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寒腊月,雪丝夹着风穿梭在高中校园每处。
宋安槐步履缓慢,他举着手哈气。地面有些滑,四面空旷的叫人无处可躲。他突然看向宋景柏,弯着头说:“臭同桌,你不冷吗?”
宋景柏也转过头,看见他冻红的鼻尖不禁低眉。宋景柏将自己的编织围巾解下来,系在他脸上。
宋景柏说:“出来的时候你说不冷不带,我就提前给你带上了,万一回去感冒了怎么办。”
宋安槐眼神复杂的看他,唰得拉住他的手又揣回自己兜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两个人手拉手走进超市,宋安槐四处乱瞟,挑了一瓶桃汁气泡水,宋景柏不解地说:“冬天你也喝凉的?”话刚说完宋安槐就在结账了。他抬抬眼,说:“那咋了。你买不买?” :“买。”
宋景柏拿了盒袋装冲泡饮料,站在他身边。
从门外看雪变小了,零零落落的纷飞。静谧的街道旁,路灯下的座椅,隐约可见两个安静的人影。
冬天真的来了,颁布一场短暂电影。仿佛胶卷定格在这一刻,宋景柏说:“你明天去哪”
宋安槐 :“待在家”
宋景柏 :“谁家? ”
宋景柏立刻瞪了他一眼,带着点威胁的语气说:“你欠打是不是?”
真不是宋安槐脾气多差了,而是宋景柏可能脑汁被人搅乱了,突然问出这一句,他也在找补。
宋安槐原本不叫这名字,他八岁前叫宋皓天,是他亲生父母给他起的名,他八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没人养他。就自己待着在空旷的墙角,饿的不行就翻垃圾桶,渴了就用公共水龙头。
那会儿他就想,还不如死了。但是他胆小,怕疼。而且很可笑的是,这他妈连个自杀的小刀都没有,破旧房子里有支忘拿的笔,他就在墙上写日记,写了又擦,擦了又写。“第五天,他们真的不要我了”斑驳的墙皮又掉了几块。
还好他命硬。旧楼层中很快迎来新客。女人一家其乐融融,她开门,立刻不笑了。角落里那个孩子,他瑟缩着干瘦的身子,房子采光很好,就那一个地方照不到阳光。
物业也懵了,:“这。这是……您的孩子?”
女人马上晃晃手:“我不认识他啊”物业终于回过神,要将他拉出去。孩子没什么力气,只是死活不愿意离开。再过几天就是秋天了,这时候出去一定活不成……
他只能望向女人,眼眶里满是泪水,几近乞求。女人终究还是软了心,让他先留下几天,明天带他去公安。
公安也不是收容所,流浪的、死的人可太多了,他们不能每一样都管。最后只能领回家,宋景柏生气了,他拉着女人的手说:“妈!别带陌生人回家行吗?”
:“景柏……我们有自保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宽容一些呢?这孩子看着乖的很,饿成那样也不抢吃的,帮我刷碗。先让他住几天,平常也可以陪你玩,打扫卫生,你不会那么孤独了,妈妈也多了一份心意,就让他呆几天,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的,想信妈妈好嘛?”
宋景柏看着犹豫极了,他撇着嘴,又瞪向一旁的孩子拘谨的样子,最终松了口。领回家才发现,这孩子太乖了。他有了名字,宋安槐。
这一呆,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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