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抚琴，歌一曲离殇24

好家伙，这是除了她，其他人都来了是吧？得亏风山寺家业大，容得下他们师门。

“师父，是云山寺的人来探望师门。”

屋内，两个老和尚正在对弈，听到此话，云山寺方丈赶忙说：“快，快带她进来。”

楚狱进来后，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老方丈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师父，弟子来晚了，让师父担心了。”

“好，好，没事就好。明空还说你暂且离不开云城，不然我们云山寺师门还能整整齐齐。”

云山寺方丈感慨良多地摸了摸她的小卤蛋，心里暗道：不愧是心中有佛，这都几个月了，分开的时候刚刚入夏，下个月就是秋末了，这颗小卤蛋……不是，这满头青丝是一点儿也没长。

他一开始以为，她本就是个姑娘，终有一日得以下山，见识了人间繁华后，会忍不住还俗，没想到啊……

于衾书：……没想到她不仅不还俗，还疯狂犯戒。

一旁的风山寺方丈笑眯眯地看着楚狱，道：“瞧着是个有慧根的孩子，还猜到了你也在此处，特意找来。”

楚狱和风山寺方丈行了礼，道：“那日大师兄提到了会带几位师兄往这边来，后来弟子也曾上过云山，没找着师父，师父年纪大了，孤身一人，又能去哪里呢，便猜测恐怕是大师兄不放心师父，便带着师父一起走了。”

云山寺方丈怜爱地摸着她的小卤蛋，爱不释手：“听说你在云城找了个活儿？做得如何了？那位施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楚狱这才想起一直站在门外的于衾书来。

她冲他招了招手，于衾书走进来，意思意思学着行礼。

“师父，这位于施主乃云城大学的音乐老师，弟子对音律似有天赋，于施主惜才，便时不时会给弟子教一些音律。”

“哦？”

于衾书：……

说起来，云城就在风城隔壁，她就不怕谎言被拆穿？现在云城谁不知道丽雅歌厅的小和尚是个精通词曲创作的大师啊，虽然只有几首，但传唱度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几个大军阀所占领的城池之间虽说互不干涉，但是行商还是会各地流窜的，指不定哪天她的歌就要传到风城来，届时若有下山化缘的同门听到，恐怕就要东窗事发了。

然而，楚狱会允许东窗事发吗？

不然你们以为她今天真的只是来探望师门那么简单吗？

当天夜里，楚狱和于衾书便留在了风山寺过夜。

听说小师弟来探望他们，白天出去化缘的师兄们，也都高兴地围着她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但更多的，是楚狱有声有色地编故事给他们听。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于衾书：……他们竟然都信了。

“阿弥陀佛。于施主。”身后传来云山寺方丈的声音。

于衾书转过身去：“方丈。”

“不知老衲可否与于施主浅谈几句？”

“好，这边请。”

坐在廊下，两人看着不远处的楚狱给她的师兄们讲故事，老方丈道：“云空自小在云山寺长大，从未下过山，天性单纯。红尘繁华，当初老衲还曾想，经此一遭，她若想遁出空门的话，便随她去吧。”

“在下与小师父相处数月，未曾见过她有遁出空门的想法。周遭也有人劝说过她，但她并无意动。在下并非佛门中人，自然也不懂她为何如此坚持。”

老方丈笑了笑，满脸的褶子，道：“她呀，有慧根，却从未信过佛祖，念经拜佛，也只是拜个形式。”

“方丈知道？”于衾书有些惊讶。

“老衲活了那么多年，又如何看不清呢？”

他眼底仿佛带了大智慧，似是在透过楚狱的身影，看着什么：“虽说如此，她能维持此形，不作奸犯科，不欺凌弱小，老衲便是心满意足了。”

于衾书觉得老方丈话里有话，应该不是表面这一层意思那么简单。

“方丈慧眼如炬。”

老方丈微微摇头，道：“她怕是将来都不会回来了。”

于衾书不明白地看向他。

“即便不会被红尘繁华迷了眼，但身在红尘，又如何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呢？她与红尘有了因果，要断了因果，就会在因果中行走。那断了因果后呢？于施主可有想过这一天？”

断了因果？佛家说的因果一般是……

他转头看向把一众师兄们逗得晕头转向的小骗子，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不安和无所适从。

“于施主，哪怕只有一天，老衲也能看出你对云空的细致入微，所以，老衲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事还是会不知所措。她也有些皮实，也总归会有闯祸的时候。她空有慧根，却无情丝，本是修佛之资，既没有佛心，那便随她去好了。于施主乃红尘中人，老衲烦请于施主今后能对她多多照顾一二，若她不懂、不明白的地方，也能教一教，不至于她自己瞎琢磨，琢磨上了歪门邪道。”

“好。即便方丈不说，在下也会照顾小师父的。”

可惜，此刻的他并没有看懂老方丈眼底的智慧，也没有彻底明白老方丈话里有话的含义。

75看懂了，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它对还在编故事的楚狱说：“宿主，你师父好像发现你不是原身了。”

它把它刚刚偷听到的那边那两人的对话告诉了楚狱，分析道：“我总觉得你师父在拜托那家伙照顾的人，不是原身，而是你。我甚至怀疑他会拜托那个家伙，是因为他感觉出来，The Infinite也和你有很大渊源。虽说他一定猜不出你们俩是能穿越同一个位面的，但是大概的方向他应该能隐隐约约有感觉的。”

楚狱没有转头看过去，而是像说累了，把话题引到了某位师兄身上，换对方来说，她听着。

心里却是在对75说：“没事，佛家不是都讲究慈悲为怀吗？我不作恶，他管不着我。至于看出了什么，只要他还当我是楚云，是他的小徒弟，我就还那么演。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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