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春将楚璃推到门口,楚璃抬抬手,示意她停下来:“你先在这里吧,我自己进去看看。”
古春很聪明,没有问什么,轻轻的将楚璃推到了房间里,然后又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了。
“怎么还在这里躺着,不赶紧醒过来。”楚璃推着轮椅来到陆桑的床边,见路上还在昏睡中,抬手理了理她的碎发,开口说道。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会,楚璃为了防止别人多心,也没有敢呆太长的时间,不一会,就开门出来了。
古春一直在门口等着,见楚璃出来,看她的眼眶有些红肿,无声的给楚璃掖了掖她身上的毯子。
“王爷吩咐过,不能乱走,我们就在这院子里转转吧。”古春说道。
楚璃点点头,夜已经深了,南宫烈依旧没有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定然也是操碎了心的。
一千个人看一朵花便会产生一千种情愫,同样的一个夜晚,有人静谧的安睡,有的人,却在生死挣扎着……
“唔……”深夜里,别宫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压抑而又痛苦的声音。
“纪大人,怎么样,这蛊术发作的滋味不好受吧。”一个阴森森的身影站在窗边,看着床上那全身因为痛苦都瑟缩到了一起的的人,幸灾乐祸的说道。
看床上的人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之后,喘息声弱了不少,他这才起身,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烛台,一步一步来到窗边。
灯火将床上的人的脸照亮,在那灯火摇曳的烛光下,纪翔的脸痛苦的扭曲到变形。
“你……你放了我夫人!”即便自己的身子正在经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纪翔还是记挂着紫琪。
“呵呵,纪大人说笑了,尊夫人的性命可不是在我的手上。”说着,那人靠近了一点,脸上赫然一片狰狞。
“你!你们究竟想要怎样!”纪翔无奈,咬牙问道。
那人原本想要大笑几声,但又怕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只是抽动了几下嘴角:“先生其实是也并非非要针对纪大人,只是纪大人的有些做法,实在是让人生疑啊。”
那人的声音轻轻的,夜色下,冰凉的像是一把冰刃。
“我对先生一直都是忠贞不二,何来怀疑一说。”纪翔因为身体的疼痛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说话的声音便有些低沉。
“哼哼。”那人冷哼几声:“纪大人何必多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我之间自然都清楚,我想,不光你我之间清楚,先生自然也是极为清楚的。”
纪翔猛地咳嗽了几声,怒目看向那人,大口的喘息了几口气,才让呼吸稍微平静了下来:“你这是莫须有!”
“莫莫须有?”那人邪魅的重复了一句:“原本我还以为无需捅破我们之间这层膜,看来纪大人是自己非要作死啊。”
“既然纪大人还是不明白,那么今日,我就来给你好好的一带你一点的说清楚。”那人说着,猛地将烛台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引来门外的侍卫敲门问道:“纪大人,怎么了?”纪翔看了一眼那人,咩有说话。
那人到也不着急,仿佛无事人一样,悠闲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双手抱胸,身子微微靠在背后的椅背上。
门外的侍卫等不到回应,又敲了几声们:“纪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声音明显的带了几分焦急。
纪翔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回答,他们定然会冲进来的。看了那人一眼,有那么个瞬间,纪翔心想,不如就这样同归于尽也好。
奈何那人好像是能够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俯身贴到纪翔耳边,轻声说道:“纪大人,你可知道,我今晚若是回不去的话,第二天一早,这个世界上就在也不会有纪夫人这个人存在了。”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纪翔感受到了如冬日大雪冰封的感觉,怒视了那人一眼之后,纪翔才开口:“如实,不过是梦魇罢了。你们去别处巡逻吧,在这里溜达的我心烦。”
门外那侍卫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要破门而入了,猛地听到了门内的回答,这才放心的离开。
等人走了之后,那人猛地起身,朝着纪翔身上狠狠地揣了一脚:“妈的,还想跟老子同归于尽,纪翔,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被陆之远赏识,你就张狂了,先生想要弄死你,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那人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说道。
纪翔冷笑:“我对先生忠心可鉴,先生定然不会平白冤枉我的。”
“呵呵,不知道纪大人还记不记得上次战王妃怀孕遇刺那一次发生的事情啊?”听到他这么说,纪翔的深情一愣,继而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战王妃遇刺我又没有参与,为何要怀疑我。”纪翔冷声问道。
“呵呵,纪大人这幅模样,不做戏子真是可惜了。”那人俯下身来,凑到纪翔耳边:“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夜先生吩咐了那次命令之后,出门遇见的第一个人便是你,那里可是会场,寻常任何人不能靠近,夜先生又没有找纪大人,不知道纪大人那天在那里干什么呢?”
纪翔回:“我不过是有些急事想要找先生说而已。再说了会场周围被众多高手围着,我怎么可能探听到那些消息。”
“可是,据我所知,这个消息最终该是被人透露出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是跟随了夜先生多少年的心腹了,那么,纪大人你来告诉我,是你这个半路插进来的人可信呢,还是先生的信服可信呢?”
那人的语气不急不缓,含笑看向纪翔,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宴,一场慢慢的将野兽逼到疯狂而死的盛宴。
“世界上最难防的,是家贼。不过是些没凭没据的猜忌,你们便要给我定罪吗!”纪翔说着,语气不由得带了几丝怒气。
“别急啊,纪大人,我这不来给你送个表忠心的机会了吗?”那人抬手拍了拍纪翔的肩膀,缓缓的开口。
“三天后,春猎结束,我要你在结束前一天晚上皇上宴请众将士的时候,刺杀他。”那人语气缓慢,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你!你这是谋反!”纪翔听到消息,只觉得在那一瞬间,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而后才愤怒的出声斥责。
“怎么,纪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谋反?谋反一个人的前提,是忠于他,记住,纪翔,你效忠的人,是夜先生。”
那人阴沉着脸说道。
纪翔无话,眼神有些空洞,夜朗风他,他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这样并不妥。”脑子里迅速想了一下对策,纪翔开口说道。
“如今夜先生的根基并未壮实,贸然将皇上刺杀了,定然会引起动荡的,我们司南国刚刚外战结束,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实在是不能再有什么风浪了。”
纪翔说这话,倒是认真的。
那人低头看了纪翔许久,继而才勾了勾唇角:“但愿纪大人此番考虑是真心为夜先生着想,我自会回去跟夜先生反应的,不过纪大人该表忠心,还是要表忠心的。”
“记住,在两天后的晚上,我们要听到皇上遇刺的消息,若是皇上遇刺的消息顺利的传到了总部,那纪夫人我们自会完好无损的归还,但若是没有,那么纪大人,在下定会在你下一次的大喜的日子上,送上一份厚礼的。”
那人笑的甚是阴森。
纪翔恨得咬牙切齿,却终究是无奈:“你如何知道皇上会在三日后回宫,若是他没有回宫,那消息……你们,你们也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纪翔说道一般,便惊呼一声。
“呵呵,纪大人你知道的还差的远呢,所以千万不要动什么手脚,也不要妄想着偷偷报信,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呵呵呵呵、”那人冷笑了几声,抬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了一颗小药丸,丢给纪翔,看他服下了,这才从窗口调到房梁上,趁着夜色离开。
吞下了那人给的药丸,又躺在床上躺了许久,纪翔这才感觉好了不少,捂着自己的胸口起来,方才那蛊发作的时候,浑身的痛楚仿佛都集中在胸口的位置了。
跌跌撞撞的下床想要给自己倒点水喝喝,却不想手却一直发抖,一直都没办法准确的倒到杯子里去。
一阵心烦,索性直接拿起茶壶来,顺着插嘴往自己嘴里倒着喝,一连喝了好几口,纪翔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茶水到半夜,水温已经被夜色带走,划过嗓子的时候,一片冰凉刺骨的感觉,不过这样也挺好,凉凉的一股茶水下去。
体内的那中火辣辣的感觉到是被抚平了不少。纪翔松了一口气,腿上的力气一软,直接就这样瘫坐在地上了。
“刺杀皇上,刺杀皇上,刺杀皇上。”方才那人的话一直都在纪翔的耳边不断的回绕着,在这安静的夜色中,像是鬼魅的一般缠绕在他的周围,让他不得片刻的安宁。
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很清脆的一声陶瓷破碎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中格外的响亮。门外却并无人来询问。
纪翔这才想起来,方才那些侍卫已经被自己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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