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岁邯一身喜服从羽宫迎到了梨苑,坐在梨苑的喜床上,忍不住动了动被压了一天的脖子,外面锣鼓齐天,好生热闹,可热闹不是自己的,有人欢喜有人愁。
坐在那里快要睡过去的岁邯听到窗户吱呀一身,随后一道身影从外边进来,带着浓重的酒味和熟悉的脂粉味,不用想都知道是宫子羽喝醉酒从万花楼回来。
可他怎么会来这里,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前,看着正对面坐着的女人,她何时这般中规中矩过,走近,一把掀开红盖头,眼前视线变得亮堂起来,只是脑袋一重。
抬眼看向他,双颊驼红,明显就是喝多了,“岁岁,从今以后,我就不能喊你岁岁了,我该喊你什么,岁姨娘?”
好陌生的词眼,在嘴里绕一圈都觉得异常苦涩,“岁岁,今天的你好美啊,美得惊心动魄不可方物,可惜这身嫁衣不是为了我。”
“你知道我有多怨恨父亲么,他为什么要抢走你,哪怕你是我哥的妻子,我都不会那么难过。”
岁邯看着他在那里说疯话,等时间差不多,想让他早点离开,“羽公子,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本来擅闯喜房就是不妥之举。”
“不过是进了你的喜房罢了,有何不妥的,更不妥的,你要不要试试?”
扑面而来的满身的酒气,唇上一软,顺势渡进来一口温酒,辣辣的,一时间红了脸,推开身前之人,还不忘擦去嘴角的水渍。
“宫子羽,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现在不喊我羽公子了,你方才不是很规矩么,我不过是亲了你,你倒是恼羞成怒了,果然成了父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脾气都变大了。”
岁邯握紧拳头,明明是他无礼在先,还开始倒打一耙,忍不住给他一拳,将人从窗户扔出去,从哪来回哪去。
冷战了几个月,两人的关系才渐渐缓和,他见到自己时,会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岁夫人,而她也称呼他为羽公子,礼貌又疏离。
“岁岁。”
再听到这两个字,恍若隔世,愣愣地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如今他成了宫门执刃,两人也经历了生死,再也不是之前那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恐怕不会了,你我如今身份有别,虽然宫门的人不说什么,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嚼碎了懒在肚子里便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男人上前一步,拥住身前的女人,“岁岁,我忍不住,从前有父亲,如今我是执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让你处于流言蜚语中,你相信我,我会处理我一切的,我们可以和之前那样相处,也可以保持现在的关系,但请你别再推开我了,好么?”
他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乞求的意味,无奈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轻柔的吻落在耳侧,湿湿润润,却也点到为止,他对自己,从未有过半分亲吻以上的逾矩,“岁岁,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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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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