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州半撑起身子,无言的看着年游留给他的后背。
明明是枕在一张床上的人,心却离了十万八千里。
半晌,年游听见盛辞州开腔:“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垂在身侧握成拳的双手细细的颤抖着,盛辞州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讷讷地自言自语:“也是应该的,都怪我。”
自嘲的笑容出现在他的俊美无涛的脸上,苦涩又凄凉。
他垂下鸦羽的长睫,落寞地道:“对不起,你的生活不该再有我的出现。”
高大的身躯一点点离开年游,充满了不舍。
门就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盛辞州却花比平时十倍多的时间抵达。
手握上冰冷的门把手,盛辞州还是祈求的回头看了一眼。
年游依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不曾挪动过。
盛辞州的心落到悬崖底部,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派人送你回家吧。”
说完,他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我会让他们送到附近就好,不会穿有明显标志的衣服。”
年游还是没有说话,盛辞州将门把手握得变形,“我担心你的安全。最后一次,好吗?”
年游其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为了痛快杀盛辞州一次,替受过伤害的两个年游报仇吗?
这是不可能的,盛辞州死了,小世界就会崩塌。
扪心自问。
他真的责怪盛辞州吗?
其实不然。
当时的做法是他心甘情愿的,也是破除困境为数不多的好办法。
损失的能量也能从盛辞州身上补回来,没什么痛苦的。
唯一说的上的痛苦便是面对死亡的那一刻。
然后他在系统的保护下睡了五年。
至于上一世的年游也真的责怪上一世的盛辞州吗?
作为局外人的年游无法评判。
肯定是怨恨的,可最后还是出于爱救下盛辞州。
所以.......
他究竟责怪什么?
年游最终还是回答了盛辞州,“嗯。”
这一声很轻,要是有风吹过,说不定会散在风里。
盛辞州还是听见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个灿烂的笑容,害怕年游发现,很快就收敛。
“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危险。”
其实盛辞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些年好吗?
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不不不。
最后一个不是他应该问的。
换成别的吧。
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
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里,盛辞州的信息素控制不住的外泄,面上凝了一片冰霜。
别让他抓到把年游绑来这里的人。
不算坚硬的木门被他一脚踹开。
外面的世界并没有盛辞州想象的可怕,应该是京都的郊外。
房子是废弃的,年游和他待的房间被人打扫过,勉强能住人。
绑匪只是将他们绑来这里,并没有多加为难。
也没有在外面进行看管。
盛辞州一时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算了,将年游带到安全的地方重要。
盛辞州没有多加细想,打开手腕处做成手表的新型光脑联系张易。
张易得到盛辞州的消息急忙派遣手下前往定位地点。
很快,训练有素的手下抵达地点。
盛辞州在外面等的不久,只是神思一直是恍惚的。
手下喊了他好几声,才将他从回忆里拽出来。
他呆愣地眨了下眼睛,手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从前杀人不眨眼的伯爵,表示关心:“伯爵,属下来迟,您还好吧?”
盛辞州脸上的神情太不对了,即使战场风云莫测,他也不曾见过盛辞州这副模样。
盛辞州按住发麻的心口,起身的时候恍惚了一下,但模样总算是正常了。
他没回答下属的问题,吩咐道:“在外面侯着。”
他还是想见年游最后一面。
嘴上说着今生不负相见,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年游的背影。
贪婪的目光仿佛能化为实质。
因为之前的能量过度消耗,金手指“信息素100%吸引”发生了变异,变为双向。
如今盛辞州的信息素对年游的吸引也变为了100%。
盛辞州与他仅有一扇破烂的门隔着,薄荷信息素徘徊在原地,几乎是大声朝年游呼喊。
“看看我。”
年游的身体僵硬,即使他目前的性别为alpha,却有一种成为盛辞州专属omega的感觉。
生理先于心理表示了折服。
他有些不受抑制的朝盛辞州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盛辞州因为他的动作心生欢喜,但也只有一瞬,很快就被悲伤全然淹没。
玫瑰信息素也迫不及待的向薄荷信息素的主人投诚,可惜被狠心的主人阻止了。
刚跑出一点就收回去。
主人也摆出拒绝的姿势,主动的往床的里面挪去。
盛辞州再没办法骗自己,他喜欢的宝贝在抵触他。
刚冒出头的想法被盛辞州埋回去,他根本不配问出那一句:“你还能走吗?需要我抱你吗?”
别人抱你我不放心。
他只好逼迫自己迈出脚步。
到了门外,盛辞州对下属道:“保护里面的人,将他安全的送回年家。”
盛辞州连年游的名字也不敢喊,只能尽量用不想关的语气喊陌生且不重要的称呼。
谁能知道他的心彻底空了呢?
他又想起自己在外宣布的大言不惭,立马给张易连发好几条消息,让他处理好这件事。
可早就说出去,还是那么大张旗鼓的,哪里容易收回来。
盛辞州心知这一点,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涩。
他们还有一点点联系。
心情烦躁的盛辞州让手下给他找来一支烟,他不顾形象地坐在脏乱的地上凶猛地抽起来。
烟是比较呛人的粗烟,盛辞州向来不沾烟,但知道怎么抽。
可到底是新手,他被呛得直咳嗽。
年游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垂在裤缝的手揪紧一点布料,年游还是转过脸,他怕自己对盛辞州心软。
即使相同许多,人难免要闹点别扭,被哄了才能走下台阶。
难得,盛辞州咳出了眼泪。
他不敢眨眼,目光就这么炽热地盯着年游。
反正他看见也不会说什么,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做什么,年游都会当做看不见。
烫手的烟灰落到皮肤上,盛辞州无所感觉地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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