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闻言,微微抬起眼帘,眸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又迅速收敛起即将溢出的不悦与杀意,“陛下此言差矣,我说了,我对皇权富贵并无半分留恋。他萧若风喜欢,我就得嫁?莫说是侧妃,就算是正妃,我也不是很稀罕。”
太安帝闻言,脸色一沉,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可由不得你。”
芙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陛下不妨一试。”
她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的情报有没有告诉你,我比李长生还厉害。”
此言一出,太安帝神色骤变,瞳孔急剧收缩,满脸不可思议,“你这个年纪比李长生厉害,莫不是诓朕?”
“她所言非虚。”
此时,一袭白衣胜雪的李长生步入殿内,打断了这紧张的氛围。
太安帝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朕似乎记得,并未传召李先生。”
面对太安帝的质问,李长生悠然笑道:“阿蕖可是我夫人的心头肉,陛下召见,我怕她冲动,这不是过来看一眼嘛。”
太安帝面色复杂,手执金杯,轻啜一口茶水,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李先生来了正好,听说李先生又收了一位高徒,还是洛陈的孙子,他来了天启,孤想见一见。”
李长生闻言,神色骤变,衣袖一挥,决绝道:“不必。”
太安帝眸光深邃,似有暗流涌动,“先生不是说,不会过问朝事吗?”
李长生眸光微转,语气坚定,“百里东君不过是我座下一名寻常弟子,既无官职,也无爵位。他的事,又如何算得上是朝堂之事?”
太安帝闻言,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将金杯重重搁下,“堂堂镇西侯的亲孙,来了天启城,却不来拜见孤,成何体统!”
李长生冷笑,手指乾东城的方向,““那你去问镇西侯的罪啊!反正你已经杀了一个兄弟,也不愁再杀第二个。”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太安帝暴怒,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还没开口,就听见芙蕖在一旁,冷笑连连,“他怎么杀?北有蛮国和北阙遗族虎视眈眈,南有南诀蠢蠢欲动,西边还有三十二佛国制衡,他都已经杀了一个大将军了,再杀一个,起了战乱,他是自己御驾亲征,还是遣萧若风为帅?”
太安帝心中怒火中烧,却也被这直白的分析戳中心病。
他暗自腹诽,这样毫无尊卑教养的女子,风儿到底喜欢她什么?
一张脸?能当饭吃吗?还是能得到天下?
李长生悠然一笑,轻抚鬓边白发,“陛下放心,我准备带着百里东君和阿蕖,四处游历,几年之内,他们都不会在天启城碍着你的眼睛了。”
太安帝深呼吸一口气,“先生是祭酒。”
李长生回眸,目光淡然,“既然要离开,祭酒的位置,自然会有更合适的人来坐。告辞。阿蕖,我们走。”
太安帝面色铁青,咬牙道:“如果孤执意要留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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