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魏梓阳三人更聪明,他清楚的知道,楚狱话里的意思意味着什么。
她服的药,副作用应该没有他们能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唉……”
“老师不必多忧心,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学生都能看得开,老师又何必唉声叹气。”
“我要是不在乎你,我管你死活?走吧走吧,你身体不好,难得的休沐日不好好在府城休息,大老远跑回来做什么。”
“这不是许久没见过村长爷爷他们了嘛~学生这就走,见过村长爷爷就走~”
看着楚狱离去的背影,周季无力地靠到椅背上。
他知道生老病死是常态,可真的面对在意的人的离去,任谁都会难受、接受不了。
他这些年一直在给楚狱找合适的医者,但是没有,看过许多,他都觉得他们甚至还不如楚狱的医术能力。不得不说,楚狱就是个天生的学者,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学什么像什么,青出于蓝都不是问题。
楚狱的折子和方子在一个月后终于递到了姜擎川和墨云闻的桌案上,这还是因为她依旧声望极高的原因,两人都吩咐过下面的人,如果有关于楚狱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递上来。
楚狱摸准了他们的心理,所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折子会被压下。
于是,在楚狱19岁这年开年后,威京的调令就下来了,她成了史上最年轻的知府,挤掉了淮阳府前任知府,此前记载最年轻的知府是24岁。
在送调令下来的官员准备离开淮阳府时,楚狱又交给了他一份资料,是她在任同知期间,亲自编写的古代版《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让官员带回京交给上头那两位。
希望威京的学子们能够感受到来自她的深沉爱意~
楚狱成了淮阳府知府,最高兴的莫过于淮阳府及其下辖的县城、村庄的百姓们了。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她的事迹,尤其是和她接触过的人,更是知道她是个好官。
有些百姓知道她脾气好,还大着胆子跟她打笑,说要不是家里没有适龄的姑娘,说什么也要嫁到她家里去。
楚狱:……
这倒是大可不必。
都知道他们的新知府至今还单身未娶,淮阳府当地的媒婆也不畏艰难的上了。
对付媒婆这种难缠的职业,楚狱向来没有太多的耐心跟她们虚与委蛇,能用心理暗示的用心理暗示,不能用心理暗示的直接催眠,以至于她间接的促成了当地好几对年轻的新婚夫妻。
楚狱:我是不是不应该当官,而是应该去做官媒?
楚狱送给威京学子们的爱意,学子们都感受到了,那是真的深沉又折磨人。
国子监祭酒应宇白也拿到了一份拓本,在津津有味地研究过后,灵感大起,决定今年要好好折腾一下他的学子们。
同时,他还动起了让楚狱接班的心思。
四月份,威京又有调令下来,封淮阳府知府楚微寒为同阶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于次年前上任。
楚狱算了算时间,又花了半年时间安排好淮阳府的事务,她虽然被封国子监祭酒了,但她依旧还是淮阳府的知府。
这边她估计又要一段时间回不来了,便只能抓紧时间安排好一切,知府府衙这边,也留了自己的人看着。只要隔壁的恭王不乱来,她的淮阳府和下辖县城、村子,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离开前,她又去了一趟下河村看望周季和村长爷爷,隔天便在周季担忧的目光中启程回京。
八月份,楚微寒抵京,正式任国子监祭酒一职。
在应宇白将责任交到她手上时,应宇白感慨一声:“老夫在国子监待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卸下这一切了。国子监今后有你,老夫也死而无憾了。”
“……师祖,请不要把继任说得像是交代后事似的,您身体硬朗,说不定比学生还长寿呢。”
“你在骂老夫是老乌龟?!”
“……”您开心就好,真的。
楚狱又又又破记录了,13岁的小三元,17岁的大3元,未满18岁的鸿胪寺少卿,最年轻的一州知府。如今,第五个记录,最年轻的国子监祭酒。此前最年轻的祭酒记录是32岁。
楚狱本就在文人学子中名望颇高,不排除她在出名后有刻意培养,此番任国子监祭酒,声望更是无两。而她的老师周季,也渐渐的在她的光环之下销声匿迹,这也是周季所期望的。
楚狱回京,最高兴的就是魏梓阳三人,他们难得聚到一起吃吃喝喝,魏梓阳举着酒杯长叹:“想当年,我们还是一起上学,一起游学,一起科举,一起做官。如今,我们还在翰林院熬着,微寒却已经成了国子监祭酒……国子监祭酒是什么!是掌天下学子的最高的官职!同期进士传胪之后,还要庶吉士,还要继续考、继续考,而她!已经是祭酒了!”
魏梓阳恨恨地喝了一杯酒,稍稍有点上头。
赵天无奈摇头,道:“微寒别理他,他就是久不见你了,乍一下见着了,发个疯。”
楚狱笑道:“我知道。”
钱信一:“你升任太快了。不久前俞泛海被调回京了,调来了翰林院,不过职位比我们高。他听说了你的事迹,都说你这升得不太正常。”
赵天:“对,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
“没有。”楚狱很有把握,胸有成竹:“纵观我的升官史,你们就能发现,除了两次是因为我这个人以外,其他升职都是因为我做的事。和谈大获成功,检举揭发前任知府贪污腐败,苛捐杂税,上供提升粮食产量的方子,还编写了有益于天下学子们的辅导资料。这些都是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旁人就算要拎出来说,也没理。更何况,我还是明里暗里的大红人,没人敢在这时候触我的霉头。”
而她走过的官位,原本在上面的人也不是因为她被顶下去的,而是背后不同势力的倾轧交锋下的牺牲品,她只不过是顺势捡了那么个位置。
赵天给她夹了一条鸡腿,问:“你就不怕是捧杀?”
“若是真有有心人想要捧杀我,他们也没这个机会。现在时间其实很紧迫,你们一直留在威京不知道,一路往返边疆和淮阳府,途径的所有城池,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的大威朝,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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