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发生在山东地界,不如我立刻修书一封,让我父亲好生关照着?”
如今话头在沈眉庄身上,安陵容不说话,她却不能没反应,只能略带犹疑的开了口。
甄嬛还在思考,一时之间也没有接话。
“眉姐姐不可,姐姐如今修书一封,自可保我父亲性命,可万一皇上怪罪,怕是会连累姐姐。我父亲一向谨小慎微,断断不敢参与其中,皇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错怪父亲,姐姐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安陵容轻声啜泣着说道,与其等沈眉庄去勤政殿被苏培盛打发回来,无功而返,如此尴尬,不如自己直接阻止她。
安陵容虽然话里话外都是相信皇帝明察秋毫,但谁都知道,明察秋毫也要看皇帝心情,谁会理会一个芝麻小官是否清白?这无疑是一句废话。
正如苏培盛在勤政殿门口安慰沈眉庄那样,“如果安答应的父亲是清白的,皇帝一定不会怪罪”,已经是心照不宣的谎言了,只能用来安慰自己罢了。
皇帝现在哪里是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他是要摆明自己的态度给年羹尧和西北的战士看,让他们看到自己对百姓和守疆战士的重视,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至于底下人是否清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必定有几个备选方案供他选择,孰轻孰重,只看皇帝想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年羹尧了。
安比槐一旦获罪,安陵容立马会成为罪臣之女,必定遭受非议,但安陵容却丝毫不慌,自己目前大小也算个宠妃,皇帝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肯定要来见一见自己,只要他来,安陵容就能保下安比槐的命。
没过一会儿安陵容就回去了,哭的有些累,她要回去休息了,只是自己这会儿不打算去求皇后,也不知道甄嬛什么时候才能和皇后结盟。
与上辈子不同,由于安陵容如今颇为受宠,皇帝和几位重臣讲完话,立马就来了春居阁,让皇后和华妃扑了个空。
皇帝是悄悄来的,没让别人通报,安陵容此时正坐在窗边无声哭泣。美人垂泪,最让人心动,何况这美人还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让人心疼。
忽然间听到了脚步声,安陵容转头看到皇帝,连忙转身用帕子擦干眼泪,起身就要行礼,被皇帝扶了起来。
“皇上这会儿怎么来了,嫔妾容颜有失,此时怕是不宜面圣。”
安陵容没说错,她如今眼眶通红,面色苍白,泪珠欲落不落的挂在眼角,怎么看都与平日温婉动人的样子不同,确实不怎么精神,平添了几分脆弱。
但在皇帝眼里,安陵容哭才是正常,为人子,父亲出事,安陵容若是无动于衷,只怕是会让人觉得冷心冷肺。
如今皇帝来了,安陵容不仅得哭,还得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碎。
“你父亲的事,朕都知道了。”皇帝面无表情,伸手摸了摸安陵容的头,此时安陵容是披头散发坐在软榻上的,刚刚哭累了午睡起来,索性就不梳妆了,做戏做全套。
安陵容似要开口,张了张嘴,到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
“容儿怎么看?”见安陵容不回话,皇帝又开口了。
“嫔妾身在后宫,不敢妄议朝政。”
安陵容苦笑着说道,也不看皇帝,就只看着窗外那支开的正好的浅粉色花朵。
“你父亲涉及其中,这也算你的家事,朕许你开口。”
“皇上想听,嫔妾却无话可说。虽然嫔妾身在后宫,但嫔妾知道,皇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以偏概全错杀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既如此,嫔妾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安陵容面向皇帝正色道,眼中虽还有泪光,确是难得的坚定,皇帝接触到安陵容眼神的一瞬间,似乎被烫到了,但又有些高兴,原来自己在安陵容眼中的形象这么光辉。
其实皇帝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安陵容向他求情,安比槐但凡不是主犯,他都能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实在没想到,安陵容居然这么相信他,求情的话一句都不讲,不得不说,这招以退为进,用的很得皇帝心意。
皇帝伸手将安陵容揽在怀里,安陵容柔顺的依偎着皇帝,再不开口,她知道这关已经过了,这次最好能把安比槐的官直接给撸掉,省的他拖后腿,既不能阻止她被完璧归赵,也不能有助前朝,这芝麻小官不要也罢。
相反,若是安比槐的官位被拿掉了,那之后他就只能仰仗宫中的安陵容过活,自然就必须善待自己的娘亲和萧姨娘。
如此就能两全了,不到必要的时候,安陵容还不想让林秀守寡。
作话:皇帝一定会来找安陵容,因为安陵容站在大小算个宠妃,皇帝不会让自己的宠妃丢脸,而且宠妃是罪臣之女,那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放?这不是明摆着说他识人不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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