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人来到了这片柔软的沙滩之上,耳畔传来阵阵海浪轻抚岸边的低吟,眼前则是那轮明月将银辉洒落在海面上,形成一幅波光粼粼的美景。
二人就这般静默无言,若是没人开口,恐怕要伴着这浪声等日出升起。
祁鹤翎:你为什么要篡改我的记忆?
丑角:……你从何处得知此事的?
……那秘境,居然是真的吗?
不需要回头看他的神情,光是听着男人那略微仓促的话语,便断定了真假。
祁鹤翎:就算是恢复了记忆,我所记得的过往也未必是真的……对吗?
丑角:既然过往都是假的,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呢?
祁鹤翎:统括官大人,我很高兴您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遥远的稻妻见我一面。为了您珍贵的时间,还请您话说的明白些,不必打哑谜来浪费时间。
丑角:殿下,您从不愚笨。
祁鹤翎把玩着指间的发丝,对于丑角的话不否认,也不认可。
而后,他缓缓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祁鹤翎:你,为何要跟翟翦联手折磨我?为何害我失忆,为何阻止我恢复记忆?
丑角:……
本来这只是场怀疑的。
在确定了那秘境里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这便不再是怀疑了。
透过地上的影子,能看见丑角有了杀心,那躲藏在背后的左手,已经亮出了刀刃。
见到这幕,祁鹤翎轻笑一声,随即缓缓转头,抬眼看向丑角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笑道:
祁鹤翎:你知道的,深渊不会放过你的。
丑角:……你想做什么?
祁鹤翎:我只是想从你这要一个答案……当然,你可以选择杀死我的,不过是多了个敌人。这个拥有未知力量的敌人……对于愚人众而言,算不得什么障碍吧?统括官大人可以选择。
很显然,他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转身离开。
他也看见了祁鹤翎这副模样,站不了,也走不了路,他若想走,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有一点可惜的是……
空:您想去哪里呢?
丑角:……
面对着眼前数百年不曾见过的王子殿下,此刻正手持单手剑,拦住了他的去路。丑角向后退了几步。目光微转,却看见这海滩上早已被无形的力量包围住,无法出逃。
回头看向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仍悠闲的把玩着头发,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祁鹤翎:曾经有一位银行家教过我,永远不要让上钩的鱼儿有逃掉的可能性。既然要钓,那必须要钓个大的,好吃的,美味的……我迄今仍记得那夜的鱼,真是又大又肥美呢。
或许当初应该听散兵的建议,再次清除他的记忆,让他永远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又或者听女皇的建议,把他囚在至冬宫里,继续当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
祁鹤翎:很显然,我如今钓到了这条鱼……真希望这鱼比那夜的鱼还要美味呢。
话说着,祁鹤翎转动着轮椅轮子,转过来看向丑角。
他真想看看这位统括官惊慌失措的表情。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毕竟这也在意料之中。
至少……看见了他无奈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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