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在酒肆内静候片刻,未见周遭二人有丝毫察觉,终是轻声咳了两下,唤回了周遭的宁静。
百里东君猛地惊醒,目光触及芙蕖时,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认非梦后,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仙子姐姐!?”
芙蕖回以温婉一笑,询问道:“小百里,怎地会在柴桑城开起了这家酒肆?莫非是……离家出走?”
百里东君轻嗔道:“我可是留了书信给家中的。”
言罢,他语气愈发坚定地,“我要名扬天下!”
芙蕖闻言,忍俊不禁,“我倒是头一回听说,在这柴桑城中开间酒肆,便能名扬天下?”
百里东君撇过脸去,不愿对视芙蕖的笑靥,佯装不满,“仙子姐姐,我都长大了,别再逗我了。我现在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顿了顿,“我答应我小时候的一个好兄弟,我要做那名扬天下的酒仙!”
芙蕖轻笑,以手轻掩嘴角,却掩不住眼中的宠溺,“是是是,我们的小百里,确已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将来定然能成为名动天下的酒仙。”
这话一听就是哄小孩的语气,让百里东君既羞又恼,可他偏偏又不舍得对芙蕖有一丝责怪。
芙蕖的目光转向那位仍沉睡于桌案之上的少年,好奇问道:“这位少年郎是……”
百里东君随意介绍道:“他是司空长风,我酒肆里的店小二。”
芙蕖的温柔目光让百里东君心生醋意,凑上来看清楚后,一下子心里就酸涩地像是吃了十斤没熟透的果子,难受极了。
他伸手强行将芙蕖的脸扳过来看着自己,认真问道:“仙子姐姐,是我不好看吗?你干嘛老是看那‘赔钱货’。”
芙蕖微挑秀眉,“你叫他‘赔钱货’?”
百里东君轻轻颔首,抱怨道:“对啊,每天起的比我这个掌柜还晚,什么事情都不做,我酿的酒倒是被他喝了不少。不是‘赔钱货’是什么?”
芙蕖闻言,忍俊不禁,“听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话音未落,她又补了一句,让百里东君的笑脸瞬间垮下。
“那他欠你的酒钱,我替他付。”
百里东君闻言,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急道:“仙子姐姐,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还要给他付酒钱?”
声音之大,惊醒了沉睡中的司空长风。
少年醒来,容颜更显俊朗,眼角那两颗泪痣为他平添了几分灵动与魅力。
芙蕖望着司空长风,心中暗自惊叹其容貌出众,不禁思绪万千,眉头微蹙。
司空长风年轻长得这般好看呢?
果然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初才四十多,就几乎变了张脸,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芙蕖捂着胸口胡思乱想着。
司空长风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轻轻揉拭着双眼,一抬眼便望见百里东君正叉腰而立,与一旁的女子似乎正争论着什么。
他好奇地歪了歪头,不解地问:“掌柜的,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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