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密

仙界

“你确定这样就能达到?”

陌尘落下一子，却并没有回答对面人的问题。

待对面的人也落下一子，他这才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怀疑我的能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我不相信，你不会心软。”

“花觞，你对我要有信心。”

花觞笑了笑:“你的信心，让我还要再弄些麻烦。”

两人相视一笑，对这件事不再提。

倾自那次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白杓倒是没什么事。

皇帝为了做足“好父亲”的形象，也给他送了许多东西。当然，大多是补血的药材。至于为什么是补血的，知道的人自然知道。

“白杓，我是不是要死了?”

“倾，不要胡说八道。”

白杓笑了笑，给他喂了一颗糖。

“可是药真的好苦。”

倾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白杓手里的汤药，他还是心一横，把汤药拿了过来。

一饮而尽后，他吐了吐舌头，倒回了床上。

白杓给他盖好被子，也就由着他睡过去了。

倾就这么照顾白杓到了十九岁。

他已经十九岁了，而白杓却还是跟原来一样，一直保持着十岁时的样貌和身形。

虽然白杓还是很少说话，但至少她一个眼神，倾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其实，她确确实实是没有眼睛的。

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其实是两个蓝色的玻璃水晶球，只是仿做的很逼真，不仔细看是真看不出来的。

他也是在十五岁那年才偶然发现的。

因为之前他被放血生了大病，几个月了不见好，为了能照顾好他，白杓就搬到他的房间来睡。

当然，白杓睡的是地板。

后来他看不下去了，才让她跟他一块睡的。

之后他们就一直一起睡在一块。

那天他半夜突然醒了过来，想翻身，却发现身旁没有人。

他一下清醒了，他在房间里找她，最后在镜子前发现了她。

她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轻轻的走到她身后，本来不想打扰她的，却被她吓了一跳。

他从镜子里看见了她正在把自己的眼睛扣出来！

“哇啊！你在干什么！”

他吓坏了，却还是硬着头皮阻止她扣自己的眼睛。

阻止她后，他发现她的眼睛没有流血，而且眼睛也已经被她扣出来了一个。

“你……你在干什么？”他吞了吞口水，也把自己的魂魄吞回去了。虽然很害怕，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她看了他一会儿，才把扣出来的那只“眼睛”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也不能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啊！”

“我本来就没有眼睛。”

她用那只空了一只眼睛的双眼看着他。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白杓想着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装了，反而把另一只也扣了下来。

那一晚他的后半夜一直没睡，只盯着她的眼睛看。

那份害怕过去之后，他觉得很神奇，她没有眼睛，竟然也不会流血，也能看到他在哪里，这怎么做到的？

第二天，他给她找了条白色发带给她，让她把眼睛蒙上，不然太吓人了。而且她没有眼睛也能看见，那蒙起来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不舒服就把它们拿出来，用发带遮着吧。”本来就没有眼睛了，还是让没有眼睛的眼眶舒服点吧，“蒙上没关系吧？”

“嗯，蒙上也能看见。”她笑了笑，“谢谢你，倾。”

其实，他是她唯一能看到的，有颜色、有血有肉、有表情的人，而其他的“人”，也不过是像用线画出来的一个大概罢了，物体也是如此。

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而他，将会是她离开这里的关键。

也是她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希望和温暖。

没有他，她恐怕会死掉吧。

在一个雨天，或者一个大太阳的天气，或者阴天。

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都可能会成为她的葬身之地。

在这个世上，她只相信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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