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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大逻辑》一

目录

客观逻辑:存在论 ▹

规定之有(质) ▹

大小(量) ▹

尺度 ▹

客观逻辑:本质论 ▹

己内反思 ▹

根据 ▹

主观逻辑或概念论 ▹

客观逻辑:存在论

规定之有(质)

A. 有

有,纯有,是在纯知的科学发展中迈出的第一步,而纯知本身就是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 (1807)中详细描述的在精神的历史性自我显现中所抵达的最终状态。这种纯知是单纯的知本身,因此,它的第一个思想产物是有本身,即从一切中抽象出来的最纯粹者(尽管重要的是,不与一切相区别,亦不与一切并列),“对内对外都没有差别...它是纯粹的无规定和空”。

B. 无

无,纯无,“单纯地与自身等同,完全的空,没有规定和内容”。因此,它与有是同一的,只是它被思想为它的对立面。因此,这种区别作为经由思想的设定是有意义的。

C. 变

纯有和纯无是相同的,但又是彼此绝对不同的。这种矛盾通过它们的直接消逝来解决,一个进入另一个。有总已经是无,无也总已经是有;有和无在概念上是同一的,但同时在名义上是有区别的(unterschieden)。这种先前位置(prior positions)的消逝是概念(der Begriff)的内在运动。关于有和无的概念(begrifflich)运动被称为变,其形式是相互的发生(Entstehen)和消灭(Vergehen)。

黑格尔借用康德的“一百块钱”的例子[《纯粹理性批判》(1787)]来强调,有和无在变中的统一只有在它们作为抽象物的绝对纯粹性中才适用。当然,一百块钱有或没有,对一个人的财富而言并非无所谓的,但这只有在预设其财富也许有或也许没有的人已经有的情况下才有意义,也就是说,一百块钱的有或没有必须以他者的有或没有为参照。那么,这就不可能是纯有,根据定义,它并不对外参照。赫拉克利特被引为第一个用变来运思的哲学家。

规定之有

A. 规定之有本身

变与(a)规定之有本身(定在)之间的转变是通过扬弃的方式完成的。这个词是德语aufheben的传统译法,意思是保存、维持,但也是停止、结束。黑格尔声称,它是“哲学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有和无是完全对立的,它们的内在统一需要通过第三个术语来表达,或者说来中介:变。一旦通过中介完成,它们的统一就会成为直接的。它们的对立,在“变”中仍然存在,在这里则已经“结束”。从新获得的直接性的立场来看,变成为规定之有本身,在它之内,有和无不再是分立的方面,而是它在自身中“保存”的必然联系的环节。那么,扬弃是一个逻辑过程的结束,但同时也是它从一个新的角度的重新开始。

因此,作为规定之有的环节,有和无作为(b)质的方面具有了新的特征。有成为被强调的,并且作为质,是实在;无,或者说非有,被隐入有之背景中,仅在于将其限定为不同于其他质的特定的质,并且,在这样做的时候,乃是一般的否定,即亏缺形式下的质。那么,质既包括规定之有是什么,也包括它不是什么,即首先使其规定了的东西。然而,在质之内,实在和否定仍然是相互区别的,仍然是被中介的,就像变中的有和无一样。从它们的统一来看,也就是说,从它们的直接性来看,它们现在只是(c)某物的环节 。

黑格尔将他的逻辑推演的实在概念与早期存在于上帝实存的本体论“证明”中的形而上学的实在概念进行对比,特别是莱布尼茨的表述。在这个理论中,上帝被认为是所有实在的总和。这些实在被认为是“完满的”,因此它们的总体构成了可以想象的最完满的存在:上帝。然而,思辨逻辑表明,实在与其自身的否定密不可分,因此这些实在的任何总计都不会导致严格意义上的肯定东西,例如上帝,而是不可避免地在同等程度上保留所有这些实在的否定。那么,仅仅是将实在彼此相加,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改变它们的原则,因此,所有实在的总和不会多于或少于它们各自的已经所是的东西:一个实在及其否定。

某物是《逻辑学》中第一个关于“否定之否定”的例子。第一个否定,一般的否定,只是规定之有不是什么。黑格尔把这称为“抽象的否定”。当这种否定本身被否定时,也就是所谓的“绝对的否定”,一个规定之有是什么,就不再依赖于它不是什么来规定自己,而是成为一个凭借自己能力(in its own right)的现实的特殊的某物:一个己内存在(Being-Within-Self)。它的否定,即它不是的东西,现在从它那里被“切断”了,成为另一个某物,从第一个某物的角度来看,它是一个一般的他物。最后,正如变在有和无之间进行中介一样,现在变化(Alteration)也是某物和他物之间的中介物。

B. 有限

(a)某物和他物是相互分离的,但每一方仍然在自身之内包含着对方,作为环节,它们先前在规定之有中的统一性。这些环节现在作为自在存在(Being-in-Itself)再次出现,即某物作为某物,仅就其与他物对立而言;而为他存在(Being-for-Other),即某物作为某物,仅就其与他物相关联而言。(黑格尔的观点以这种方式与康德的本体[noumenon]、不可知的“自在之物”形成对比:孤立于为他存在的自在存在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抽象,问“它是什么”就是在问一个不可能回答的问题。)

某物现在不再仅仅是一个孤立的某物,而是与他物有着肯定和否定的关系。然而,这种关系又被反映回作为孤立的、即自在的某物中,并赋予它进一步的规定。一某物在与一他物的对立中是什么,就是它的(b)规定;它在与他物的关系中是什么,就是它的状态(Constitution)。

例如,人类的规定是思维的理性,因为这就是她与她的他物——自然——相对立的不可改变的东西。然而,人类以无数其他方式与自然纠缠在一起,而不仅仅是对它进行理性地思维,人类对这种外部影响的反应也告诉我们他们是什么。这就是他们的状态,他们的存在中与他物相关联的发生了变化的部分。

某物不再是自己而成为一他物的那一点,就是某物的界限。这个界限也是与它的他物所共有的,而他物本身就是另一个某物,只是就其在这一界限的另一边而言。因此,某物和他物正是通过它们共同的界限而相互中介,并相互界定对方的内在的质。

从界限的角度来看,一某物仅就其不是别的某物而言才是一个特殊的某物。这意味着,某物的自我规定(从规定之有本身接过来的)只是相对的,完全依赖于它不是什么而成为它是什么,并且完全依赖于被设定为自身矛盾、自己界限的某物。因此,某物只是时间性的,在自身之内包含着它自己的消灭,所以是(c)有限的,即注定最终会消灭。对于有限物而言,“它们的生时就是它们的死时”。在这一点上,界限在某物和他物之间不再发挥其中介作用,即被否定了,并被带回到某物的自身同一——己内存在——成为某物的界限,即某物超出此就消灭的点。不过,这一点的反面是,界限也把它的否定连同它一起带回到某物中,这(否定的界限的结果)就是现在作为某物自己的规定而被设定在某物中的他物。这意味着,面对它自己的界限,起初界定某物的质不再与他物有任何对立,也就是说,它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这种质,而是现在应当是(Ought to be)这种质。界限和应当是有限的两个自我矛盾的环节。

C. 无限

自在存在在界限中所经验的否定,该否定使其有限,再次被否定,从而导致了肯定的规定(a)一般的无限,它现在揭示了自己,不是作为与有限不同的某物,而是作为有限的真正本性。“无限这个名词就对情感和心智闪烁着光芒,因为它不是抽象地停在那里,而是高举自身到自己那里,到它的思维、共相、自由之光那里”。

然而,这种无限的肯定带着与一他物(即有限)的否定关系。正因为如此,它又回落到带着自身独有的界限的某物的规定。那么,这个无-限就不是纯粹的无限,而只是非有限。黑格尔称之为伪无限,每当无限被把握为高超于有限(与之分离)的时候,它就会被谈到。这种分离本身就是谬误,因为有限通过界限和应当自然地产生了无限,而无限通过被它的他物(即有限)所束缚而被生产,因此本身就是有限。然而,在这一阶段的思想中,它们被把握为分离的,因此这两个方面永远停留在一个空洞的彼此往返的摇摆中。这被黑格尔称为(b)无限进展。

这种僵局只能像往常一样,通过扬弃来克服。从有限的立场来看,无限无法摆脱依赖,而必须始终被它的他物——有限——所束缚,因而也被有限化。为了使进一步的逻辑发展成为可能,这个立场必须转向一个新的立场,在这个立场中,无限不再单纯是有限的派生,而是有限以及一般的无限都只是(c)真无限的环节。真无限与这些环节的中介关系,就像变对有和无的关系,以及变化对某物和他物的关系一样。

黑格尔把在两个方向上延伸至无限的直线作为无限进展的象征。这个无限在任何时候都是直线本身的规定之有的超越。真无限是由“圆,一条达到了自身的线,是封闭的,完全现在的,没有起点和终点”来恰当地表示的。

此举对黑格尔的哲学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这意味着,对他来说,“有限物不是实在的,无限物才是实在的”。真无限的实在事实上比规定之有的实在“更实在”。这个更高的、更具体的实在就是观念[das Ideell]:“哲学的观念论无非是不承认有限物是真的有的东西”。

因为已经被扬弃,由真无限在有限和无限之间进行的中介现在已经导致了它们的直接统一。这种统一被称为自为存在。

自为存在

A. 自为存在本身

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回返到简单的存在,所有先前的发展起初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不过,这个存在现在处于无限的立场上,从该立场来看,这些发展可以被视为它自己的环节,所以它是(a)自为存在本身。在这一点之前,规定之有被有限所束缚,依赖他物来规定自己,所以它只是相对的被规定之有。从无限的观念立场来看,自为存在已经摆脱了这一重负,所以是绝对的被规定之有。

然而,作为克服了这种相对性的结果,某物与他物之间的关系的双方现在也都与它们已成为观念环节的无限之有(Infinite Being)处于平等关系之中。因此,尽管通过它们的关系,某物和他物相互规定了对方的内在的质,但它们对现在是对象的无限之有——无论是上帝、精神还是自我——并不具有同样的影响。这个有不只是另一个有限的他物,而是它们所是且是一部分的某一(One)。有限的为他存在已成为无限的(b)为某一存在(Being-for-One)。

这种为某一存在让人想起莱布尼茨的单子,因为它涉及到一个简单的一体性(oneness),在可能发生在它之内的各种规定中始终保持着自己。然而,黑格尔对莱布尼兹的建构持批判态度,因为这些单子彼此之间漠不相关,严格说来,它们并不是彼此的他物,它们不能相互规定,所以无法为声称现存于它们之间的和谐找到起源。而为某一存在在其之内包含了规定的环节,避免了这种矛盾。

如果我们现在孤立地看待所有先前的环节所指向的东西,即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直接性,我们就会得到(c)单一体(One)。

B. 单一体与多

这个(a)在其自身那里的单一体,与它先前的所有环节保持着否定的关系,与它们中的每一个都完全不同。它既不是一个规定之有,也不是一某物,更不是一状态,等等。因此,它是无规定的和不可改变的。就像没有标准来区分有和无,尽管事实上它们是对立的,单一体也与它的对立面——(b)虚空——相同一。虚空可以说是单一体的质。

在这个阶段,《逻辑学》已经纳入了留基伯和德谟克利特的古代原子论。黑格尔实际上对古代哲学的原子论概念的推崇高于现代物理学的科学原子论概念,因为前者对虚空的理解不仅仅是原子之间的空隙,而且是原子自身固有的不安息和自我运动的原则。“这种原子……使分子和粒子的物理学以及从个人的个别意志出发的政治科学,都深受其害”。

有与无的到规定之有的最初转变,在这里再次在自为存在的领域得到了呼应。不过,由于单一体与质的所有方面都有否定的关系,除了它自己的作为虚空的质之外,不能像规定之有那样具有质的规定性。在它自己的自身区别中,它只能把自己作为与它相同一的另一者,即作为另一个单一体来联系。由于不具有任何新的质,我们不能把这种转变称为变,而是称为排斥,即提出(c)诸多单一体(Many Ones)。

C. 排斥和吸引

一旦这些诸多单一体被设定下来,它们关系的本性就开始展开了。因为单一体的本性是纯粹的自身关系,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事实上是一种非关系,即发生在外部的虚空。那么,从单一体的立场来看,没有其他的单一体,也就是说,它与其他单一体的关系是一种(a)排斥。从单一体的内部来看,只有唯一一个单一体,但同时,单一体首先是通过它与其他单一体的否定的外部关系而现存的,也就是说,要有一个单一体,就必须有诸多单一体彼此相互排斥 。

黑格尔认为,认为单一体是完全自存的(self-subsistent),可以没有诸多而现存的观念是“最大、最顽固的错误,还自命是最高的真理,它在较具体的形式中,表现为抽象的自由,为纯粹的自我,然后又表现为恶”。

现在,诸多单一体已经从它们对单一体的排斥中被设定下来,它们原初的一体性再次彰显,排斥转入了(b)吸引。吸引的前提是排斥:诸多要被单一体所吸引,它们首先必须被单一体所排斥。

通过吸引,单一体的统一性已经被恢复,现在它包含了排斥和吸引的环节。它是无限之有的观念单一体,对黑格尔来说,这实际上使它比单纯的实在的诸多(Real Many)更 “实在”。从这个观念单一体的立场来看,排斥和吸引力现在是互为前提的,再进一步说,每一个都预设自己是以另一个为中介的。单一体只有与另一个单一体相参照——排斥——才是一个单一体;但这个“另一个”单一体本身与原初的单一体是同一的——吸引,事实上:每一个都是另一个的环节。这就是(c)排斥和吸引的关系,在这一点上,它只是相对的。

尽管在黑格尔看来,形而上学的解释力战胜了当时基于感性知觉的物理学,但他认为康德的《自然科学的形而上学基础》(Metaphysische Anfangsgründe der Naturwissenschaft)(1786)保留了后者的许多错误,其中最重要的是,既然物质作为已经形成和构成的感性被给予,它也被心灵认为是如此。那么,被认为是作用于物质以使其运动起来的引力和斥力,就并没有被视为物质本身首先通过它而产生的力。

就单一体被认为是它们相互中介的开始或结果而言,排斥和吸引是彼此相对的。于是,连续的、无限的运动被赋予了,单一体,排斥和吸引成为量的被扬弃了的环节。

大小(量)

A. 纯量

先前的自为存在的规定,现在已经成为纯量的被扬弃了的环节。纯量是一个单一体,但这个单一体是由诸多构成的,这诸多已从最初的排斥中退回到彼此的吸引。因此,它包含了诸多同一的单一体,但在它们的合并(coalescence)中,它们已经失去了相互排斥,给予我们一个简单的、无差别的等同性。这个等同性是连续性,是量内部的吸引的环节。另一个环节,即排斥的环节,也被保留在量中,作为分立性。分立性是单一体的自身等同向连续性的扩张。连续性和分立性的统一,即量,其结果是持续地从自身中涌现出某物,一种持久的自身生产。

“假如要求更明确的纯量的例子,那么,空间和时间,以及一般物质、光等等,甚至自我都是”。黑格尔在这里尖锐地批判了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提出的时间、空间和物质的不可分割性和无限可分性之间的二律背反。通过把连续性和分立性彼此完全对立起来,而不是在它们的真理中,即它们的辩证统一中,康德陷入了自相矛盾。

B. 连续的和分立的大小

尽管在量上是统一的,但连续性和分立性仍然保持着它们彼此之间的区别。它们不能相互割裂,但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被置于前台,而另一个只能隐含地在场。当它被视为一个连贯的整体时,量是一个连续的大小;作为一个同一的单一体的集合,它是一个分立的大小。

C. 量的界限

量是单一体,但其内部包含着诸多、排斥、吸引等环节。在这一点上,单一体的否定的、排斥的本性在量之内再次彰显。量内部的分立的单一体现在成为了受限的、孤立的某物:定量。

定量

A. 数

定量的第一个规定是数。数是由一个或多个单一体构成的——这些单一体作为定量,被称为单位——每个单位都与其他单位相同一。单位的这种同一性构成了数的连续性。然而,数也是一个特殊的规定之有,它包揽了一个单位的集合体,同时将其他这样的集合体排除在自己之外。这个,即数目,是数中的分立的环节。质和量的规定之有都有界限,划分出其肯定存在(affirmative presence)和其否定的边界,但在前者中,界限规定了它的有自身独有的特殊的质,而在后者中,由于它是由同质(homogeneous)的单位构成的,无论它们落在界限的哪一边都仍然是彼此同一的,界限只在于包揽单位的特定数目,例如一百,并将它与其他此类集合体区分开来。

计算的种类——计数、加/减、乘/除、幂/根——是把数带入相互关联的不同模式。虽然这些模式的进展显示出与逻辑本身同样的辩证演化,但它们完全是外在的,因为在算术程序强加给它们的各种安排中没有内在必然性。在7+5=12的表达中,尽管5加到7必然等于12,但7或5本身并没有任何内在的东西表明它们首先应该被带入彼此之间的任何一种关系中。鉴于此,不能依靠数来阐明任何严格的哲学概念,尽管古代毕达哥拉斯曾试图这样做。然而,它可以被用来象征某些哲学观念。至于数学作为一种教学工具,黑格尔有先见之明地说过这样的话:“计算是这样外在的,然而也就是机械的作业,以至可以制造出机器来极其圆满地完成算术的运算。假如人们关于计算的性质只知道这种情况,那么不管他对一件事所设想的是什么,其中就会包含这样的决定,即把计算造成对精神的主要教育手段,对精神加以桎梏,把精神十全十美地变为一架机器”。

B. 外延的和内涵的定量

就其直接性而言,一个数是一个外延的大小,也就是说,是一定数目的自身等同的单位的集合。这些单位,例如十个或二十个,是外延的大小十或二十的被扬弃了的环节。然而,数十或二十,虽由诸多构成,却也是一个自我规定的单一体,独立于其他数对它的规定。以这种方式来看,十或二十从外延的大小中(a)区别出自己,成为内涵的大小,被表述为第十个度数或第二十个度数。正如单一体对诸多中的其他单一体完全无动于衷,但却依赖它们而实存一样,每一度数对其他每个度数都是无动于衷的,但它们在外部却通过度数的程度(scale of Degrees)以上升或下降的方式相互关联。

虽然这样相互区别,但外延的和内涵的大小在本质上是(b)相同的。“它们的唯一区别在于,前者具有的数目在它自身之内,后者具有的同样数目在它自身之外”。正是在这一点上,某物的环节再次彰显,它在量的发展过程中一直是隐含的。这个某物,当外延的和内涵的大小之间的否定本身被否定时,就会再次显现,它是量的辩证法内部的质的重返(re-emergence)。

例子:重量施加了一定的压力,这是它的内涵的大小。然而,这种压力可以外延地测量,以磅、公斤等为单位。热或冷可以被质性地经验为不同度数的温度,但也可以用温度计外延地测量。音符的高低强度是单位时间内振动数目大或小的结果。最后,“在精神的事物中,品格、才干、天才等很高的内涵也有包罗万象的定在,广泛的影响,多方面的接触。最深刻的概念也有最普遍的意义和应用”。

在量的领域,某物与他物之间的关系缺乏任何相互的质的规定性。一个单一体只能与另一个与自己相同一的单一体发生关系。然而,现在,质的规定性已经返回,定量失去了它的简单的自身关系,只能通过一个超越自身的质的他物来与自身发生关系。这个他物是另一个定量,或大或小的数目,反过来,它又直接指向一个超越自身的另一个定量(Other Quantum),以至无限。这就是构成了(c)定量的变化的自我推动的东西。

C. 量的无限

尽管一个特殊的定量,出于它自己的内在必然性,指向超出自身,但这个超出必然是另一个定量。这个事实,即定量永恒地排斥自身,但同样永恒地保持着定量,表明了(a)量的无限的概念,这是一种自身关联,是位于它内部的有限和无限之间的肯定的对立。定量内部这种不可解决的自身矛盾导致了(b)量的无限进展。这种进展可以在两个方向之一进行,即更大或更小,给我们带来所谓的“无限大”或“无限小”。这些“无限”都是虚假的量的无限(Spurious Quantitative Infinite),这一点从“大”和“小”是指定量,而无限根据定义不是定量这一事实中就可以看出 。

黑格尔在这里举了几个例子,说明虚假的量的无限在哲学中的出现,即康德的崇高概念和他的绝对律令(categorical imperative),以及费希特在他的《知识学》(1810)中概述的无限自我。黑格尔说,在所有这些思想的底层,都存在着一种绝对的对立,这种对立被认为现存于自我和它的他者之间,后者分别采取了艺术、自然和一般的非我的形式。这种对立被认为是通过对双方之间的无限关系的设定来克服的,例如,自我的道德水平随着感性对它的力量的减少而不断提高。然而,根据虚假的量的无限的本性,无论自我把自己提高到多高的水平,它和它的他者之间的绝对对立都在那里,而且处处彰显,整个过程除了绝望和徒劳的渴望之外,没有其他的结果。

量的无限否定了定量,而定量又反过来否定了无限。正如在《逻辑学》中经常发生的那样,一个自身被否定的否定会产生一个新的肯定的立场,先前被否定的方面已经成为其统一的环节。这个立场是(c)定量的无限,从这里可以看出,无限,最初是定量的绝对他物,本质上属于它,事实上规定了它作为一个特殊的质,与所有其他早已被扬弃的规定之有一起。这种使定量区别于任何其他质性的规定之有的特殊的质,事实上是完全缺乏明确的自我规定性,而这种自我规定性首先将量与质区分开来。定量从其自身被排斥到无限的超出,实际上是向质的规定的世界作出的一种姿态,从而再次将这两个世界连接起来。这种姿态在量的比率中得到了明确,在这里,两个定量以这样一种方式被带入彼此之间的关系,即任何一个定量本身都不是自我规定的,但在彼此之间的关系中,它们质性地规定了一些超出自身的东西,例如一条线或一条曲线。

黑格尔在这里对微分和积分的历史和发展进行了漫长的调查,引用了卡瓦列里、笛卡尔、费马、巴罗、牛顿、莱布尼茨、欧拉、拉格朗日、兰登和卡诺的著作。他的主要关注点是,数学家们为了得出一个连贯的结果,不得不忽视微积分方程所导致的无限小的差异。黑格尔说,这种程序方法的不精确性主要是由于他们没有区分定量是微分系数的每个单项所代表的量,以及它们在比率形式下的关系的质的本性。“dx,dy不再是定量了,也不应该有定量的意义,它们的意义只在于关系,仅仅意味着环节”。

量的关系

A. 正比率

一个比率,如x:y,是一个正比率,如果这个比率的两个项都被一个单一的定量,一个常数,k(黑格尔以他那个时代的语言中称为比率的 "指数")所限定,

k=y/x

在正比率中,先前被扬弃的数目和单位的量的环节被索回,并被带入彼此之间的直接关系。比率的一边,y,是相对于另一边,x的一定数目,x作为单位,用来衡量这一数目。如果常数给定,那么比率的任何一边的定量可以是任何数,而另一边的数将自动被规定。因此,比率的第一个数完全失去了它的独立意义,只作为一个规定了的定量与另一个定量相联系。之前,任何单一的数都可以同时表示数目或单位;现在,它必须专门作为一个或另一个,与其他作为对立面的数相联系。常数似乎将这些环节带回到彼此的统一中,但实际上,它也只能作为数目或单位。如果x是单位,y是数目,那么k就是这些单位的数目,

y=kx

如果x是数目,那么k是单位,其数目,y,规定了它,

x=y/k

由于以这种方式本身是不完整的,这些定量仅仅作为彼此的质的环节。

B. 反比率

反比率是这样一种比率,x:y,其中两边的关系用一个常数表示,这个常数是它们的乘积,即:

k=xy

y=k/x

在之前的正比率中,两个项之间的商是固定的,而在反比率中,它变得可以改变。由于反比率将诸多正比率限制在其内部,前者的常数显示自身不仅为一个量,而且为一个质的界限。因此,它是一个质的定量。伪无限/真无限的辩证法在这里再次出现,因为比率的任何一项都只能无限接近比率的常数,一项的增加与另一项的减少成正比,但从未现实地达到常数(x和y都不可以等于零)。尽管如此,常数是作为一个简单的定量在场的,而不是一个永恒的超出,这使得它通过比率两项的自身中介成为真无限的例子。

C. 幂比率

幂比率采取以下形式:

y=kˣ

黑格尔说,正是在这种形式的比率中,“定量达到了它的概念并完全实现了它”。在正比率和反比率中,常数和它的变量之间的关系不是连续的,前者只是它们之间的固定比例关系,而后者与它们的关系只是否定的。然而,对于幂比率,这种关系不是简单的外部界限,而是作为一个通过幂而与自身发生关系的定量,它是自我规定的界限。这种自我规定构成了定量的质,并最终展示了质和量的本质同一的全部意义。最初,量与质的区别在于,它对它的外部,即它所量化的东西无动于衷。然而现在,在幂比率中,它与外部的关系是由它自己规定的,而与外部关联的它自己早已被定义为质。“但量不仅是一种质;它是质本身的真理”。定量,扬弃了最初定义它的量的环节,回到了质,现在这就是它的真理:尺度。

尺度

特殊的量

A. 特殊定量(比量)

“尺度是定量与自身的简单关系......;因此,定量是质的”。先前,定量被认为是与它所量化的东西的质漠不相关的。现在,作为尺度,质和量虽然仍然彼此不同,但却是不可分割的,并且在它们的统一中包含一个特殊的规定之有:“一切定在都有一个大小,这个大小属于某物自身的本性”。定量的漠不相关在尺度中得到了保留,就事物的大小可以增加或减少而不从根本上改变其质而言,然而它们的本质统一还是显现在界限上,即量的变化会带来质的改变 。

例子:亚里士多德举了一个秃头的例子,一个人头上的头发被一根根地拔掉了。如果只有几根头发被拔掉,它的一头头发的质仍然存在,但在某一点上,它经受了质的变化,成为一个秃头。尽管量上的变化是渐进的,但质上的变化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从质好像不起作用的这一方面来把握定在,这乃是概念的狡狯;——以至于一个国家、一笔财富等等的增大,虽导致该国家和财主于不幸,而初看起来却好像是幸运”。

B. 特殊化的尺度

就量描述了特殊的质可以维持自身的上限和下限而言,它就可以作为一个(a)准尺。准尺是一个任意的外部标准或数目,用来衡量除自身以外的东西。尽管我们常常很想这么假设,但实际上没有任何物体可以作为一个完全普遍的测量标准,即纯粹的量。相反,测量所涉及的是两个质和它们的固有量之间的比率,其中一个被用作另一个的(b)特殊化的尺度,然而,这个另一个本身也同样能够测量用来测量它的东西。

例子:在温度的测量中,我们把水银相对于它所含的热量的膨胀和收缩作为一般温度上升或下降的量的准尺,把它的变化幅度按大小划分为一个算术级数。虽然很容易让人相信,但这并不是温度本身的尺度,而只是衡量量的变化如何具体影响水银的质。水银温度计测量的水或空气与热的量的变化有着非常不同的质的关系,而热的量的变化不一定与水银有任何直接关系。因此,当我们测量温度时,实际发生的是两种质之间的比较关系,以及它们在暴露于热的量的增加或减少时各自的本性,而不是由一些非形体的、抽象的“事物”(即温度本身)进行普遍规定。

只要我们任意使用某种质的量的属性作为衡量其他质的大小的准尺,我们就从它那里抽象出了它的质的本性。然而,一旦我们在两个或更多的质之间建立了一个量的比率,我们就可以赋予这个比率一个独立的存在,在量上把质上不同的事物结合起来。因此,我们可以把双方的质都考虑进来,作为独立的,或实在化的(Realized),尺度则充当它们的(c)关系。这个尺度必然涉及可变的大小,因为不同事物与量相关的质的不同方式只能记录在它们各自相对于对方的增加率或减少率中。此外,为了使比率的每一边都能充分反映它所代表的质的独特性(distinctiveness),两边都必须是量上的自身关联,也就是说,采取上面所阐述的幂比率的形式。

例子:速度是空间与时间的关系的比率,

υ=d/t

不过,这只是一种理智上的抽象,因为它只是用时间的准尺来衡量空间,或用空间的准尺来衡量时间。它没有为与它们的特殊的质有关的彼此之间的内在的量关系提供客观标准。自由落体的公式则比较接近:

d=αᵗ

但在这里,时间仍然是作为一个任意的准尺,也就是说,它被假定为以一个简单的算术级数变更。对黑格尔来说,开普勒的行星运动第三定律所描述的运动形式最接近于空间和时间的固有的质之间关系的实在化尺度(Realized Measure):

d³=αᵗ

C. 在尺度中的自为存在

尽管现在通过量的比率结合在一起,但两个或更多的质因此被带入了关联,保留了它们作为不同质的相互分离。例如,尽管我们可以在自由落体的例子中确定空间和时间之间的量的关系,但它们中的每一个仍然可以被认为是独立于其他的。然而,如果我们把两边的比率所产生的常数作为一个凭借自己能力的自存(self-subsistent)的某物,即一个自为存在,那么这两个之前完全不同的质就变成了它自己的被扬弃了的环节,它们的本性现在被视为事实上首先从这个尺度的关系中得到的。

实在的尺度

A. 自存的尺度关系

实在的尺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立场,即外部的不同尺度被带入彼此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现在指定了一个现实的物理的某物的独立实存。这个某物从它内在的两个尺度(即体积和重量)之间的量的(a)联合中获得它的质的规定。一个指定了内在的质,在这里是重量;另一个是指外在的质,在这里是体积,即它所占据的空间的数目。它们的联合给了我们重量与体积的比率,也就是它的比重。从这个比率产生的常数是有关事物的内在性格的实在的尺度,但由于它采取了单纯的数的形式,即定量,这个常数也同样会屈服于变化,即加、减等等。然而,与单纯的定量不同的是,一个事物的实在的尺度是内在规定(inwardly determined)的,因此在变化中多少会保持自己。如果两个物质的事物联合在一起,其中一个的双重尺度会添加到另一个的尺度上。它们显示出的自我保存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记录在内部尺度上——在这里是重量——在联合之后,最终等于原来的两个尺度的总和;它们显示出的质的变化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记录在外部尺度上——在这里是空间——不一定导致总和等于其部分,但在物质实体的情况下,往往显示为整体体积的减少。

如果我们采用一个特殊的实在的尺度作为我们的单位,那么其他实在的尺度的常数就可以作为(b)尺度关系系列中的数目与它发生关系。由于在这样一个系列中,哪一个实在的尺度将作为单位是任意的,所以有多少个不可比较的尺度关系系列,就有多少个单独的实在的尺度。然而,当两个本身就是比率的实在的尺度被联合起来时,其结果是这些比率的一个新比率,其本身由一个定量形式的常数指定。如果这个常数被采用为单位,而不是一个单独的实在的尺度,那么,原来两个不可比较的系列现在在一个共同的分母中变得可以比较了。由于一个系列中的每一个实在的尺度与该系列中的每一个其他成员形成这样一个常数,任何一个以特殊的实在的尺度为单位的单独的系列都可以与任何其他以不同实在的尺度为单位的系列相比较。既然是一个事物的实在的尺度规定了它的特殊的质,既然这个实在的尺度又是以一系列常数的形式从它与其他实在的尺度的量的关系中派生出来的,那么,就像上述的规定之有一样,质似乎只是相对的和外在的规定。然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一个实在的尺度也有一种内部关系,这给予它一种自存(self-subsistence),对任何外部关系都无动于衷。因此,这些实在的尺度之间的一系列量的关系只规定了它们不同的质之间的(c)选择性亲和力,而不是这些质本身。

量/质辩证法显现在选择性亲和力的领域,即内在于一个系列中的实在的尺度不一定会与另一个系列中的实在的尺度发生质上的共鸣,即使它们具有相应的量的关系。事实上,一个特殊的实在的尺度的特殊的质在部分上是由它对其他实在的尺度具有特殊的亲和力来记录的,也就是说,它对量的变化的反应。正是量的内涵方面(见上文),如它与特殊的实在的尺度有关,规定了它在遭受外延的量的变化时的质的行为。

例子:黑格尔明确指出,上述分析适用于化学亲和力的体系和音乐和谐的体系。以后者为例,每个单独的音符都是一个实在的、自存的尺度,它由一个特殊的内部比率构成,例如,吉他弦的长度和厚度。然而,一个单独的音符只有在它与其他音符体系的关系中才具有意义,这些音符通过一个特殊的音符作为单位或关键(key),被带入相互之间的量的关系。在一个体系中作为音调的音符,在其他体系中同样是一个单独的成员,而其他的音符也在其中扮演这个角色。和谐的音符在一起演奏时,展示出它们之间的选择性亲和力,也就是说,在每一个单独的音符仍然保持自存的情况下,它们的联合会引起更高的质的统一。

B. 尺度关系的交错线

选择性亲和力的关系是两个实在的尺度之间的外部关系,由它们的量的方面规定。每一个实在的尺度自在自为地对所有其他尺度都保持着质上的无动于衷,甚至是那些它有亲和力的尺度。然而,实在的尺度也会受到类似于上述“尺度”中已经讨论过的内部变化的影响,也就是说,它的质只能保持在一定的量的范围内,超出这个范围,它就会突然“跃升”到另一种质。这些不同的质在一条量的增加或减少的渐变线上形成节点。

例子:自然数由一系列的数构成,这些数在永久的相继中逐渐增加一个。然而,这些数中的一些以特定的方式与其他数相关,是它们的倍数、幂或根等,因此构成了“节点”。水从液态到结冻状态的过渡不是随着温度的降低而逐渐发生的,而是在0℃时突然发生的。最后,“国家有它的大小尺度,如果勉强超出这个尺度,国家便会维持不住,在同一个宪法之下分崩离析,这个宪法只有在另一领域范围中才会造成国家的幸福与强盛”。因此,与亚里士多德关于自然不会飞跃(natura non facit saltum)的学说相反,按照黑格尔的说法,自然界确实会飞跃。

C. 无尺度

尺度,作为质和量的统一,现在过渡到它的无限的版本,即无尺度,因此它是质和量的无限的统一。在无尺度中,量的无限表现为交错线无止境地增加的潜在性;质的无限则表现为对任何特殊的质的规定的永恒超出。由于相继的规定是由尺度的内部的量的变化而自我产生的,因此,从无尺度的立场来看,它们现在可以被看作是同一基底的不同状态。基底的本性并不像某物那样被系缚在单纯外部的质的显像上,而是代表着各种内部规定的显像的根基性统一,这些显像就是它的状态。

本质之变

A. 绝对无差别

这个基底,作为穿过状态的相继而持存的东西,对于它所包含的每一个特殊的规定——无论是质、量还是尺度——都处于绝对无差别的关系。它仅仅是构成其总体之根基的统一的抽象表达。

B. 作为其因素的反比率的无差别

就其直接性而言,这种无差别只是它内部出现的所有不同的规定性的结果。它本身并不规定它自己的内部波动,也就是说,不是自我规定的。然而,根据迄今为止所发展的尺度关系,它的每一个环节都处于相互的、量上规定的比率之中。之前,从质的角度来看,充分的量的增加或减少会导致从一个质突然过渡到另一个质。现在,有了绝对无差别作为我们的立场,每一个可能的质的规定都已经通过一个量的比率隐含地与每一个其他的质相关联。每一种质都与它相应的其他质相联结,并处于平衡状态(equilibrium)。因此,说某物比其他物有“更多”或“更少”的质不再有意义,仿佛每个质都是彼此绝对差别的。无论一物比另一物“多”什么质,都可以同样说是比实存于另一物中的取代它的任何质“少”,即它们的因素存在着一个反比率。因此,在所谓的“量”的变化中,“第一个因素占了优势,另一个因素以加速度减小,并被第一个因素克服了,这第一个因素于是把自己造成唯一自存的东西”。这两种质不再是区别的、相互排斥的规定,而是共同构成了一个单一的整体。

例子:在这里,黑格尔做了一个强有力的论证,以支持他的思辨哲学的解释能力超过经验科学的解释能力,特别是关于向心力和离心力的概念,因为它们被认为与天体的椭圆运动有关。如果像科学所认为的那样,这样的轨道是由向心力和离心力的反向关系构成的——当天体接近近日点时,前者比后者占优势,如果接近远日点则相反——那么在轨道两端发生的较强力量突然被较弱力量超越的情况只能由某种神秘的第三力量来解释。真正说来,是什么阻止了主导力量完全被较弱者超过,导致天体要么撞向沿轨道运行的其他天体,要么以持续的加速度飞向太空?黑格尔说,只有通过思想上升到绝对无差别而达到的向心力和离心力这两种质的内在统一,才能充分解释椭圆轨道的概念。

C. 向本质的过渡

严格地说,在存在的领域内,其所有规定背后的根基性统一必然立于外部,并且与这些规定本身相矛盾。当这些规定重新吸收它们的统一返回到它们自己时,也就是说,它们扬弃了它,就会发生向本质的过渡。当后者被设定为前者的否定时,差异和统一之间的内在矛盾就得到了解决。因此,从此以后,不能说它们只是在无差别的基底内部出现,而是说这个“基底”本身就是它们自己的活的自身关系。换言之,存在的所有规定之间的差异,即量的差异和因素的反比率,不再是自存的,事实上仅仅是支配它们的隐含统一的表达中的环节,而且,它们本身“只是自己对自己的排斥”。存在最终规定了自己不再是简单的肯定性存在,即首先将存在作为存在的性格,而是作为与自身的关系,作为与自身在一起的存在(Being-With-Self),或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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