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老胡的故事里,兔子总是这世上顶顶恐怖凶猛的野兽。“像你这样一个水灵灵的桃,出去还不得立马一口被吃了。”老胡摸摸滚圆的肚子砸吧着嘴。 “我是葡萄,不是桃。”虽然听得心不在焉,但是关于自己的种属这样原则性问题,锦觅还是要纠正他的。
“葡萄、桃不都是桃吗?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咬文嚼字可不好。”老胡撇了撇胡子,大抵是觉着面子上挂不住,脸色有些讪讪。
锦觅等了半日不见有精灵路过只好作罢,想想明日还可再来。回去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山了,厢房里传来一阵阵焦糊的味儿,打开门却是连翘捧了团黑漆漆的物什在锦觅案前端看,见锦觅回来很是兴奋。
“萄萄,你回来啦。你看我在你后院拾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将那团东西往锦觅面前一举。那焦味唬得锦觅连退了好几大步才喘过气来,勉强侧了眼睛瞧了瞧,赞道:“黑!真是黑得很哪!”
连翘却不乐意了,“我是问你这是个什么物件,你倒与我说颜色作甚?” 连翘是个修仙未遂的花精,平素里欢喜到处捡东西,但凡捡了点什么便往锦觅这里扔。今日这物什算不得最大,却定算得上她捡过最臭的东西。
“不过一只将死的寒鸦,埋了做花肥便是。”锦觅依稀瞧得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一团羽毛,估摸着应是一只乌鸦。 “寒鸦?!”连翘拔高了嗓音,“萄萄,你是说它是一只鸟?!一只鸟呀!~我这辈子总算见过一只鸟了!”说罢便激动地团团转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怨不得她激动,这水镜里除了些小花小草小虫子,倒是从来不曾有只鸟儿能飞进来过,锦觅是因了在老胡的《六界物种大全》里翻见过,故而有些印象。 “将死?那就是还未死咯?能不能救活呢?救活了,我们养着它好不好?”连翘扯了锦觅的袖口央道。锦觅看了看连翘黑乎乎的巴掌,再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颇有些庆幸自己穿了件绛紫的衣裳,浆洗浆洗这衣裳还是能勉强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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