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瑾曾因萧若风的江湖恩怨而身中奇毒,虽侥幸得救,却失去了毕生的修为与天赋,从此跌落神坛,沦为一个连金刚凡境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这份痛苦与怨恨,如同利刃般,在他心中刻下了永恒的伤痕。
这件事情,也是萧若风对萧若瑾格外愧疚的另外一个原因。
萧若风听到这番话,心痛如刀绞,何时他们兄弟走到了今日这番田地?
“何以至此,让兄长心中积怨如此之深,直至今日,才在此刻全盘托出?”
明德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意识到自己已如砧板之肉,生死不由己,甚至连身后之名亦难保全,不禁暗自懊悔,自己究竟为何不能再忍一忍呢?
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明德帝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骄傲与防备,缓缓低下头,声音中透着几分哀求,“若风,孤愿下罪己诏,也会将皇位传给你。但在此之前,孤想求你一件事。”
萧若风心里很不好受,但他还是沉默不语,任由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明德帝见萧若风没有反应,内心的恐惧更甚,他紧咬牙关,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楚河是你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的心始终向往着江湖的自由,绝不会对你的地位构成威胁。我作为他的父亲,恳求你,给他一条生路。”
望着明德帝因过度激动而显得奄奄一息的身影,为了他那视若珍宝的儿子,竟不惜放下尊严向自己求情,萧若风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从未真正渴望过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因为皇位上的权力带来的不仅是荣耀,更是无尽的束缚与身不由己。
他清楚权力的腐蚀之力,会将人变得面目全非。
他根本就不愿自己沦为它的奴隶。
然而,他也清楚地认识到,在这皇权至上的世界里,身在皇家却没有权力,恐怕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
于是,他缓缓勾起嘴角,做出了决定,“兄长放心,我会扶持楚河登基为帝,让他成为这北离的新主人。但琅琊王军,未来我永远也不会再交予给任何人。”
一旁的萧楚河,嘴角不经意间抽了抽,他心底巴不得王叔能继承皇位,结果……
那琅琊王军本就是王叔的,他萧楚河若登基当了皇帝,还指望王叔为北离戍守边疆呢!
萧楚河心中暗自轻叹,却见明德帝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焦急,他悄悄向萧楚河招了招手,示意其靠近。
萧楚河顺从地将耳朵贴近明德帝颤动的唇边,只听得那低沉而沉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楚河,倘若他真让你继承大统,你务必时刻警惕,永不可放松对他的防备。寻找合适时机,将他……明白吗?皇权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侵犯!”
明德帝的手紧紧攥住萧楚河的衣襟,仿佛要将这份沉重的嘱托深深烙印在儿子心间,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眸中,满是迫切与期望。
萧楚河凝视着明德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若是不应,怕是父皇会死不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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