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鸣醒来时头痛欲裂,更惊悚的是他不仅被蒙了眼,双手双脚也被绑了。
他记得他和了酒壮胆和梁山水一块准备抢劫来着,后来……
对!他好像不小心栽进了水沟里,磕到石头。
蒋家鸣越想越怒,梁山水不会是想趁机绑了人好逼他交出卖身契吧。
怪不得去抢劫前支支吾吾的。
想至此,蒋家鸣不再害怕,反而大声嚷嚷:“梁山水你给我滚出来!我父母好心好意买下你,给你一个容身之所,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儿子的?”
“赶紧他娘的给我松绑,我可以考虑不打你,否则等我挣开,有你好受的!”
他叫骂了一阵,想象中梁山水连滚带爬、可怜求饶出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蒋家鸣怒不可遏,在地上像一条毛毛虫蛄蛹来蛄蛹去,一身湿衣裳沾满土,黏腻又难受。
酒水早掏空了他的身子,绳子比拇指还粗几倍,他完全挣不脱,挣扎间还吃了几口土。
“呸呸呸。”蒋家鸣吐掉土,又嚷嚷:“梁山水,你个狗娘养的!我要打断你的腿!”
他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额头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更疼了。
蒋家鸣好险没哭,像一条赖皮蛇一样躺地上不动了。
气不过的他嘴上开弓,这时候倒像个读书人了,有来有回地骂梁山水,就是用词不怎么文雅。
等蒋家鸣骂不出话了,秦云池才走了进去,梁山水有些害怕地跟在他后面。
听到响动,蒋家鸣提气又骂了句,奈何声音细弱,像只病猫。
“梁山水,还不过来放开老子!”
“我不是梁山水。”秦云池回答了他。
听到回答,蒋家鸣冷笑一声,“狗东西,你和他是一伙的吧!”
话刚说完,他的腹部就狠狠挨了一脚。
秦云池的脚尖在柔软的腹部用力撵了撵,“是又怎么样,说话放尊重点,我脾气不好。”
从小被惯大的蒋家鸣遭了这一下,鬼哭狼嚎。还好这里僻静,没人知道。
眼泪和鼻涕一起流进嘴里,他求饶道:“好汉饶命,别打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要钱也有么?”秦云池引他道。
蒋家鸣的脸哭丧得更厉害了,偏偏要钱……
“好汉,我没有!但我知道哪里有!你身手这般厉害,肯定能从那家人抢到钱!”
“梁山水、他,他打探过了,那家中只有一个夫郎和一个老的。”蒋家鸣咽了咽口水道,“不信你问他!”
“那个夫郎貌美,好汉你可以抢了去……”他又好心地建议。
话没说完,蒋家鸣就挨了好一顿打。
秦云池留了点手,没往死里打。
他的脸紧紧绷着,打了好一会儿才停手,拳头上沾了一些血。
梁山水看着,向来惶然的眼睛闪烁着亮光。
他既害怕又觉得解气,几年前他无从选择导致活得不好,如今他无比庆幸秦云池发现他时勇敢地迈出了反抗的第一步。
蒋家鸣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只一个劲求饶:“好汉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叫我爹娘筹钱!!!”
“别打了!!!”
秦云池看着他狼狈求饶,可怜他一双父母辛苦养大他,结果儿子长大了只知享乐,甚至不顾王法走上抢劫的路。
呵。
秦云池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啊!!!”蒋家鸣滚出好远。
不一会儿,他就被秦云池拽着头发提起来了,“再打那家人的主意,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蒋家鸣头晕眼花,但一瞬间就明白了,梁山水打探的时候被抓到了,他被梁山水出卖了。
来打他的人应该是秦家的两个男子中的一个。
无论来的是哪个,现在他为鱼肉,人为刀俎。
他不好好表现很可能被打死,随便找个乱葬岗一丢,他爹娘连尸骨都找不到。
蒋家鸣一把抱住秦云池的手臂,好像完全不痛了,“好汉,我错了!不要杀我!你送我去官府吧!”
秦云池轻蔑一笑,低垂的眼眸有些寡淡:“送你去官府,想的美。”
这是要灭口的意思,蒋家鸣身子一颤,尿了。
秦云池嫌弃地甩开他,心中嗤笑,道:“我不杀你,但我要你帮我做事。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知道你为什么路上会摔进水沟吗?”
得知自己能活下,蒋家鸣松了一口气,忙回答问题:“好汉,我、我不知道。”
“知道杨博的事么?他赢了很多钱,整个镇子的人都传秦家的小夫郎是福星,你惹了福星自然倒霉。”
说这话,秦云池脸不红心不跳的,比任何人都像年游的狂热信徒。
“我呢,只是替福星教训你。你该庆幸自己没摔死。”秦云池讽刺他,“只要你乖乖帮我办事,会得到原谅的。”
想到蒋家鸣路上掉进水沟,秦云池心里笑道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实的。
他的小夫郎有时候很神奇,但他觉得小夫郎就应该是这样的。
或者说,无论怎样,秦云池都想和年游过一辈子。
蒋家鸣哪里会信这些,现在他屈服不过是因为秦云池的武力。
“好汉,我都答应。”
“梁山水的卖身契在哪?”秦云池问他。
虽然很不甘心,但蒋家鸣还是交代了,“在我枕头底下的暗格。”
梁山水的眼睛一亮,秦云池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先去取。
梁山水打开门冲了出去,风吹在脸上,他觉得无比快活,他自由了。
有手有脚的,以后可以养活自己。至于蒋家父母的恩,他觉得自己早就报完了。
“好汉,你要我做什么?”蒋家鸣问道。
秦云池道:“很简单的,你不是喜欢喝酒逛窑子,你带着李家公子一起去。”
秦云池邪恶地想,最好日日夜夜宿在窑子,让年秋尝遍苦楚。
别以为他不知道上回年秋是特意拦下他们的,仅因为那次,他们就遭了蒋家鸣的惦记,说不准还能带来无穷无尽的祸端。
就这样?蒋家鸣完全不敢相信,好汉要他做的事就这么简单?
要不是被绑着手,他肯定拍着胸脯保证做到。
“好汉,我一定做好。”他不放心,又问了一嘴,“还有别的么?”
“好好读书,孝敬父母,莫要再苛责下人。”
“好好好!”蒋家鸣同样一口应下。
听见秦云池要走,蒋家鸣忍痛嚷嚷:“好汉,你给我松绑啊!好汉,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我没钱。”没法带李文斌去窑子。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蒋家鸣下一秒就被劈晕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绑他的绳子已经松了,浑身疼得厉害。
他抽了几口气,揭开蒙眼的布巾,发现眼前有一个荷包,一打开里面有不少银子。
他高兴地笑起来,结果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地直抽气。
挺好的,虽然被打了,但是有钱见红红了,有钱喝酒了。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关他的茅草屋,路上又想起秦云池胡诌的福星,张口就骂:“什么福星,我信你个鬼,哎哟!!!!”
他掉进了一条水沟,额头受伤的地方再度重重地磕到了石头,万幸的是这次没晕,荷包也攥得紧紧的。
蒋家鸣艰难地爬起来,心里毛毛的,再不敢说半句不是。
如今他最伟大的信念就是一定要好好办成秦云池交代他的事,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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