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灵契条款迷雾，险象环生

薛璃跟着灵族侍女来到长老殿，殿内香烟缭绕，灵影长老正襟危坐于上首，灵瑶则乖巧地站在他身旁，见薛璃进来，灵瑶挑衅地扬了扬眉。石渊的身影立于大殿一角，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薛璃。

“薛姑娘，考虑得如何了？”灵影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

薛璃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长老，这灵契事关重大，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请长老解惑。”

灵影长老捋了捋胡须，“姑娘尽管问。”

薛璃：“这灵契条款繁多，有些地方的表述，恕我愚钝，难以理解。”

薛璃说着，从袖中取出之前灵溪给她的那份简略版灵契，“比如这第三十七条，关于灵族守护者的职责，似乎语焉不详……”

灵影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吩咐身后的侍从取来完整的灵契文本。厚重的灵契摆放在薛璃面前，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古老的文字，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

薛璃一页页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这完整的灵契比灵溪给她的那份更加复杂，许多条款的表述更加含糊不清，甚至有些自相矛盾。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开来。

“长老，这第八十五条……”薛璃指着其中一条说道，“与第一百零三条，似乎有所冲突？”

灵影长老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这两条并不冲突，只是姑娘理解有误。”

一旁的灵瑶见状，娇滴滴地开口：“薛姑娘，这灵契可是我们灵族的至宝，岂容你随意质疑？长老日理万机，你还是不要浪费长老的时间了。”

薛璃冷冷地瞥了灵瑶一眼，并未理会，继续翻看着灵契，指尖在纸张上轻轻划过，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石渊的目光始终落在薛璃身上，他看得出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安。他虽然不知道灵契的具体内容，但他相信薛璃的判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薛璃一页页地翻阅着，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她发现，许多条款的表述都刻意模糊了主语和宾语，使得这些条款可以有多种解释。例如，关于“守护灵族”的条款，并没有明确规定守护的对象和方式，这就给了灵族很大的操作空间。

薛璃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页，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词语上——“祭献”。这个词语在灵契中多次出现，但每次出现的语境都不同，而且都没有明确的解释。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薛璃心底升起。她抬起头，看向灵影长老，缓缓说道：“长老，这‘祭献’二字……”

她的话还没说完，灵瑶突然惊呼一声，指着薛璃说道：“长老，你看她！她弄坏了灵契！”

薛璃低头一看，只见灵契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而裂痕的位置，正是她刚才手指停留的地方。

“我没有……”薛璃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灵影长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薛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璃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灵影长老和灵瑶，最后落在了沉默的石渊身上。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困境，但她并没有放弃，她还有最后一张牌……

“石渊，”薛璃的声音异常平静，“你相信我吗？”

薛璃的目光落在石渊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大殿内一片寂静，唯有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模糊了众人的表情。石渊沉默片刻，最终，他一步一步走向薛璃，在她身边站定，简短却坚定地吐出一个字：“信。”

这简单的回应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灵影长老的脸色更加阴沉，灵瑶则气得直跺脚，而薛璃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这让她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感受到一丝慰藉。

她定了定神，手指再次指向那条关于“祭献”的条款，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锋芒：“长老，关于‘祭献’的内容，能否详细解释一番？这关系到我是否能履行守护灵族的职责，我必须弄清楚。”

灵影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祭献’乃是我灵族古老的仪式，具体内容不便透露，姑娘只需知道，这是为了守护灵族繁荣昌盛的必要仪式即可。”

这个解释模棱两可，更加深了薛璃的怀疑。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灵影长老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悄悄靠近薛璃，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迅速退开。这侍女正是之前灵溪派来的人。侍女传达了灵溪对“祭献”一词的解读：在灵族古老的传说中，“祭献”并非简单的仪式，而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薛璃心中一凛，灵溪的解释与她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继续翻阅着灵契，试图找到更多蛛丝马迹。

她发现，许多看似无关的条款之间，其实存在着微妙的联系。例如，关于“守护灵族”的条款，与关于“祭献”的条款，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可以被解读成同一种意思。也就是说，灵族所谓的“守护”，实际上就是“祭献”。

这个发现让薛璃感到毛骨悚然。她意识到，灵契并非简单的契约，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签订了灵契，她就可能成为灵族“祭献”的对象。

然而，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轻易质问灵影长老。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解读灵契，找到更多的证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薛璃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逼近，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守卫的声音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响。灵影长老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一个守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道：“长老，有人闯入圣地！”

薛璃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抬头看向石渊，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石渊握住了薛璃的手，低声说道。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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