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暮寒轻轻吹熄了周围的烛灯，只留下床边的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他爬上床，将应渊搂进怀里。从枕头下摸出一本书，又开始念起了他的睡前故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应渊轻轻地从暮寒手中取出话本，放在了桌子上。

书本的封皮上写着《儿子的饲养守则》，几个大字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滑稽。

应渊小心翼翼地从暮寒的怀抱中退出，并往里塞了一个枕头代替自己的位置。

他轻轻地将暮寒杂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又细心地调整了暮寒的睡姿，确保他能够睡得更加舒适。接着，他拉过被子，盖在暮寒身上，防止他着凉。

应渊低声喃喃道：“我要走了。这不算不告而别。我不在的时候，少吃些果子，果子性凉，吃多了不好。你身体病弱，记得按时喝药，药材我都替你分好了。甜食也要少吃，还有，不要再去折腾水池里的鱼了，清蒸鱼真的不好吃。”

应渊叹了口气，他抬手变幻出一个镜子模样的法器，放到了暮寒的枕边。“如果有什么事，敲敲这面镜子，你就能与我通话。”

最后，应渊俯下身子，在暮寒的眉间轻轻落下一吻。随后，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随之床边的蜡烛也默默地熄灭了。

慕寒缓缓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一眼枕头边的镜子，随后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第二日

玉清宫

应渊步入大殿，恭敬地行礼道：“应渊拜见帝尊。”

帝尊轻轻抬手，示意应渊不必多礼：“此次出行，为何耗费如此之久？”

应渊态度谦卑，回答得既恭敬又清晰：“回帝尊，途中偶遇邪祟作乱，不得不出手制止，因此耽搁了一些时日。”

帝尊轻抿了一口茶，抬头审视了应渊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漠：“你此行可曾与何人结伴？为何你身上沾染了如此浓重的修罗气息？”

应渊闻言，心中虽波澜起伏,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途中确实救助了一名男子，不过我们昨日已经分道扬镳。是应渊的疏忽。”

帝尊轻轻叹了口气，将茶杯缓缓放回桌上，语气变得温和：“修罗族天性狡猾，残暴成性，最擅长蛊惑人心。你年纪尚轻，切莫被其蒙蔽，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应渊铭记帝尊的教诲。”

帝尊点了点头，示意应渊可以退下：“去吧，好好休息几日。”

“遵命。”

应渊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大殿。他面上端着一副清风明月的样子，可暗地里衣角已经被他攥得皱在一起。

暮寒是修罗族？

可他并没有独属于修罗族的花钿，而且修罗族自幼身体强盛，而暮寒……兴许是历练时不小心碰到的。

应渊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无意识间给暮寒找理由开脱，又或许是他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应渊一直泡在藏书阁中，夜以继日地翻着典籍，希望能找到一些治疗暮寒疾病的方法。

随着天色渐暗，应渊挑选了几本可能有用的书，带着它们返回了天宫。他刚坐下，便有仙侍前来询问：“帝君，晚膳已备好，需要小仙为您端进来吗？”

“嗯，端进来吧。”应渊放下手中的书籍，轻声回应。

录鸣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放着桃花粥和几样小菜。他将食物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帝尊命我将此信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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