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义的理论（八）

3.2.5 社会规范

关于 Horwich 理论的最后一个担忧来自于这样一个事实：该理论在核心上是一个个人主义理论——它用个人对用语的使用的性质来解释该个体的表达式的含义。一种完全不同的含义的使用论，从「解释个人词语使用的法则」转向「社会中支配着相关用语的使用的规范」。和此处讨论过的其他观点一样，「含义是社会规范的产物」的观点已有较长的历史，它与晚期维特根斯坦及其哲学后继者的工作的关联尤为密切。

Robert Brandom 是这种观点的重要捍卫者。在 Brandom 的观点中，一个句子在特定的社会中的含义源于这样一些条件，这些条件确定了「各种涉及该句子的语言行为是否是正确或适当的」。要发展这种理论，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一是，我们须展示这些表达式的含义是如何由这些规范状态来解释的——用 Brandom 的（有点不标准的）术语来说：我们须展示语义学是如何由语用学来解释的。二是，必须解释这些规范状态是如何由社会实践确立的。

关于细节，参见 Brandom (1994) ，此观点在其中得到了大量的发展。对于「对 Brandom 对「上述的第二项任务」的尝试」的批判，参见 Rosen (1997) 。对于对「规范性在含义的基础理论中扮演的角色（或规范性并未参与的情况）」的讨论参见 Hattiangadi (2007) 、 Gluer, Wilkforss (2009) 和词条 含义的规范性 Meaning Normativity.

参考文献：

1. 译者注：考虑到汉语语境下，「意义」一词是多义的，我转而将「meaning」译为「含义」而非更加主流的「意义」了。

2. 这里的「含义」是 Frege 所说的「Sinn」，我们文中将称之为「内容」

3. 译者注：找不到足够好的翻译，故保留原文。

4. 译者注：这个术语同样源于 Kaplan ，找不到公认的翻译但我选择了自己的译法。「evaluation」也常有「计算」的含义和韵味，如果将句子的真值判断分为「表达式指称到对象」和「根据对象计算出真值」两步，那么也许「求值」的译法会好些。

5. 译者注：用现代一点的说法是「此世界满足此句子所表述的命题」。「满足」一词的使用可能主要是源于 Tarski 和 Kripke 。

6. 译者注：也就是说，「包含有心无肾的世界」是 **可能的** 。在某种立场下，这种「可能」被理解为「可想像」。

7. 译者注：尽管这句话可能不重要，但我还是贴上原文：「as having constituents which include the meanings of the expressions which make up the sentence expressing the relevant proposition.」

8. 译者注：反射指的是「无需额外信息输入的思维活动」，许多情况下「仅凭反射做某事」与「仅凭推理做某事」相当。

9. 译者注：作者的意思是，通过把待判断的表达式如「奥巴马=奥巴马」嵌入到「某人相信……」这样的命题态度中，可以使得新的判据适用在这个命题态度句上，推出「奥巴马=奥巴马」与「麦凯恩=麦凯恩」的涵义不同，进而推出我们最初所讨论的两个句子的涵义不同。

10. 译者注：在「超人」故事中， Lois Lane 是超人的女友。起初她不知道超人即是 Clark Kent 的。

11. 译者注：在「超人」故事中，作为记者的 Clark Kent 利用自己就是超人的身份，抢在同事 Lois Lane 前发表了关于超人的报道，引起了她的一些不满。

12. 译者注：英文中「番茄酱」一词的两种拼法。

13. 译者注：原文为「But on a Fregean view, this sort of view of attitude ascriptions would require that Hammurabi thought of the planet Venus under the same mode of presentation as I attach to the term “Hesperus”.」

14. 译者注：比如：对于一个不知道「Londres」的所指、甚至不懂法语的人，他仍可能通过诉诸权威、从众等方式取得对这句话的信念。关于此论证的详细表述，参见《Donald Davidson: Meaning, Truth, Language, and Reality》第8章；关于这个例句，可参见 [去引号原理](https://en.wikipedia.org/wiki/Disquotational_principle) 中对这一语句的（出于不同目的的）阐述。

15. 译者注：此例并非翻译，而是在汉语中寻找的新例子，因为原例子对汉语无效，建议参考原文。例句：「由于嫌疑人出境了，这条线也算是断了。」

16. 译者注：也就是说很难解决这些处理所存在的问题。

17. 译者注：在译者的直觉看来，原文「wrong」的直译「错」在现代汉语的婉约使用习惯中已逐渐失去伦理规范判断的含义属性，故采用「不对」这个译法。

18. 译者注：「X is in a position to know Y」是哲学习语，大致意为「 X 仅通过反射式的思考来就能够使得自己知道 Y 」。

19. 译者注：即「 salient 」。关于此术语，详见 [知识论语境主义 Epistemic Contextualism](https://plato.stanford.edu/archives/spr2021/entries/contextualism-epistemology/) 。

20. 译者注：这句话的翻译存疑。原文为「This test clearly counts obvious indexicals as such」。

21. 译者注：即 parthood 。除在自然语言中使用外，在哲学上也是分体论的核心讨论对象。一般来说，形式分体论的 parthood 是一个偏序关系，故具有传递性，然而本文此处要说明的是这种传递性未必是我们所需要、所认同的。

22. 译者注：原文为「A proposition is a propositional sign in its projective relation to the world」。

23. 译者注：原文为「a general primitivist view of semantic facts」。「general」的含义尚不明确。

24. 译者注：原文为「what expressions mean」。后文会把此概念简称为「语句的含义 sentence-meaning 」或「表达式的含义 expression-meaning」。

25. 译者注：原文为「what speakers mean by utterances of them」，后文会把此概念简称为「说话者的意思 speaker-meaning 」。

26. 它即是第2节所讨论过的那些语义理论旨在去描述的东西。

27. 译者注：原文的例子为「Well, South Bend is not exactly Hawaii」。

28. 译者注：原文为「sentences and other expressions mean what they do because of what speakers mean by their utterances of those sentences」。

29. 译者注：原文为「regularities」。这里可能与休谟的「因果的规律性理论」的关系较为密切，指一种无需必然性的规律性的因果关系。

30. 译者注：这段论证的逻辑是：按照用「对象对信念的依赖性」来分析含义的观点看来，说话和例中所说的那种行为并没有区别，但前者有含义而后者没有。从而，必然存在一种未被这种观点所捕获的特征将它们区分开来。也就是说，这种分析方法是不完备的、必要而非充分的。

31. 这是 David Lewis 1975 所辩护的理论的一个简化版本。

32. 译者注：原文为「doubt whether there is any true explanation of mental representation suitable to accompany a mentalist reduction of meaning to mental representation」。

33. 译者注：原文为「the right explanation of the reference of a name could be divided into an explanation of the name’s *introduction* as name for this or that—an event of “baptism”—and its successful *transmission* from one speaker to another.」

34. 译者注：原文为「part of speech」，适用语言学术语「词类」。但语言学中的词类一定程度上更注重语法特征，语言学对其的典型分类方案也未必适用在此处，但考虑到后文提到的「other sorts of vocabulary」适合这个译法，故仍予以采用。

35. 译者注：译者对于找到一个好的翻译感到困难。原文出自 David Lewis - Putnam's Paradox (1984, p227) ，内容为「respect the objective joints in nature」。大意是说：「在一个（模型论）理论的所有模型中，其大部分是混杂的、奇形怪状的、界限不清的（miscellaneous, gerrymandered, ill-demarcated）。只有少数“精英”「are carved at the joints」，是适格于作为指称对象的。借此，我们可以对指称对象作出限制，也就限制了指称的指派。」。

36. 译者注：译者对于找到一个好的翻译感到困难。原文出自 David Lewis - Putnam's Paradox (1984, p227) ，内容为「respect the objective joints in nature」。大意是说：「在一个（模型论）理论的所有模型中，其大部分是混杂的、奇形怪状的、界限不清的（miscellaneous, gerrymandered, ill-demarcated）。只有少数“精英”「are carved at the joints」，是适格于作为指称对象的。借此，我们可以对指称对象作出限制，也就限制了指称的指派。」。

37. 译者注：原文为「regularities」。这里可能与休谟的「因果的规律性理论」的关系较为密切，指一种无需必然性的规律性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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