我手脚功夫虽然不行,但是我跑的特别快……”
陆谦无奈的看向于瑞,轻笑道:“于兄,你放心,陆某不会不顾你安危。”
顿了顿,陆谦严肃起来,一字一句道:“但是麻烦于兄安静一会,陆某心情实属烦躁,只怕待会真来事发挥失常。”
于瑞:……好一个一本正经的说教,生气都那么彬彬有礼。
看似没骂人,其实把于瑞全身上下骂了个遍。
于瑞自知理亏,自动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动作,点头表示已闭嘴。
陆谦暗自好笑,而后收回心神,警惕着四周。
押送队伍即将往河桥坊中石桥上驶过,周围人影三三两两路过,气氛却突然沉寂严肃起来,所有人不由自主警惕起来。
看似风平浪静的氛围,实则暗潮汹涌。
马车中的墨孤舟趁车内盯梢手下不注意,默默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看到了队伍缓缓驶上的那坐石桥。
“干什么呢,把帘子放下。”
对面的手下恶狠狠的冷喝一声,墨孤舟放下帘子,坐直了身子,不理对面手下。
那手下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没完没了的警告:“告诉你,老实点啊。”
墨孤舟还是没理这人,一个叛徒,懒得与其争执。
不过,得想办法拿到这人身上的钥匙。
墨孤舟还是想不明白,于瑞为什么为自己安排好逃跑的一切。
他说的话,认真的吗?
……回忆中
于瑞拿着梏(手铐)走进马车,墨孤舟早已猜到,识相的伸出双手。
于瑞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边蹲下,一边将梏铐到他手上,开口轻声道:“待会如果有人来劫囚,你自己机灵点,趁乱往河边跑,最好往河里跳,从湖里下水道出城,出口有人接你。”
墨孤舟一时间没听明白于瑞的意思,蒙在原地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于瑞在告诉他逃跑路线。
他紧紧盯着面色淡然的于瑞,不可思议问:“你要救我?”
于瑞望向墨孤舟,勾唇笑了笑,摇头道:“与其说是救你,不如说救我。”
顿了顿,于瑞移开目光,挑眉道:
“如果我们的战友关系被妖族知道,我也得跟着你倒霉。”
墨孤舟紧追着于瑞眸色不放,听闻冷笑一声,嘲讽道:“何必呢,你费心救了我,你回去还不是逃不掉受罚。”
于瑞轻叹一口气,故作为难道:“是啊,回去会受重罚,但如果你再假死一回,我可以蒙混过关哦。”
“至少,我死不了。”
说着,于瑞直视墨孤舟目光,眸里没有一丝恐惧和怨恨,平淡无波。
就连他害怕的怨恨都没有……
他以为,于瑞会恨他丢下他的,现在却连一点恨也没有。
墨孤舟倒是冷静不了了,他心里压制的火气腾的爆炸,甩开于瑞握着的双手,扯过于瑞衣领,拉近自己,恶狠狠的瞪着于瑞,咬牙切齿的压声问:“你非要这么做吗,于瑞,你说的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于瑞笑起来,抬手将墨孤舟抓着衣领的双手扒开,起身坐到车对面,对面着愤怒非常的墨孤舟风轻云淡道:“信不信由你,而我只想活着。”
墨孤舟似受了巨大打击般,倚靠在车壁上,拷着梏的双手无力的随意垂着。
墨孤舟还是不服气,
“于瑞,我一定要杀了你。”
于瑞甩了甩手上的梏钥匙,笑道:“钥匙你自己抢,看你有没有本事,活下来杀我。”
于瑞脸上的笑,如以前那般清朗阳光,可墨孤舟越看越陌生,越来越疏远。
笑时,还是他。
再见时,却已不是他。
……
桎:古代脚链
梏:古代手铐
……回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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