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千疮百孔的自问

“芳姨，我怎么——”萧绎琐从病床上醒来，林芳一脸疲惫地坐在旁边，江馨儿坐在她身后，趴在他腿旁的病床边缘睡着。“小琐啊——你终于醒了！可急死阿姨了！哎哟——”看到林芳急切的样子，萧绎琐赶紧坐起身子，“芳姨您别担心，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林芳有些诧异地看着精神很好的萧绎琐，但还是掩饰不住心里的担忧与愧疚，“都怪阿姨我昨天。。”“好了，别说了芳姨，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更何况，咱们不是都没事嘛。”“小琐，要不是你，阿姨和馨儿昨天可能就——”没等林芳说完，一边的江馨儿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醒过来的萧绎琐。她快速凑过来抱住他，“琐哥你昨天——担心死我们了，我们都以为你要——”话没有说完，眼泪从眼角流下，沾湿萧绎琐身上病套服的肩膀。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江馨儿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慢慢坐回去。“馨儿你就放心吧，你看，我这一点事没有呢！咱们到时候一定要特别感谢一下昨天的消防员大哥们，要不是他们我可就真的出事情了！我昨天把你们送出去的时候听到了厨房里的声音，那声音是要爆炸了，要是那炸到我了，我可就真活不成了——”两人都是呆愣地看向他。此时，屋外，昨天的消防员轻敲门后进入病房，“萧绎琐先生，有些事情我要跟您说说。”

萧绎琐诧异，看着消防员，“消防员大哥，是怎么了吗？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真是——”消防员出声打断，“不不，萧绎琐先生，您不能感谢我们。是我们的失职，昨天您在那场爆炸的中心，我们没能来得及救您出来。”萧绎琐愣了愣，“啊？什么意思——大哥您这是说，是说我死了吗？可是我感觉我还没死啊！”气氛被这句话稍微带活跃了些，消防员轻笑，拍了拍萧绎琐的肩膀，“萧绎琐先生，我的意思是，昨天可能是有天赋者救了您，而且您可能也是天赋者。”“啊？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萧绎琐先生，天赋者中后天发现的也有不少。只是检测仪器只检测出了您是火元素天赋者，并没有检测出您的天赋等阶。可能是您的能力还没有达到五等火元素者的程度，但只要您稍加练习，我想成为五等火元素者，为社区做些贡献是完全没问题的。

消防员又和母女二人说了几句，随后就告别了三位。“小琐！这可是好事！你要做天赋者了！我们为你感到骄傲啊！”林芳略带激动地看着萧绎琐。萧绎琐的脸上露出笑意，“嗯，是不错！至少在发生这样的事我也能帮上忙了——”

但此时，江馨儿看着窗外，回过神来道，“可是琐哥，我昨天后来去问了所有附近的人，没有人昨天看见了天赋者，除了消防员小哥。如果是有天赋者救你，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人察觉。”“馨儿——人消防员不是说了嘛！小琐是天赋者，所以才没有——”“妈！刚刚消防员也说了，检测器也没检测出来。如果连五等火元素都达不到，怎么可能能撑得住这么大的一场爆炸！”三人沉默。萧绎琐开口道，“或许是一等元素的拥有者？他们应该可以保证不被发现吧——”江馨儿鄙夷地看了看他，“琐哥你——你是谁啊！值得人一等天赋者来救你。。”“馨儿！”林芳略带不满喊了一句。“没事芳姨，馨儿说的没错。我感觉也不太对劲。”但此时，江馨儿已经快速跑出病房，往边上的图书馆跑去了。“不用管那小丫头，今天一早都神神叨叨的，就睡了一会儿，这又要往哪里跑——”“芳姨要不您去看看？”“不用不用，她不会乱跑的，你这边更重要些。”

江馨儿在图书馆转了两圈，来到历史区。从书架上熟练地拿下一本书后，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迅速翻到其中一页，那是将历史与现代科技研究产物结合中得到的结论。书中写道，在数百年前，天赋者所掌握的能力叫做“纯粹元素”……

“书中写了，纯粹元素不会被现在的科技检测出来，那么就是说——琐哥没有被检测出的天赋…很有可能是纯粹元素——”江馨儿走在路上，心想。但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琐哥和母亲。这件事情毕竟还不确定，如果是因为自己导致大家白激动一场可不好。

江馨儿刚回到琐哥身边坐下，此时林芳正在外面买饭。因为房子被毁回不去，她只能到周围的饭店去买饭，但这要花上不少时间。“馨儿，芳姨平常不会点外卖吗？”馨儿摇摇头，“不是不会，她就是想着这附近有餐馆，自己跑去等上一会儿也就能把饭拿回来了，不用多花那点外卖钱。”两人沉默。

此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推门而入，她将口罩摘下，露出的是看上去和琐哥差不多大的样貌。“你们好，我是这家医院的实习生，我叫池榆。现在是午休时间，想找你说点事，萧绎琐同学。”江馨儿一惊，“同学？琐哥你们认识呀？”“嗯，是我们学校的。”萧绎琐点点头说道，“池榆学姐，这会儿来病房，是有事吗？”

池榆也是海城大学的学生，比萧绎琐大一届，因为同样是文学系的，也经常会帮萧绎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此两人也算熟络，萧绎琐也想不出她找来能有什么事情。

“萧同学，你刚刚是不是被检测出是天赋者，但是没有给你评出等阶？”萧绎琐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刚刚路过有听到。而且你们家那边那场爆炸很显眼。”萧绎琐沉默，又开口说道，“嗯，那就谢谢池榆学姐关心了。”池榆轻轻点头，又说，“但是你在那场爆炸里活下来了，不是吗？”此话一出，江馨儿愣了愣，随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怀疑琐哥身上的是纯粹元素？”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萧同学，是这样的，我在之前的检查里也出过这样的事情，但在一个礼拜时间的独自练习后，我发现我能掌控的元素能力是一个五等水元素者在十年内都练不出来的。”池榆沉默了几秒，又道，“萧同学，我并不是在跟你炫耀，你了解我的。”萧绎琐点点头，“那你让别人知道了吗？”“没有。我想到你这边出的事，也是第一时间联想到我的情况，想来提醒你，不管这是不是真的，我们最好先不告诉任何其他人。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影响力很大。”萧绎琐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谢谢池榆学姐了。馨儿，也麻烦你保密——”馨儿微笑表示答应。随着林芳的敲门声传来，池榆又带上口罩走出房间，顺便请林芳进去。

“来来来，小琐，馨儿，给你们买的饭——这家餐馆的茄子炒肉拌饭可好吃了，来尝尝！”林芳将一只饭盒摆上萧绎琐的床头柜，又给自己和馨儿各留下一盒。

三人吃着饭菜，林芳突然问道，“小琐啊，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学习顺不顺利？”萧绎琐点点头，“学习没啥问题的芳姨，我本来就擅长文科的那些东西。”“哎哟，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跟芳姨讲啊！”萧绎琐笑着点点头。

饭后，萧绎琐打开手机，弹窗中出现来自池榆的消息。“萧同学，明天学校有去元素武器厂参观的机会。恰好上次出去比赛拿了点成绩，学生会给了我两个名额。以我们对你实力的猜测，我想你需要这样的机会。如果你要来的话，明早九点在学校门口集合，我开车。”

元素武器厂。。虽然萧绎琐自己不是很感兴趣，但毕竟是对国家相当重要的机构，去看看也算拓宽眼界。更何况，如果馨儿和池榆学姐猜的是对的，自己也迟早会用到这些东西。萧绎琐心里想着，正好今晚就能出院，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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