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秦这般子桑梧枝加了把火“我今日起床后越发觉得我看见的不是幻象所以我前来问问严叔有没有这件事。母妃既告诉了我心中郁闷也告诉了我解决办法,她说让严叔务必将这些年来的王府账目重新彻查,将错账假账一概从新登记核对,不然她就将你送佩剑给她事情告诉我父王。”
严秦本来还不想信的,但是没想到小郡主连这件事都知道,这语气听着也颇像风晚能说出来的话连忙想要拦住她说完“小郡主可不能多言,王爷知道了醋坛子打翻要我的小命啊”
子桑梧枝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容甜美可爱“严叔自幼跟着我父王,居然还喜欢过我娘亲啊!”
她也是听父王讲过才知道的,当时命悬一线之际他们在流放路上父王说爱慕娘亲的人那么多能娶到娘亲还能和娘亲生下她这样可爱的孩子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拍拍严叔的肩膀说“你送我家娇娇的佩剑也是我扔出去的”
严叔当时看着他眼里都是无奈最后躺在草席上道“倘若你把追娇娇的心思用在夺权上,也不至于落得这副下场。”
“是啊”两个人相视一笑。
“但是还好娇娇没落在他手里……”
在严秦满脸不好意思的对天发誓说一定要好好对账目之后,她就退出去了。
这么一折腾就已经够累了,她要回去休息。
玉儿见她出来连忙将手炉放入她手中扶着她往琼羽阁走,入秋还没有那么冷但她自幼怕寒,大氅手炉是她出门必备的东西。
“郡主不如我让新来的抬您回去吧”
“不必,我在这里歇息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靠着柱子缓缓坐下拢紧身上的衣袍隔开寒气,她唇色已经没有了血色,抓着大氅的手指节也开始泛白只眼眶微红像是日落前的最后一丝余晖。
夜雨看着她一副要晕死过去的样子连忙回摄政王府禀告。
见那个暗中盯着她的人影走了她便慢慢坐直了身子,跟了自己一天总算离开了。
她重生过这么多次积累这么多经验,自然知道现在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是最容易打消别人怀疑的。
玉儿拿着药碗回来看见小郡主面色已经有了缓和“郡主久等这汤奴婢刚刚试过了苦的紧,连忙去拿了瓶果蜜和蜜饯所以慢了些”
子桑梧枝拿过药碗仰头就喝了下去。
“哎呦我的小郡主,这药苦的我连舌头都想拔了你怎么一口气就喝下去了啊”玉儿着急的将果蜜往她嘴里倒。
憔悴可怜的人五官都快扭到一处,被玉儿按着灌了一口蜜才有所缓和。
这药方是她之前偶然间得来的,虽苦但有用何况只要能活命这点苦算什么。
她回到琼羽阁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这身子还太弱了得赶快恢复好,再练练武功傍身才行。
睡熟时有声蝉鸣,她睁开眼睛缓缓起身打开窗户人就闪进了屋内。
“回禀郡主,那人去了摄政王府。”
“嗯,药方在这里你拿这些银子去救治你母亲和妹妹,置办房产将她们安顿下来,以后就安心跟着我做事”
“谢郡主”
人影离开她也回到床上继续休息她不怕摄政王府的探子发现将风,这可是因为仇家太多走投无路带着母亲和妹妹四处奔波的第一杀手。很多次都听到他被仇家乱刀砍死在街头,后面无意中知晓了身份在杀了出卖自己的陈嬷嬷一行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救他为自己所用。这次也是先找到他解了他身上的毒,再让一个恶霸顶替他被碎尸才救了他的性命。
虽然恶霸残害了三条性命,但恶霸好像顶替将风死了有六七回了,她不禁为恶霸的贡献到欣慰。
从失火那日起一连过了半个月,夜雨总是在打探她的情况,她的情况不知道夜雨了解了多少,将风倒快将摄政王府的里里外外都打探清楚了。
她之前也没有被摄政王府的人监视过,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引起了他的注意,既然如此就都别藏着掖着了,互相过几招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只能先送他上黄泉路了。
她和玉儿去了父王的书房,破天荒的说自己要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子桑涂见门口玉儿手里的礼物心下已经知道了她要去哪里“夭夭,不能太过重情义”他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自己年幼的女儿身边,他觉得女儿太过像自己,别人向她透露出一点善意她都认为这是对方是好人。
“父王,我保证只这一次”只这一次她弄清楚君寒舟是敌是友,若是敌下次再见…就是下辈子……
子桑涂也心疼君寒舟,他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连见一面都不行,他叹了口气摆摆手“去吧,我派人跟着你”
“父王,还是我自己去吧,若是让你的暗卫跟着怕王兄会多想”她拍拍父王的手背小声道“若是我瞒着你偷偷去那就是我不听话导致的,我回来你罚我便是,可若是父王让人陪着那我就是得了你的准许去与王兄拉帮结派的皇上知道了”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子桑涂觉得女儿这话说的和她娘一样冰雪聪明,她说的有道理就让她早去早回。
子桑梧枝早就让将风在暗中保护好玉儿,自己则在街上十分“笨拙”的和玉儿走散了,要躲在小巷的时候还滑倒摔到了额头。
夜雨看着这个又弱又菜还平地摔的小郡主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眼睛,怎么有人弱成这样还不死他感叹到。
直到看着小郡主磕磕绊绊的提着两个盒子走到摄政王府这才明白她要干什么,原来是要来看王爷啊。
她没有手拿手炉,指尖已经冷的没有知觉了,侍卫看这个人他从来没见过见她带着礼物只以为是有所求便让她在门口等着他去通报一声。
她乖乖的站在门口,不敢挪动,心里觉得这门开的越晚越好,皇上也不会觉得双方有交好的趋势,毕竟靖王的心头肉差点冻死在摄政王府,摄政王府想交好这靖王也不会同意。
但是这也太久了,君寒舟你不会是死在府里了吧!她心里骂着君寒舟摄政王府大门就被打开了。
侍卫让她去书房找王爷,他还好奇平日里王爷对这种人总是回绝的今日怎么同意了放人进来还刻意说要开大门。
子桑梧枝道谢,进门之后门就被关上了。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和空无的王府不由的感叹这魔头住的果然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颗小草都没有,里里外外都是黑色的砖石,每走一步都觉得阴森。
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也知道了将风打探消息实属不易。
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鹰叫,她慌张的抬头便看见了直勾勾向自己冲来的苍鹰。
卧槽?!
她想躲却没有地方藏身,心一横就将手挡在脸上等鹰叨她,她赌君寒舟不可能敢动她,她试探不成受伤了也能以此和摄政王府彻底划清界限,到时候再让将风毒死他。
果然鹰还是讲道理的,只抓了把她的手臂没刮花她的脸。
慌乱中她带的礼物已经掉在了院中,里面自己用心挑的用来奖励君寒舟的琉璃盏已经摔碎了。
她苍白着脸余光看见了一张石桌抱着滴着血的手臂钻到了一下面。
为何刚刚没看到这张破桌子,真是气炸了。
有人吹哨,鹰就不见了。
她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心里暗自给君寒舟记上了一笔,以后无论怎样这伤是要还给他的。
临死也要咬他一口。
君寒舟听闻苍鹰失控就立马赶了过来,到院中就看见躲在桌子下一动不敢动的子桑梧枝,像一只粉粉嫩嫩的小兔子被惊的瑟瑟发抖。
鲜血撒在黑色的石砖上如妖艳的花,他闻见血腥味才发现小兔子受伤了。
子桑梧枝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越发抖的厉害。
我害怕~
我装的……
“梧枝?”黑影在桌边停下遮住了阳光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正在考虑要不要搭理他的时候巨大的身影就蹲了下来,朝她伸出一只手“别害怕,出来我带你去疗伤”
她看着眼前的君寒舟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上还带着股前世未见过的少年气,和她曾见过的君寒舟比少了许多戾气平添了几分儒雅随和,不过每次见他都穿着这种玄色的衣袍如今倒没有显得如那时一般的古板威严反而想让人亲近,他长发如墨看向她眼神也温柔似水“王…王兄?”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出去搭在君寒舟手上,握着他的就用力一拽想着好歹让他撞桌子然而对方纹丝不动。
他一双桃花眼染上笑意声音如同泉水清冽好听“王兄不能和你一起躲在桌子下面,王兄只能带你去疗伤”
她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战战兢兢的点点头“多谢……”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好像撞进了君寒舟怀里。
她用尽全力挣扎着喊了句我不想死。
君寒舟也顾不得礼数抱起怀里的人就让夜拂找温世泽来。
“堂堂七尺男儿你为何欺负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温世泽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配药道。
墨玉榻上的少女明显已经疼晕过去,蹙着好看的眉,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娇俏的面庞已然没了血色,苍白的开始发黄,尤其是唇瓣已经没有了血色。
“没有”
“没有这么受这么重的伤,尤其这姑娘身子骨弱成这样单单要把伤养好就要花不少时间,姑娘家身体娇弱尤其又是个这么漂亮,有这条疤是真的嫁不出去喽”
“别废话,你尽管治”君寒舟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眼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看见梧枝时的笑意,沉着脸看温世泽处理伤口。
温世泽包好伤口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方举到君寒舟面前“好东西要不要?”
“要”
“拿你府库的宝物换”
“夜拂,带他去府库挑东西”君寒舟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不是吧,真换啊?这小妮子什么来头?”
“靖王的心头肉,梧枝郡主。”他抽过被叠成方块的纸打开看清是药方之后让夜阑去抓药。
温世泽指着子桑梧枝满脸不可置信“哇十年不见您就送她这份大礼啊,不愧是摄政王佩服佩服。”
温水拧了条面巾轻柔的擦去梧枝指间的血迹,少女柔嫩纤细的手上涂着淡粉色的丹寇显得活泼可爱只是手太凉了“春天见过”
“啊对对对,开春靖王妃葬礼上你溜进去偷偷看过来着,之后就被派到江南去了”温世泽吊儿郎当的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玉佩“要真想救她,我改日求师傅给你个医她的方子”
“我不想救她”
“啊!啊?不想救你这副样子是做什么?”
“原本想放苍鹰吓吓她看看她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虚弱,现如今得到答案了自然要医好她”
温世泽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寒舟“你试探便试探,你若真杀了娇姨的女儿靖王要和你拼命的”
“盯着她的这几日她始终暮气沉沉,柳太医说她心气郁积如今她需先自救”
“那你也该帮帮她,她尚且年幼不谙世事如何自救?”
刚醒的子桑梧枝听见这声音就知道是温世泽,她吊命的药方就是他送的,所以几世来都对他非常尊敬,可是她从不知道他居然和摄政王有联系目前看来他好像在为自己说话她准备再晕一会看看他们还要说什么。
“我不会让她死的,她留着对谁都用”
“她能干什么?”
“牵制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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