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腹部被打穿的前一刻,守护鬼心中只有庆幸,庆幸没有对他的防范没有将日行衣交给他。当初答应下来当他师傅之后,他就知道白毛鬼并不是良善性子,但他拥有意识,能力也强,作为守护鬼在他死后总要有人继承下去去消灭吸血鬼,于是他就同意下来。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白毛鬼心中对力量的渴望。
先前白毛鬼虽渴望力量,却并没有契机,对他的话也能听进去。可当白狐老去生病,人类皇帝找上门寻求庇护,自己这个师父在他眼中只是阻挡他成功的绊脚石。
身为守护鬼的他天性使然亲近人类,自然不想看他滥杀人类,于是出手阻拦。长年没有吸食人血的他甚至没过几招就此战败,被白毛鬼捅穿腹部。
白毛鬼眼珠通红,掐住守护鬼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那张妖艳俊美的面孔此刻阴狠无情,“老师,人类能救雪团,我正好也要权利,既然你不同意,那么只能请你去死。”
……
白狐最后还是没有救活,它虽然有灵性但也是动物,寿命有限,跟在白毛鬼身边约有二十年,已经算是长寿。现如今年老体弱,皇宫里的大夫也只能为它多延寿了几天的性命。
白毛鬼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毛毯上奄奄待毙的白狐,最终还是弯下腰轻柔抚摸着它的脑袋,看着它即使快要死亡也用力抬起脑袋回应着他的雪团,扯动着唇角嘲讽地笑了,“真蠢,明明都要死了还讨好我,以为我会给你收尸吗?我不会,你只要死了我就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围脖。”
即使白毛鬼嘴上说的话有多恶毒,它依旧张开嘴笑蹭着他的主人的手心,如同以前一样。
感受着手心柔软触感逐渐失力,最后一动不动。第一次,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白毛鬼颤抖着手将雪团抱进怀中,这一次,怀里的狐狸没有耍宝逗他开心的动作。
白毛鬼抱着雪团坐在地穴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太阳下山他才重新起身抱着它向外走去。
皇宫太脏了,会弄脏他的雪团,他的雪团,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狐狸,也适合世界上最漂亮、最干净的地方。
白毛鬼挑了处雪团最喜欢去的地方,那是一片油菜花田,每到春天,油菜花盛开,他就会带雪团来这里,虽然是晚上也格外漂亮,月光、蝴蝶、萤火虫都围绕在他们身边,而雪团就像一位狐狸精灵,俏皮灵动,惹人喜欢。
亲手挖了个坑将它放进去,天空此刻开始飘落雪花,如同他哭不出来的眼泪,越下越大。
直到他将雪团埋好,地面也被雪花掩盖成白色。
“下雪了啊……”
白毛鬼伸手去接,雪花落在他的手心,似在给予他回应。
“下辈子还要来我身边,好吗。”
白毛鬼柔声询问着手心的雪花,声音缠绵缱绻,雪花被风轻轻带起,在空中点头转圈,似乎是什么东西在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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