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爷子听到万俟夜的问话,还是有些踌躇,刚刚他又差点失控,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让自己小儿子再次失控了。
大概是看出了自己父亲眼中的担忧,万俟夜开口说道:“爸,我没事了。你说吧,这件事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好。”夜老爷子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决定和盘托出。
“这事发生地很突然,我们都是毫无预警。之前我也说过,那些年我们看着皇甫看得很紧,也暗地里肃清了不少皇甫家的势力。我们以为他们就此会龟缩甚至放弃了,所以我们也放松了警惕。但是我们还是小看了皇甫家的实力和耐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我们太大意了。
意外发生了之后,那个当时引起意外的人,被严厉地看管了起来,我们也查了他的背景,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普通人,家里也很平常,在一个小地方开了间公司。事后为了帮他付清所有的赔偿款,这家甚至把公司都卖了,家里人的日子也过得清苦异常。
事故的现场明老头找人调查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但当时大家似乎都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恰好那时候,我们的人又发现皇甫家有人在那件事发生前,曾经悄悄回过国内一次,但是很快就离开了。因为停留的时间短暂,我们也没有查到皇甫家的人和谁接触过。
那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压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作为意外处理了,明老头自去安排善后的事宜,而我和安家的人则是继续调查皇甫家。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就知道了。那次之后,明老头忽然就闭门谢客,不再见人,就连我们几个人,也只和他见了一面,他只说这事他会解决,之后就再见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了。
如果不是你这次回来提起颜笙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明老头背着我们做了不少事。”
万俟夜紧抿着唇,这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不仅是明家,现在背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皇甫家。他不禁有些犹豫,要不要让颜笙回到明家呢。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不禁瞳孔紧缩。
“爸,你说当年姒家被灭族,当时颜笙的外婆应该已经去世了,那么凶手会知道她外婆的相貌吗?”
“这……”这可把夜老爷子给问住了,这他还真的不知道啊。
“您刚刚说那件事是冲着明家和昕云婶去的,那么也就是说皇甫家是知道昕云婶是姒家的后人了?”万俟夜又想到了一个关节所在,他想起当时的宏沅叔返回去找昕云婶的场景,当时两人的状态确实不太对。
“这事到底是冲着明家还是姒昕云而去的,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其中必有皇甫家的影子。”被自己儿子问道关键之处,夜老爷子老脸有些挂不住,当初他属实是没查出来究竟是冲着谁去的。
万俟夜心思急转,他感觉应该是冲着两者去的。恐怕当年皇甫家并没有在姒家找到想要的东西,可是动静闹得太大,他们毕竟已经不在国内了,有些事不好伸手。加上四大家族又都关注到了这些,所以那时候他们是真的不敢再动手。也正好可以修养身息。
而过了那许多年,绷得再紧的弦也有放松的时候,百密也有一疏,终还是让他们寻到了机会,不,或许说他们一直在蛰伏着,只等一个机会罢了。
现在想来,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方向,至少自己再查的话,也有了目标,不会再无的放矢了。
“爸,当年的那些幸存者,尤其是当年引起意外的那人现在如何了?”万俟夜想到之前颜笙拜托自己调查的事情,里面涉及到人很多,原国数十亿人口,查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他父亲既然当年就查了,应该还握有那些人的资料。
“还有,不过事情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我们安排的人盯着他们三年,都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盯着了,不过当时的资料是有留存的。回头我让人拿给你。
当年的引起事故的那人,除了赔的倾家荡产之外,也判了七年,现在应该早已经被放出来了。
至于明家那个负责人,是明老头负责的,所以我们也没有继续追查,现在我也联系不上明老头。不过那人的资料我倒是有存着,回头也一并给你送去吧。”
夜老爷子叹了口气,他是极不愿自己儿子掺和到其中的,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何况万俟夜早已成年,既然他要查,自己还是成全他好了。
“阿澈,我知道你要调查到底的决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皇甫不容小觑,当年我们就是太过轻敌,也有些妇人之仁了,打蛇不死终成患。你一定要千万小心,再小心。我不想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夜老爷子看着万俟夜,语气沉沉地叮嘱他。
万俟夜看着年迈的父母,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爸妈,我心里有数,不会莽撞行事的。”
“好好好,你等一下,我有些东西交给你。”夜老爷子眼含微光地连连点头,随后叮嘱了万俟夜一句,就转身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不多时,他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木盒子进来。然后郑重地把盒子递给了万俟夜。
“皇甫家的事情你三位哥哥也是知道的,最新的一些情况你可以问你大哥。原本我们是不想让你也沾这件事的,但是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你收好,这里面是我原本保留的最后一部分力量,其实也是想给你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万俟夜双手接过木匣并没有着急打开来看里面究竟装得是什么,而是郑重地向两位老人道谢并保证。
“爸、妈,谢谢你们一直包容我的任性。我保证,绝对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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