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弓叱问众仙君145

“行吧~但一切都要等他变异完成后才能开始~”

“嗯，那祝平就暂时交给你了。”

“好说~”

应煋重新对他的头部施加空间挤压后，带着楚狱离开了。楚狱施加在他精神上的催眠力量渐渐散去，他眼中的呆滞也慢慢消失，原先的疯狂和野性重新浮现。

可惜，他还是不能动。

回到玉兰庄的时候，天空已经挂起明月。

应煋还要忙着制作幻阵和阵盘，倒是没有继续黏着她。她去了一趟若宝堂，补充了一下若宝堂的资源，都是她自己炼制的高品质高等级的丹药、武器和符箓等等。

如今，整个玉兰庄需要的回气丹，有半数是丹院产出的，她的压力小了一分，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去炼制更高阶的丹药。

从若宝堂离开后，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慢慢地在森林中走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溪水边的草丛上方，飞舞着萤火虫，煞是美丽。她伴着月光走来，萤火虫指引着她的方向，溪水叮咚作响，蛐蛐在为她歌唱。只是月光清冷，映得她人也清冷，她微微低着头，似是想着什么，眼底的平静总是能感染人。

这就是苏星尘眼里看到的。

“少爷。”

“星尘？怎么在这？”

“刚刚给一些外院弟子授完课。”

“这么晚？我是不是应该规定一下固定的授课时间。”

“也不是一直这样，今天就是情况特殊，传授经验时讲得兴起了，一时忘了时间。”

“嗯，那用过了晚膳了吗？”

“还没有。”

“那一会儿回去，你直接去食堂让甲天给你煮一碗面吧，他做的臊子面还挺好吃的。”可惜她现在已经能够完全辟谷了，应煋规定她，能不吃凡间物就不吃了，也就过年的年夜饭她才能吃。

苏星尘跟在她身边，随着她的速度慢慢走着，道：“是。对了，少爷，您之前给的那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属下都看完了。”

“嗯，有不懂的地方吗？”

“暂时……属下只是想，可能更多的是需要实践后，才能找到问题。”

“理论知识只是丰富你的基础，平日里多注意身边的人，多观察观察，心里也多想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先记下来，主要是我万一闭关了，你错过的话，下回有机会的时候就忘记了。”

“是，属下记住了。”

他们沿着小路，一路往外院主道的方向走着。

安静了许久后，楚狱突然开口问：“想说什么就说。”

苏星尘愣了愣：“少爷能看出来？”明明……她就没有往自己身上看一眼啊。

“气息，精神力波动，不一定非要看微表情和分析动作，大家都开始修仙了，可以分析的方向更多。”

他若有所思，然后才问道：“属下只是有些好奇，少爷与应大人之间的关系而已。只是想着这样的问题有些逾越，所以才犹豫。”

“既是我的下属，就不要想那么多。我没什么怪毛病。你想问什么就问。”

“是……少爷既然不会在一个地方永远停留下去，那为何还要将应大人留在身边？”

“因为他比你们更靠谱。”

“更靠谱？”

“你们能不能继续走下去，还要看契约的完整度，他不同，他没有那个契约，也能追着我，丝毫不打算松口。”

“……”

苏星尘有些惊讶，完全没想过应大人竟然也是和少爷差不多的情况。

“所以，少爷能够接受南清对牧歌的感情，是因为少爷与应大人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吗？”

两人正好走到了庄园大门，癸天癸地恭敬地推开了门。

楚狱走了两步，站上台阶，回头看向即便如此也能和她视线齐平的苏星尘，她淡定地给了他一个让他非常不淡定的回答：“不一样，他们是同性，我们是异性。”

说完，她就转身回去了，压根不管愣在原地的苏星尘。

苏星尘觉得，他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久久回不过神。

癸天和癸地带着同款笑眯眯表情，安静地站在大门两侧，把手揣在袖口里，默默等他进去，也不催促。

云曜刚从内院弟子宿舍区见完魏然和北屠回来，路过食堂时，迎面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苏星尘。

他走过去，在苏星尘面前晃了晃手：“回魂了。”

苏星尘的双眼这才缓缓聚焦，看到是云曜后，突然猛地抓住了他的双肩，摇晃着问：“曜哥！你是不是知道！”

云曜：“……你人设崩了。”

苏星尘：？

云曜吸了口气，甩掉他的手，“冷静点，慢慢说。”他一句话没头没尾的，鬼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苏星尘顿了顿，下一秒，一把揭开了云曜的面具。

云曜皱起眉，无神的双眼“注视”着他：“做什么？”

苏星尘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问：“少爷是……姑娘？”

最后两个字，他甚至只用了气音，念得极轻，就怕这大半夜的还有谁会路过然后听到这种离谱的事。

云曜的眉头并没有松开，反而挤得更紧了：“你怎么知道的。”

苏星尘：……

这是完全没打算瞒着的意思啊，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还有，如果是姑娘的话，那少爷她……

云曜夺过他手中的面具，重新戴好，道：“走吧，去钟楼。”

“为什么要去钟楼？”

“地势高，没人能偷听。”

“……”

来到钟楼屋顶上，苏星尘脑子还有点乱，云曜就先开口了：“从一开始，我唤她‘小殿下’，其含义不是皇子殿下，也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公主殿下，楚国皇室唯一的公主殿下。”

苏星尘脑子太乱，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那之前，她说替身是……”

“陛下特意找了一个和她长相、体型相近的孤女，教她一切，还让她做小殿下的贴身婢女，从一开始，陛下就把那个婢女当成替身来养的。敌袭那天晚上，婢女穿上了最华贵的宫装，化了最美的妆发，擦掉了小殿下脸上的口脂妆容，替她挽起男子的发髻，为她换上了少年才会穿的普通衣衫。最后，替她死在了那场屠杀里。”

“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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