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萧倾玥依仗自己为嫡女,在萧家内宅多番陷害臣妇,甚至是夺取中馈,还将她自己贪没银两一事,定到臣妇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妇今日绝不能就此罢休,否则以后怎么死在萧府内宅都莫可寻。”
董氏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疯狂尖叫之下,连萧府的内宅事务所,都搬到了大殿上来。
引得众臣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好一阵的讽色。
倾玥听言,冷笑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闯!
既然董氏你出招了,那么不还你两招,你当萧倾玥是软猫!
想罢,倾玥清色的眸蓦地一厉,清秀的小脸上掠过一抹淡如轻风般的笑,很浅,待想要去看清楚时,却已经没有了,就听她道,“夫人言之灼灼,你可知道你贪没的家财,俱有实录在账吗?还有你偷盗父亲的家将护卫为你自己谋取私利,抓住岳子兴及其母亲,以此来威胁陆夸及陆姨娘,最后事情败露之后,便想以试药之名,而诬赖以我身上……就连我三妹萧雅芙都被你们拿捏在手上,三妹,我说得对吗……”
倾玥这话很柔很软,没有半点告状之意。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往事般,带着沉思和遗憾。她那样的表情,就仿佛是在追悼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面前站着的,活生生的董氏。
董氏颜色一狞,犹如钢针一样的目光刺向萧雅芙!
萧雅芙怔了下,怯生生的,见此,她倏地把自己藏起来,不敢再应声。
看到萧雅芙的脸色,众人便都明白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证明的了。这简直不需要再问下去,很简单明了的事情。
“家有恶妇,家宅不宁啊……”大臣门议论起来。
“没想到这董氏原来如此可恶,多亏当年老爷没有让她入府门,若是跟萧大将军一样,那还真是家门不幸啊……”屏风后的众命妇人议论了起来。
董氏见所有人都在说自己,所有的目光都在嫌恶地盯着自己,她只觉得呼吸越发促,好像有什么在往她喉咙里面掏去。
她顿时恶心的直想吐,“哇”的一声尖叫,身子朝前一挺,呼的一声朝着人多的众臣之处扑去,嘴里尖嘶,“你们都是糊涂!你们都听萧倾玥的!她是个恶毒的小贱人,你们为什么都相信她,为什么啊……”
被抓扑的群臣,一个个都呆傻了下。紧接着萧金庭大步站起来,大掌抓住董氏,一把掌甩过去,将人打翻在地。
“娘亲!”萧羽菲陡然听到震天的耳光声,她猛地惊醒过来,顾不得身边的人与事,扑过去抱住了董氏。
再看董氏脸颊上血水模糊,双目涣散。
萧金庭重新跪倒在乾元帝面前,求罪道,“皇上,是臣的错,请容臣回府管教内子,求皇上降罪!”
“你是该罚!岳子兴一事,内宅之事,你一样没有做好!朕现在便罚你——”
乾元帝话声一出,久坐在位置上的皇后面色一凛,目光发寒倏地朝倾玥掠去,心头起伏不定,只罚萧金庭,那么萧倾玥呢,绝不能让这个废物就此逃出网去!
“皇上……”皇后娘娘出声,就要止住乾元帝的话。
就在这时,但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求见声。
很快这便看到一个眉眼疏朗,眼睛精神奕奕光芒聚敛的年轻男子凛凛而入。他一张白皙而精巧的四方小脸,看起来非常秀气,显得比同龄人要小一些,他聪慧外露,同时深具内敛深沉之色,望之不敢小觑。
欧阳羽?
见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丞相之子,欧阳羽。
他来做什么?
倾玥看向他,见他目光炯炯有神,一路目不斜视的来到殿前,向皇帝皇后见礼。皇后高氏见到他后,笑意恣然,缓缓说道,“欧阳羽,你来此,是为何事那?”
能得到皇后亲口垂问,欧阳羽的本事的确不小。
周围一干群臣睁大了眼睛,带着羡慕之意看向这翩翩温如美玉的男子。
欧阳羽却只是心头苦笑一记,不动声色的回道,“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欧阳羽此番前来,并非为他事,而是为岳子兴。此人确实是被萧倾玥窝藏进了本草斋,而且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我的贴身丫头救了岳子兴,于是我便使丫鬟陪着岳子兴求医,哪知道竟然被萧倾玥带进了本草斋,成为她试药之物。那丫鬟现如今已经被人杀之灭口了。”
“欧阳羽,你莫要血口喷人!”
陡然听到对自家小姐的指责,叶兰不禁尖声斥道。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殿上喧哗,来人拖出去斩了!”
欧阳羽的到来,使皇后非常高兴!
但是,看到一个无名之辈出声阻止,皇后气愤至极,蔻丹的鲜艳夺目指甲遥遥朝叶兰一指,厉声而喝。
“皇后娘娘,叶兰也并非是有意的,只是欧阳公子突然出此之言,实在是令人太费解了,在场的诸位,你们说呢?”
倾玥抬步挡在叶兰身前,昂扬回敬皇后高氏。
难怪她觉得欧阳羽来得这么巧,眼看着皇上处罚了萧金庭之后,炼药之事,便再没人敢提了。
而刚才皇后出声,之后欧阳羽就请求入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看起来这欧阳羽是皇后的人了?
倾玥不禁看向欧阳羽,见他的唇边只余苦笑,似乎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只不过,无论怎样,倾玥知道如今这一朝,她不能输,更输不起。
场中众人议论纷纷,而那些命妇们,则是躲在诸位大臣之后,又屏风相隔,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她们的身影以及她们的议论之声。
“欧阳公子,没想到你如此耿直热血,请受飞瑶一拜!”
这时候汪飞瑶捂着自己被咬的伤口,盈盈朝欧阳羽而去,目光含情如水,朝他拜了下去。
可惜,欧阳羽跟没看见一般,只是俊拔的站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皇上,纵然是臣妇派人抓过岳子兴,但是萧倾玥她拿岳子兴试药,此事怎可轻饶?”汪飞瑶刻毒质疑。
“是啊,这萧倾玥非但机警而且饶舌,依本宫看,确实不能轻饶了。”皇后征寻意见地朝乾元帝看去。
乾元帝却是朝太子丹兰看去。
太子丹兰收到皇帝的目光,又看看自己一心想置倾玥于死地的母后,他硬着头皮回禀道,“若是事实果真如此,儿臣亦觉得萧倾玥该罚。只不过,依萧倾玥所言,其中必有隐情,求父皇听听萧倾玥所言再做处理。”
“太子所言极是啊!”
乾元帝深以为然的点头,皇后见之暗暗疾怒,但却强咬牙忍下来,明知道皇帝是有心想要萧倾玥研制出来的那个药方,可却没办法揭穿。
“皇上!臣女尚有一件物证,可证明臣女并未拿岳子兴试药!”
倾玥咬咬牙说道,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把那东西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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