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逐去世:桓谭上书指出皇帝听纳谶记是错误,光武帝看了很不高兴。
中元元年(公元56年),东汉皇朝“初起”灵台。当时的灵台,是观察天象的地方。
光武帝迷信天命,对于建筑灵台十分重视,事先诏令群臣会议灵台建造在什么地方,并对桓谭说:
刘秀:“吾欲以谶决之,何如?(我想用谶语决定的,怎么样)?”
桓谭沉默了一会儿,说:
龙套:“臣不读谶(我不读谶书)。”
意思是,我对谶不感兴趣。光武帝追问他什么原故。桓谭又极言谶之“非经”,不是正道而是迷信把戏。光武帝大怒,指责桓谭“非圣无法”,当即下令将桓谭迁出为六安郡丞。
桓谭受此打击,内心“忽忽不乐”,忧郁成疾,在赴任的路上逝世,大约在初起灵台中元元年,终年七十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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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思想:1.批判谶纬。当时光武帝刘秀正迷信谶记,多以它来决定疑难。所谓谶记,是预言未来事象的文字图录。
刘秀起兵夺权和巩固统治,就以它来笼络人心,作为思想统治工具。 桓谭针对于此,上《抑谶重赏疏》,劝谏光武帝。他说:儒家的传统,“咸以仁义正道为本,非有奇怪虚诞之事”。孔子难言天道性命,子贡等人不得而闻,后世俗儒岂能通之!“今诸巧慧小才伎数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之哉!”
他指出,谶纬的预言“虽有时合”,然如同占卜一样只是一种偶然性,不足为信。他希望光武帝听取意见,“屏群小之曲说,述《五经》之正义”。他深信自己的观点正确,有益于正道,“合人心而得事理”。同时,桓谭还向光武帝建议,在进行统一战争时,应当重赏将士,使其尽心效力,不可听任他们勒索百姓,“虏掠夺其财物”,使兵民各生狐疑,而不得早日安平。
基于上述观点,桓谭还反对灾异迷信。他说:“灾异变怪者,天下所常有,无世而不然。”对于怪异现象,只要明君、贤臣等能够修德、善政“以应之”,就可以逢凶化吉,“咎殃消亡而祸转为福”。尽管他还保留了天人感应思想的因素,但在当时仍具有进步意义。
2.当时统治者幻想长生不死得以永久统治人民而尽享荣华富贵。方士投其所好,宣称只要“寡欲养性”、“服不死之药”,就可以“长生不老”。桓谭认为,人的生长老死和一切生物的自然本性一样,无可改易。
他指出:“生之有长,长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时之代谢矣。而欲变易其性,求为异道,惑之不解者也。”意思是,人的生长老死乃自然规律,不可违背,所谓“长生不老”只是迷信和妄想。方士宣称精神独立于形体之外,而且对形体起决定性作用,故人“养神保真”就可以长生不死。
桓谭与此论针锋相对,论说精神依赖于形体,形体对精神起决定性作用。他以蜡烛与烛火的关系,作为形体与精神关系的比喻,论道:“精神居形体,犹火之然(燃)烛矣,烛无,火亦不能独行于虚空。”就是说,蜡烛点燃而有烛火,蜡烛烧尽,烛火就熄灭,就不可能凭空燃火。人老至死,就不可能再存在精神,“气索而死,为火烛之俱尽矣”。至于养身,可能延长人的寿命,但也不能使人长生;生命是有限的,“至寿极亦独死耳”。他认为,明智之士不会相信长生不死的谎言,只有愚昧者才迷信之,“明者知其难求,故不以自劳”,徒劳是无益的。
桓谭的形神论是唯物主义的,批判了精神可以脱离形体单独存在的唯心主义观点,其反对方士的长生说带有反对一般宗教迷信的意义,对稍后的王充有很大的影响。尽管其论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不可否认其在中国思想史上的重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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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评价:桓谭的论著很受时人和后世学者重视。稍晚的王充很推许《新论》,他说:桓谭作《新论》,“论世间事,辨昭然否,虚妄之言,伪饰之辞,莫不证定”。这个评语是很高的。范晔写《后汉书》提到,桓谭是两汉之际著名学者,与杜林、郑兴、陈元等人“俱为学者所宗”。
对于他坚持反对谶纬迷信的态度而遭受打击以至“流亡”的命运,不胜感叹,一者说“桓谭、尹敏以乖忤沦败”,再者说“桓谭以不善谶流亡”,对于他坚持明智的学术观点深表赞赏,对于他被害至死无限同情,可谓对桓谭为人为学恰当而公允的总结。 桓谭治学,求知求实,追求真理,不唯命是从,不怕打击迫害,这种治学精神,难能可贵,值得士人学者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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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典故:1.弹琴遭罢。桓谭对民间音乐很有研究,平时公开称赞先秦时期的“郑声”,因此他弹奏的也都是一些根据民间曲调创作的新曲。
桓谭把民间风味很浓的琴曲拿来在宫中弹奏,刘秀听惯了宫中的乐曲,听到桓谭的新曲,感到新鲜,大为赞赏。
宋弘得知此事,很不满意。在他看来,民间乐曲都是低级趣味的。宋弘找了个机会,派人把桓谭叫到家来,特地穿上朝服,正襟危坐在堂上。一见桓谭进来,怒冲冲地劈头就是一顿训斥。
事隔不久,刘秀大宴群臣,在宴会上让桓谭鼓琴。桓谭看到宋弘杀气腾腾地用眼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发怵。在这种场合下,他只好耐着性子奏了一首宫中日常所奏的雅乐。由于心不情愿,弹出来的琴音断断续续。
刘秀觉得奇怪,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宋弘马上离席跪在皇上面前,越俎代庖答道:
龙套:“陛下,臣荐桓谭,是希望他以雅乐引导陛下。没想到他却终日弹奏亡国之音给皇上听,今天是因我在场,他心中有愧,所以弹雅乐也不成调了,这是为臣我的罪过。”
宋弘,字仲子,京兆长安(今陕西省西安市)人。东汉大臣,西汉少府宋尚之子。
刘秀听了宋弘的话,方知平日所听桓谭弹奏的原来是“亡国之音”。
宴后,桓谭就被罢了官。
2.藏书故实。相传他早年他曾向班嗣借书时,被班嗣拒绝,并说绝不把书借给不懂庄子教义的儒生。遂留心刻意蓄书。专辟有藏书室,后称为“桓君山藏书室”,在今安徽淮北市相山。
1975年由安徽大学中文系等单位在相山南麓,发掘出明崇祯时所立的“桓君山藏书处”石碑。清人王岩写有《过桓君山藏书处》诗,诗称:“当年石室虽云古,此日风流犹可睹。图书插架犹连云,翰墨淋漓尚如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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