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答…
滴滴答答,瓦檐苔藓,仿佛清晰的小雨,配着江南庭中的新绿。
朦胧中有一抹翠意摇晃,浸润着玲珑的色泽。
在安的意识里。
…
似乎有仪器发出的悲鸣,高昂急促,而又短暂,破坏了那梦境里的和谐。
今年,是…
那一天…
安抽着气,艰难的睁开双眼,梦中的景色不再,一股诡异的陌生,夹杂着梦醒前最后记忆的熟悉,形成鲜明的对比,把一切现实都隔离起来,让安觉得如被锤重击,什么都想不起来。
稍有知觉的记忆,是旧历年前的聚餐。
温挽打算在英国过年,陪她的老父亲一起,老教授头发都掉光了,听说是因为化疗,照片上还仍笑着,却也笑的勉强。
安没有理由的,挂断温挽电话后有一丝不悦。
也许是教授变着花样的拖延?安说服自己能够理解,但却并不知道为什么不悦,不悦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就算没有理由,却也无法改变它的存在。
安于是那一天只买了自己的机票,确定在三天后回沿江,安于是那一天,把久违了的宋唤上,提前了一个星期老友聚餐,安就喜欢突然,他们见怪不怪,虽然宋口头上“问候"了安,说着没时间,但大晚上还是来了。
几个人喝得很晚,回家时,脚步踉踉跄跄。
本书全篇中第一次出现了的宋扶着自己,宋长的和自己相仿,过去是个胖子,没过几年,却瘦了下来,后来当了记者,从最初的沉默寡言欣欣向荣,变得阳光开朗。
安穿着深蓝的羊毛开衫,宋则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像怪盗基德一样的装扮,这道无意衬的安有些像柯南了。
“你好像喝不醉。”
安被他架着,浑身无力,慵懒的说。
“除了你和湫,我和老吴俩人都喝不醉,他是真的酒量好,我是习惯了,除非刻意,不然…”
他语气斯文严谨,哪里像个喝酒的人?
安给了他一巴掌,推开了他。
“你就是没劲儿”
“你就是贱”
安仍踉踉跄跄,被宋送到楼下,自己一个人上了楼。到门口时,安隔着窗户看向楼下,宋果然在那儿,两人心照不宣,比了一个国际手势,优雅。
宋在满天飘,落地的时候不多,俩人出奇的爱较劲儿。
这是回忆的一个关键节点,随后,安在摸钥匙,还在望着窗外,生出今晚月色真美的感叹。
记忆却戛然而止。
安恍惚记得,门是开着的。
门后有什么在涌动,却又在门缝照进的光里收敛。
不会是温挽,她不是那种会说不回,然后突然回来给自己一个惊喜的言情剧女主。
安只觉得有些惊悸。
随后安推开了门,画面就真的终止了。
他被打晕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道熟悉的人影,他倒下前的临终画面。
安觉得自己被拖动,被运了很远很远。
中途醒来,好像是在莫家的飞机上。
安与莫雨面对面,像特工的电影。
安意识恍惚,几乎说不了话。
“果然,你就是那个实验品,江家还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这是安听见的第一句话,阴鸷,兴奋。
“我不会要你的命的,你的存在太有价值了,幻觉?精神分裂?“第七天”的副作用,不可能只有这些,它的效果也不会只有这些”
这第二句话,疯狂,自以为是。
“江家已经答应了筹码,你配合我们就可以了,你这个被亲生父母当做实验品的蓝江弃婴,可怜人。”
莫雨走过来,拧了拧他的脖子,向左向右,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这是最后一句了,一帧帧画面被打碎,和着黑暗,诞生出什么新的东西。
安只觉得下坠,并不知道乌云深处酝酿着什么。
安最后想起的是,他陪教授第一次到蓝江大学的旧址,莫名觉得亲切,就好像自己在那住过一样,即使物是人非,化作塌圮。
安觉得很累,回忆这些莫名的东西,却又理不出头绪。
安又睡了会儿,在这个不知道时间的,自以为是的早晨。
至少梦里的竹影,和江南的春光正好。
…
再次醒来,安被人抱着,枕着酥软的胸脯。那种感觉,他曾经有过,怀中温暖,恰似江南,恰似浮生。
安不想醒来,但他还是睁眼了。
是江晴。
她的眼眶红红的,衬得体香更沁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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