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地。
白雪纷纷落下。
少女还在入定修炼并未醒来。
片刻后。
一抹白色身影出现,身形高挑,面容冷清,单手背在身后,神色认真的看着远处梓墨修炼所住的行宫。
此人便是妙风。
雅弥:出来吧。
旁边走出一人,不屑的瞥了一眼妙风,出言讥讽:
妙水:哟,妙风使也来了。
妙风也只是面带笑容,依旧望着远处。
雅弥:少主,今日出关,是教中的一件大事,教王极为重视。
来得不止他们两人,其他的几位使者也陆陆续续来此,恭候梓墨出关。
几人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梓墨出关,眼巴巴的看着行宫望眼欲穿。
除了妙风,几人皆有疲惫急躁之感,
妙火:少主,还要多久才出关!
妙水就看不惯他这副莽撞没脑子的样。
妙水:呵呵,妙火使倒是急得很,让你等着,就乖乖等着,难不成你还敢硬闯不成。
明力调笑,以看戏的姿态看着两人,适当的怼了一下妙火。
明力:欸,我觉得妙火使那么厉害,肯定是敢的,你说对吧,妙火?
妙火被激得上前,可看到行宫那“业火宫”的几个大字,心里还是犯怵,毕竟那可是吃人的地方。
可看着明力和妙水这噎死人不偿命的样子,他又放不下面子回去。
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间转身跑了回来。
明力:你怎么又回来了?
妙水也呵呵一笑,
妙水:怕啦!?
妙火:怎么可能!
妙火:我妙火怕谁啊,我就是突然觉得,冒然打扰少主,不礼貌。
说这话他自己都心虚。
妙水又想逗他,被妙风打断,
雅弥:闭嘴。
顺着妙风和明力的视线望去,几人都呆愣在原地。
突然一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出现,只见原本入风平浪静的雪原,随着一人的出现,在她四周形成了小型旋涡。
轰——!
雅弥:来了。
几人面露惊讶,赶来的众人也惊呼出声。
雅弥:退!
话音未落,突然一股强烈的内力波动出现,众人还未看清,便被震开。
少女的肌肤白皙,看起来毫无血色,一双漂亮的异色眼眸,带着疏离。
一身红衣,头发简单挽起,落下的碎发略带着微卷,一双狐狸眼配上精致的容貌极具攻击性,发丝落于胸前,慵懒散漫,似仙近魔。
也许是修为高出太多,整个人都散发着出尘的仙人气质。
这就是那传说中,闭关的少主……
感受到几人的视线,梓墨也毫不避讳迎上去
这五年的时间。
她也长高了一些,又因为修炼毒功,眼眸已经发生变化,呈现紫红色,眉眼间自带着魅惑和压迫。
梓墨:你们是?
语气淡漠,嗓音清冷。
看着几人,梓墨作为电视剧的忠实粉丝,她当然知道他们分别是谁。
但是放着这么好的氛围不让她装一下,她感觉都对不起她这五年来的刻苦修炼。
听到她的话,几人皆行礼回道:
雅弥:元一宫,五明子之一,妙风使。
妙水:元一宫,五明子之一妙水使。
妙空:妙空。
妙火:妙火。
四个人?
不是五明子吗?
瞳跑哪里去了?
想着就问出了口,
梓墨:还有一个人呢?
妙水:瞳,他被教王派出去执行任务,还没回来。
执行任务?按时间推算,看来瞳这次出任务,肯定会遇见男主霍展白。
梓墨:起来吧。
将目光扫过几人,最终停留在妙风身上。
他变了,比起五年前,此刻的他少了一点人味,却多了一种波澜不惊的淡漠。
雅弥:少主,教王在等你。
收回视线,她就往元一宫而去,催促几人,
梓墨:不是要走吗?带路。
雅弥:是。
几人应了一声。
而梓墨全程无视除了妙风的几人。
回元一宫的路上,几人都是宫内的名人,看着他们对一个女子如此恭敬,不乏有人驻足观看。
自然会有来自江湖门派的探子,在看到元一宫五明子就有四人齐聚,便猜到此人便是魔女梓墨。
即刻便飞鸽传书将消息传出,其中一个便飞向了那极北之地的漠河,药师谷。
离开冬之馆,沙漏已经到了四更时分。
风绿她们已经被打发去了秋之苑,馆里其他丫头都睡下了,她没有惊动,就自己一个人提了一盏风灯,沿着冷泉慢慢走去。
极北的漠河,长年寒冷。然而药师谷里却有热泉涌出,故来到此处隐居的师祖也因地制宜,按地面气温不同,分别设了春夏秋冬四馆,种植各种珍稀草药。然而靠近谷口的冬之馆还是相当冷的,平日她轻易不肯来。
迎着漠河里吹来的风,她微微打了个哆嗦。
冷月挂在头顶,映照着满谷的白雪,隐约浮动着白梅的香气。
不知不觉,她沿着冷泉来到了静水湖边。这个湖是冷泉和热泉交汇而成,所以一半的水面上热气袅袅,另一半却结着厚厚的冰。
那种不可遏止的思念再度排山倒海而来,她再也忍不住,提灯往湖上奔去。踩着冰层来到了湖心,将风灯放到一边,颤抖着俯下身去,凝视着冰下:那个人还在水里静静地沉睡,宁静而苍白,十几年不变。
薛紫夜:雪怀……雪怀……
你知道吗,今天,有人说起了你。
他说你一定很好看。
如果你活到了现在,一定比世上所有男子都好看吧?
可惜,你总是一直一直地睡在冰层下面,无论我怎么叫你都不答应。我学了那么多的医术,救活了那么多的人,却不能叫醒你。
她喃喃对着冰封的湖面说话,泪水终于止不住地从眼里连串坠落。
虽然师父对她进行过平复和安抚,有些过于惨烈的记忆已然淡去,但是她依然记得摩迦一族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被追杀被逼得跳入水里时的那种绝望。
十二月的漠河水,寒冷得足以致命。
那些杀戮者从后面追来,戴着狰狞的面具,持着滴血的利剑。雪怀牵着她,慌不择路地在冰封的漠河上奔逃,忽然间冰层“咔啦”一声裂开,黑色的巨口瞬间将他们吞没!在落下的一瞬间,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顺着冰层下的暗流漂去。
他的心口,是刺骨水里唯一的温暖。
十二年了,她一直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在每个下雪的夜里,都会忽然惊醒,然后发了疯一样从温暖的房间里推开门冲出去,赤脚在雪上不停地奔跑,想奔回到那个荒僻的小村,去寻找那一夜曾经有过的温暖。
然而,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什么都不存在了。包括雪怀。
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面容一如当年。
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弯着身子,双手虚抱在胸前,轻轻地浮在冰冷的水里,沉睡。她俯身于冰面上,对着那个沉睡的人喃喃自语——
薛紫夜:雪怀,雪怀……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老了啊……
值夜的丫头卷起了帘子,看到冷月下伏在湖心冰上的女子,对着身后的同伴叹气:
风绿:小晶,你看……谷主她又在对冰下的那个人说话了。
她们都是从周围村寨里被小姐带回的孤儿,或是得了治不好的病,或是因为贫寒被遗弃——从她们来到这里起,冰下封存的人就已经存在。
宁嬷嬷说,那是十二年前,和小姐一起顺着冰河漂到药师谷里的人。
那时候,前代药师谷谷主廖青染救起了这个心头还有一丝热的女孩,而那个少年却已然僵硬。然而十几年了,小姐却总是以为只要她医术再精进一些,就能将他从冰下唤醒。
小晶:风绿姐姐,元一宫有消息传来,霍七公子让我们和谷主说一声,他走了。
小晶遥遥望着冰上的影子,有些茫然。
然而她的同伴没有理会,将目光投注在了湖的西侧,忽地惊讶地叫了起来:
风绿:霍七公子!?
风绿:他怎么来这里了,被谷主看到可不得了了!
还没等两人把他叫走,他就和谷主打了个照面。
薛紫夜:我和你说过,这是药师谷禁地,为何擅闯?
他也豪不遮掩,问出了心里的困惑
霍展白:薛谷主,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是不是把给沫儿的药,用在了那个冰下的死人身上?
霍展白:那是我千辛万苦给沫儿找来的,你怎么能用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
薛紫夜:闭嘴!
薛紫夜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着推搡他,
薛紫夜:给我滚!滚出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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