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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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送走了楚媛媛,楚云默不作声地将屋子收拾干净,吃了点昨日阿澈带来的干粮,跟她预想的差不多,楚媛媛虽然也不信什么替身挡灾之说,但巧合多了,那便是真的。

她自认为拿捏了楚云,让楚云半个月后前往她给的地点,保证不伤她性命的情况下做一场局,顺便让楚云见一见她的母亲。

听起来是个划算的买卖,楚云轻笑一声,楚媛媛把人当猴耍吗?若那件事真那么容易办成,她为何要废这么大力气?

更何况…她母亲是被楚帝囚禁起来的,寻常人根本见不到。

她眸底闪过一丝痛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过,她会去的。

把水搅浑才好办事。

除夕夜,宫里各处都挂上红灯笼,纵使旧年苦难多,也盼着来年能有个好开头。

上次那个宫女被楚媛媛发落了,她悄悄派了个新的,之前那宫女的死讯也自然而然地被瞒了下来。

老嬷嬷见同事的宫女换了,新来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模样,心里犯嘀咕,也不敢多问。

新来的宫女叫小桃,算是楚媛媛的一个心腹,她点燃屋内的灯,朝楚云微微行礼:“六公主,今日你要出去吗?”

小桃的礼节挑不出一点错,面对着她也恭恭敬敬的,可见本来主人的心思就极为缜密。

楚云摇了摇头,数着自己在角落里翻出来的几棵野草,在旁人眼中确实有些古怪,可小桃神色不变,缓缓退下了。

那几棵看似长得像野草,实则是她之前偷偷种的毒草,等过些日子太阳出来了晒干制成粉末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偌大的皇宫灯火通明,宫外的各条长街也挂着红灯笼,像是为了庆祝一般,大雪也不再下,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欢乐中。

宋言守在国师府中,擦着日冕,有些出神。

他这样做是对的吗?初遇楚云时,有人将她的生辰八字也一同奉上,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

既是不愿,也是不敢。他儿时陪在师父身侧时多次听到他独自占星叹息,看似鲜花锦簇的皇朝,恐怕活不过二十载。

这话师父不能说,后来师父把他送出京城,给他一本手册让他细细钻研,师父自己却独自留在那国师府,不出三年就去世了。

那本手册中记载着师父第一次触碰到天命的无奈。

如今的楚国的皇帝本是前朝燕国的将军,篡了不属于他的位置,又找出前国师,以前朝贵族和百姓的性命要挟,让前国师助他巩固皇位。

而今乱世,北境虽与楚国联姻,却也对楚国虎视眈眈,南蛮换了个更有手段的掌权者,正在休养生息,下一步就是争权夺利。

天命,本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宋言又不得不信。楚云的命数很奇怪,他只能窥得隐隐约约的表面,仅此而已,眼睛就疼的厉害。

她是天命以外的人,知道她和师父有关系的时候,宋言几乎马上就知道了师父的意思。

师父的手册中,预言乱世将延续百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人间将成为炼狱。

可将楚云引入局中,是有机会破除这局面的。

宋言指尖通红,眼眸颜色更淡了些,在红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清透。

师父没说过代价是什么,可他好像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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