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自从知道那个有可能是他儿子的消息之后,这一天就一直忐忑不安。
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起身向外走去。
准备趁着黑夜人员稀少,拦住了回准备回去休息的谢危。
他向来知道这谢居安最擅察言观色,唯恐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只得旁敲侧听的打听:“我听说,这个人,好像叫‘定非’?”
说出这两个字时,他后脑勺都寒了一下。
在这雪冷的时候,谢危凝视着眼前这薛氏大族的尊长,轻轻一笑,却是好看得过分了,也不知更像天上的神祇,还是幽暗里徘徊的鬼魅,只道:“是呢,人人都唤他‘定非公子’,倒是令谢某想起前阵子勇毅侯府一案,那燕牧与平南王来往的密信中曾提起贵公子踪迹,倒似乎还活在世间一般。”
大冷的天气里,薛远额头上竟冒出了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笑起来,却十分勉强,心神大乱之下甚至都没注意到谢危那凝视的目光,磕绊道:“世间同名同姓之人如此多,或许是个巧合吧。”
谢危道:“我方才去看了一看,这位‘定非公子’观其眉目,与您的眉眼却有三四分相似呢。”
薛远大惊失色:“什么?!”
谢危眉梢轻轻一扬,仿佛有些迷惑:“这不是个好消息吗?”
薛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想要遮掩,然而想要弯起唇角笑时,却觉得脸部的肌肉都跟着扭曲了,又哪里笑得出来?
非但没笑,反显出几分阴鸷。
他心里既慌且乱,敷衍道:“本公只是不大敢相信罢了……”
冷眼看着薛远这破绽百出的表现。
谢危只觉得可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来,清楚地看着萧远脸上恐惧、忌惮、杀意、心虚等情绪一一闪过,却温温然无比恶毒地说了一句:“此事若是真,少不得要恭喜公爷,贺喜公爷了。定非世子大难不死,公爷后继有人,当时薛氏大有后福啊!”
薛远心底有一万分的阴沉暴躁,可心虚之下却不敢有半点表露,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只道:“但愿如此。”
谢危明知故问:“算算有二十年未见,想必也近乡情怯。何况这人也未必是真,你心里踌躇也是正常。”
薛远只能道:“是,是。”
又是一阵风吹来,谢危身子发冷,咳嗽了起来,抬目一看周遭的雪夜里都隐隐映照出光,便重新搭下了眼帘不看,道:“风冷夜黑,公爷见谅,谢某近来受了风寒,不敢久待,先告辞了。”
薛远便道:“谢少师慢走。”
谢危也不问薛远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唇边竟浮出了一抹嘲弄,末了又成了一片冰冷的面无表情。
掩唇又咳嗽两声,便由刀琴撑伞下了台阶,往自己房内走去。
屋内昏暗,烛光微弱。
映入眼帘就见一少女熟睡在床榻之上,占据了他的位置。
谢危修长的手指在少女柔软的脸庞上游走,顷刻间,俯身亲吻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明萱感觉到脸上的触感,从睡梦中醒来。
两人视线相接,暧昧仿佛化为实质,氤氲一般在周围流淌。
男人再次俯身,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此刻不想再思考其他什么东西,他只想永远的陪着她,也想让她永远离不开自己。
食髓知味而已……
娇绽的花蕊被反复碾压,玉体横陈,在窗外格外亮的月光下,美得愈发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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