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温若翡就在短暂睡去和长久的清醒之中交替度过。烛火燃尽后,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只凭着天色知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温若翡任由祁煜给自己清理好身体后平躺在床上,在等待着什么,直至祁煜开口。
“醒着吗?”
她声音微哑地说:“当然。”
“走。”
下一秒,只见一团火光擦亮了眼前的漆黑,温若翡和祁煜飞快地从床榻上起来,她揣上地图,他拎上包袱。绕开把守的侍卫,仿照真郡主的出逃路线,两人跨上了马。
“坐好了,前面的沙地有点颠簸。”祁煜嘱托完,腰间的双手骤然收紧,他喝道,“驾!”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戈壁辽阔无垠,天地之间仿佛惟余祁煜和温若翡两人。奔马脚步未停,世间万物从他们眼前飞驰而过。
*
突然间,温若翡的心里好像跟那位素未谋面的郡主产生了一丝共感,郡主去找倾慕之人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甜蜜、紧张、喜悦……
温若翡与祁煜紧紧相依,既希望快点找到壁画,又希望这条路永远也不要有尽头。不知道跟祁煜在这马背上又待了多久,只见他拉动缰绳,停在一个石窟前。
他下马后,朝着温若翡伸出手,接下她后开口:“应该就是这了。”
在地图的指引下,他们两人成功找到了壁画所在的石窟。
祁煜提着灯,照亮眼前的石壁。温若翡凑上去看,但结果一片空白。
祁煜蹙眉,“什么没有……正如预想中一样。”
眼前本应该刻着壁画的地方,此时竟然空空如也!看着被灯火抻长的影子,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祁煜喃喃道:“……难不成还没画完?”
两人原本笃信玄机就在壁画中,结果,墙壁上空空如也,他们一时也没了主意。
温若翡叹息道:“那画师究竟去哪儿了?”
毕竟,此时空荡的石壁前,各式画具四散一地,间或有形状各异的颜料矿石。
随手捡起地上的画笔,祁煜取来遗落的土红颜料,在石壁上画了一道。
“怪了,这并不是原始的石壁,已经铺过细泥,涂刷了高岭土,是准备作画的状态。”
见温若翡仍望着那红痕出神,祁煜领着她一同走向洞窟更深处,准备一探究竟,洞窟深处,五彩矿石堆积如山。
就在祁煜随手拿起一块绿铜矿的时候,温若翡突然产生某种强烈的感应。
她说:“……你说问题的关键不在壁画,会不会在颜料上?如果芯核的碎片就藏在矿石里,说不定这就是回家的办法。”
祁煜挑眉,将绿铜矿递给她,“给你,试试?”
长夜将明,天光透过石窟的岩缝倾斜而下,映亮石壁上的残影。也许两人歪打正着,真能将一切归位,温若翡将绿铜矿握在手心,准备共鸣。
“等等,还有一件事没做。”
猝不及防地,祁煜取走温若翡手中的矿石,拉着她回到石壁前。
她问:“怎么了?”
“我们来这片时空的机会,应该不会有第二次了。”祁煜解释说,“既然这样,不如再留下些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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