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饭堂的一路上,都是弟子来和雷梦杀打招呼,在学堂弟子的心中,雷梦杀是李先生的弟子,轻易不会露面,今日见到必有原因,而这原因,自然就是百里东君。
“那个就是小先生和雷师兄带回来的学生?”
“好年轻啊。”
“那当然年轻,小先生才多大?”
“小先生天纵奇才,谁能和小先生比。”
“据说这一次李先生要收最后一名弟子,那这关门弟子,可不得至少和小先生不相上下吗?”
听了他们一路的念念叨叨,百里东君也是头大:“雷梦杀,如果我最后没有被选上怎么办?”
“有很多可能啊,师父若是没有选上你,学堂后院还有十二位师父,他们也都会收弟子,或许他们中有人看上你。若再没有,那就只能入学学堂前院,学成出院,或者等待机会,来年再考。”雷梦杀走进了饭堂,拿了两个肉包,盛了一碗粥,“请随意,不用钱。”
百里东君也盛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一碟咸菜:“这么说来,最后我这么气势汹汹地跑来这里,还有可能再垂头丧气地跑回乾东城?”
“学堂外院是大院,其实并不难进,大多数也就是天启城的贵胄公子们来这里混个名声,或者一些天赋差点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心有抱负之人,想着哪一天考入后院,从此飞黄腾达。以你镇西侯府小公子的身份,只要说一声,明日就是上坐以待,但要考入后院,就连皇子来都没用,得要师父们点头。”雷梦杀咬了一口包子,“所以你说得很对,在外院学,不如回乾东城,让世子和世子妃教你。”
百里东君一愣:“为什么我来之前没人和我说?”
“其实和你说过很多次。”雷梦杀叹了口气,“但你表现的好像天启城就是你未来施展抱负的舞台,你已粉墨登场,只等我们起手鼓掌?我就不太好意思老提醒你这件事。”
百里东君吃着馒头,忽然只觉得头上被一件事物砸了下来,他愣了一下,用手一抓,拿到一个鸡蛋。
“谁啊!”他转身骂道。
那个丢鸡蛋的弟子也是愣住了,他不过是想试一下百里东君的身手,不是真的想为难对方,可没想到随手一丢的鸡蛋竟然正正好好地砸在了百里东君的头上,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我……我手滑了?”
“我也手滑一个给你看看。”百里东君抓起桌上的馒头,一把丢了过去。
那名弟子犹豫了一下,伸出左手,稳稳地抓住了那个馒头。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的武功在外院之中也算不错,但是他想小先生看中的人,总是比自己强出一大截的……
“坐下吧。”雷梦杀悠哉悠哉地坐在那里剥着鸡蛋壳,“他没有恶意,他要是有恶意,你的脑袋已经被砸出一个洞来了。”
“他想试我武功?”百里东君问道。
雷梦杀将蛋白剥了下来,递给了百里东君,自己把蛋黄吃了下去:“那是自然的,他们要知道,为什么你有资格被小先生选中。”
“我还是会一点武功的。”百里东君皱眉道。
雷梦杀笑嘻嘻地点头:“所以问题就来了,你的武功,怎么能用出来?总不能每次打架,都喝一坛酒下去吧?”
百里东君闻言,神色微变,他确实依赖于酒意来激发自己的武功,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更不可能在学堂的考核中如此行事。他低头思索,眉头紧锁,显然在认真考虑雷梦杀提出的问题。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的武功和酒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百里东君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但具体是为何,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我需要找到一种方法,能让我不依赖酒也能发挥出实力。”
雷梦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能这么想,就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学堂里藏龙卧虎,不乏高手,更有许多前辈高人能指点迷津。说不定,你就能在这里找到解决之道。”
百里东君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七日之后,学堂大考初试。
张贴的告示已经传到了天启城大大小小的酒肆之中,据传这次各大天启名门、各路江湖世家所推举出来的考人已经有了四十名,创历年之最,而千金台中百里东君的赔率,已经从一比一,变成了一比十。
百闻不如一见。
一见,大开眼界。
千金台体态雍容的屠大爷坐在二楼的雅座之中,挥着小折扇,望着楼下那些近乎疯狂的赌徒们,笑道:“学堂里小先生带来的那位少年,真的这么令人大开眼界?”
“是的,据说连外院一个弟子都能随意捉弄。”旁边的侍从说道。
屠大爷点了点头:“所以这样一个人,小先生为什么会选呢?”
侍从犹豫了一下:“隐藏实力?”
屠大爷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问道:“二爷呢?”
“去听……曲儿了。”侍从神色尴尬。
“真是个废物东西。”屠大爷摇了摇头,悠悠地挥着折扇,“想办法查查小先生带来的那位少年的来历。”
“是!”
在稷下学堂的幽静院落中,雷梦杀已经返回他的宅邸,留下百里东君一人独守空院,数日未曾踏出半步。
每日均有专人送来饭食,而雷梦杀的特别叮嘱——勿要外出,也正合百里东君心意,他厌倦了路人的围观与不时传来的武功试探。
百里东君盘膝坐于院中,闭目凝神,进行着缓慢而深沉的呼吸。
雷梦杀离去前传授给他的雷门基础内功吐纳之法,他已连续修炼三日,然而,那股仅在醉酒时才汹涌澎湃的内力,此刻却如沉睡般静默无声。
“真是岂有此理!”百里东君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烦躁,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怒吼道,“这所谓的武功,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武功怎会是胡言乱语之物,倒是你的脾气,倒是挺火爆的嘛。”一道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的声音忽然从半空响起,让百里东君心头猛地一紧。
他身形急退,仰头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男子正站在屋檐之上,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恶鬼面具,腰间挂着一根长棍,以一种玩味的眼神正俯视着他。
“你是谁?”百里东君怒声喝问。
白发男子身形轻盈一跃,稳稳地落在百里东君的身旁,伸手就要抓向他的肩膀。
百里东君反应极快,身形再次暴退,同时长剑已出鞘,剑光一闪,剑招如同行云流水般向白发男子的咽喉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发男子微微后仰,仅凭两根手指就轻松夹住了百里东君的长剑,“你还记得这些剑招,对吧?”
“记得又如何?”百里东君怒喝一声,长剑再次挥舞起来,剑招愈发精妙绝伦,然而却在白发男子的一指之下,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压制住,连同百里东君本人也被压得跪倒在地。
白发男子冷笑一声:“只可惜啊,你只是空有剑招,缺乏内力,终究只是徒有其名罢了。”
“你到底是谁?!”百里东君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拳狠狠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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