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走出雅间,站在二楼回廊上往下看,过了一会儿回来禀告说:“殿下,是突然吹起一股风,打断了戏。”
南潮睁开眼,冷着脸站起身就往外走:“既然打断了,就没什么意思了,今日先到此为止吧。”
在茶楼老板点头哈腰的致歉恭送下,南潮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茶楼,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他从16岁那年开始就被赐了皇子府,不再住宫里。
马车渐渐驶离了热闹的街道,再行片刻,周围的环境就清幽了下来。居住在这一片的,都是达官贵人,包括各位皇子公主的府邸。
大皇子府的守卫看到马车回来,赶忙打开了府门,挪走了门槛,好让马车直接驶进府中。
南潮没能看完戏曲,心情有些不太好,管家又正好迎了过来,在他身边低声道:“殿下,宫里又送人来了。”
“直接扔到后院去,等同处理。”南潮想也不想地冷声说道。
“是。”
南潮一路向书房走去,有些寒冷的微风吹着他的发丝,他面不改色地进了书房。
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他的脚顿了顿,然后才转身关上门,看向坐在他的桌案上,手里把玩着一支毛笔的黑衣人。
此人戴着一副灰狼面具,狼眸后被阴影覆盖的双眼让他看不真切。
“南潮。”
他的声音很年轻,听起来年岁应该比他还小一些,只是有些沙哑,不知道是真这个声音,还是故意改变的声线。
“你是谁。”是问话,但并没有疑惑的意思,好像他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回答他的问题。
“我?你可以叫我灰狼。”
“你的目的。”
“你想不想继承皇位?”
南潮锐利的目光看着那个神秘少年,警惕的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些危机感。
这个人很危险。
这是他对这个神秘少年的第六感。
“直接说你的目的。”
“你如果想坐上那个位置,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帮我调查一些事。”
“什么事。”他没回应是否想坐上那个位置的问话。
“五年前,良妃被害那件事。”
南潮瞳仁微微收缩了一瞬,往日的记忆立刻涌现出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灰狼,在心中猜测着他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要查良妃。”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一阵风吹过,他手上的那支毛笔以迅雷之速从南潮脸侧飞过,钉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整支笔杆没入了一半。
“你只要查到我想知道的,我就助你坐上皇位,你有三天时间考虑。”
说完,灰狼就翻窗而出,南潮追到窗边往外看去,但外面除了有些喧嚣的寒风,看不到任何人影。
牧歌又用了差不多的方法,见了南清和南沉,同样留下了三日之约,但不同的是,他要南清和南沉查的,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牧歌最后是在冷宫中找到南深的。
记得之前南沅说过,南深的处境不太好,他的母族势力岌岌可危,没想到,南沅离开后,这才多久,南深的母族就彻底衰败下去,南深也被关进冷宫,不得召,不能出。
看着抱着双膝蜷缩着躺在床上角落里的小身影,牧歌掩下了心里最没用的怜悯,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扔了过去。
石子砸在冷硬的木板床上发出声响,在静谧又荒凉的冷宫宫殿中,显得尤为突兀。
南深睁开眼,神色麻木地看向窗子的地方,那是一个戴着灰狼面具的黑衣人,他坐在窗棂上,一只脚踩着窗棂,一只脚垂着,在空中荡着。他手上一下又一下的抛着一颗小石子,看来刚刚的动静,是这个人弄出来的。
“小家伙,你甘心吗?”
南深只是呆滞地看向他的方向,没有别的反应。
“你觉得你的母族真的犯了事吗?你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这么对你的家族啊?”他语气轻快,不难听出他对皇权的蔑视。
“喂,想报仇吗?”
南深终于有了点反应,用虚弱的声音低地地喃喃自语了一句:“报仇……?”
“对,报仇。我帮你呀~我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原本早已麻木的心,在想到父皇的冷漠,还有那些朝中大臣的丑恶嘴脸后,所有的绝望渐渐转变成仇恨。
“报仇……我想……报仇……”
牧歌轻笑一声,“你最好能始终如一。”
他跳下窗棂,走过来一把把南深扛起到肩上,“走了,带你去恢复一下。”
南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扛了起来,紧接着是一阵阵风,吹得他眼花缭乱,他觉得他好像在高空中,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风就停了。
“咚咚。”
楚狱退出了修炼状态,睁开眼,“进来吧。”
牧歌走进来的时候,楚狱看到他的扮相,嘴角微微抽搐,“你这是和哥哥学了个十成像了。”
“不一样,曜哥的面具和属下的不一样。”
牧歌放下肩上扛着的人,南深这才反应过来,他眼前的人是谁。
少年红衣似血,明眸皓齿,容貌迤逦,有如天仙。
他再看向少年身后的床上躺着的人,又看向他身侧站着的灰狼面具神秘人,心里有个不太现实的想法。
“这是怎么了?”
“啊,这是属下在冷宫里捡来的,有点惨,属下想了想,希望少爷能出手帮忙恢复一二。”
“你的计划?”
“是。”
楚狱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她走到南深身前,牵起了他的一只手,低声道:“枯木逢春。”
南深只觉得有一股暖流突然涌入他的身体,暖流庞大却流速极缓,修复着他体内的伤势,还恢复了他的体力,就连饥饿感好似都弱了几分。
楚狱收回技能,松开了他的手,“还是要吃饭的……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后半句,楚狱是问牧歌的。
“暂时没有了,多谢少爷,属下先带他去隔壁了。”
“嗯,去吧。”
牧歌带着有些呆滞的南深回了自己房间,又去安排店小二端来饭菜。
南深站在桌子边上,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向牧歌:“您……还有刚才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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