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场铃响的前1分钟亓官玓终于走进了考场,在所有考生复杂的眼神中拉开了座位,一屁股坐了下来 。
催命般的考试铃响了,亓官玓填上自己的考试信息,扫了眼题,很好,都不会做,睡觉!
连续的整夜失眠,再加上今天没吃早饭,让他感觉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头昏昏沉沉的,下一秒好像就可以陷入无尽沉眠。
他妈的非叫我来考试,做又不会做考了又有什么用?
亓官玓边想着边把拉链拉到最顶部,头抵着桌沿,开启了“世界万物与我无关”的模式。
冰冷的桌子睡着并不舒服,硌的脸疼,他的意识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是监考老师的提示,其中似乎混杂着一声声机器有规律的运作声。
眼前是没有尽头的黑,但过不久,最中间逐渐出现了大片不规则的光斑,似是苏醒的前兆,可睁眼,抢救中三个猩红的字映在他妈妈的眼底。
在她身旁,他奶奶龟裂的手抹着眼泪,念叨着祈祷词。他哥一家也来了,和他小妈低声交谈着情况,每个人面如死灰或是心急如焚……
亓官玓猛然意识到,这不是现实,他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个梦中梦,眼皮很沉重,他费力想睁开眼睛,可无济于事。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面前是医院里的病房,病床上的人带着呼吸面罩,旁边是各种仪器。
亓官玓四下环顾,周围安静的让人心慌。一个邪念在他心中诞生——把气管插管掐住一会……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他就可以只是没有父亲,可以像其他正常家庭一样好好过日子了。
他的一家,就不用像以前一样对着这个最不安分的因素提心吊胆了。
四周传来了躁动,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吵嚷的交谈声,以及……
“同学交卷了。”
亓官玓迷迷瞪瞪的抬起头,努力把自己从梦魇中摆脱出来。这个时间段,阳光正好从窗外照进,被窗框分割成不同的几何形,从桌上延至地板。
他眯起眼,抬头看了一下和自己说话的人,是个男生,坐他前面,正低头看着自己。
兴许是光照的缘故,他深邃的五官带着光影的交错有些虚化,眼尾线条很深,微微上扬,无端显出几分笑意,颇有狐狸眼的感觉。很经典的骨相美。
“交不交其实没什么差别。”亓官玓站起身向他
摊了摊那张干净的试卷。
把卷子递给时他撇了眼前面那人的贴在桌上的考生姓名:戚舍循。
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亓官玓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长得还不错
有种东西挺奇怪的,它会激起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攀比心,就比如——
他的好胜心在此时窜起,促使着他看向身旁窗户上自己的倒影,一个字—— 帅。
他的脸部T区有超高的立体感,假期里留的狼尾长长了,天生带些自然卷的刘海,半盖住了眉毛,给眼勾和鼻翼肌处加深了阴影,使他的面部骨骼看起来偏粗,显出很强的英气感。
随后,他朝窗户上自己的倒影,眨了个wink。
“哟~玓玓!搁这儿自恋呐!”
一道极具特色的男声,带着些阴阳怪气,冷不妨钻进了亓官玓的耳中。
下一秒亓官玓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压上了重物。
“玓你大爸啊,再玓一个信不信下次把你脑袋180度往后搓?”
亓官玓不用转头也知道,敢这样瘫他身上的,只有从小一块儿混到大的张延苑。
“嘿嘿,都叫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听习惯呢。”
他没心没肺的一笑,靠在亓官玓的桌旁。
“你本来不是说今天不来考试的吗?”
“我也不想来,我妈逼着我来。”
“……”
“那啥,你家那个怎么样了?”
终于在闲扯了几句之后,张延苑还是问了亓官玓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脸色一冷,抬起眼,张延苑被吓了一跳。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操,哥,你别用这种眼神再配上你那三千年冰封不动厌世面瘫棺材脸来打量着我,让我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嘎了。”
“知道就闭嘴。”
张延苑乖乖的做了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
熟悉亓官玓的人都知道,他动起真格来有多可怕。
“哎,对了,待会儿去不去一块儿吃饭?”
“去dad啊。”
“少年,你最近火气很大,一看就心经火热,肝火旺盛,要注意控制情绪,避免以后……”
“Gui!”亓官玓骂了一句,一巴掌呼到了张延苑身上。
考试结束了,亓官玓甩上包,走出学校后拿出手机放歌,刚带上耳机,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看见戚舍循站在他身后
“干嘛?”
“带手机?”戚舍循扬了扬眉
“管你屁事。”亓官玓在心里想着,嘴上答着,“咋?”
“加微吗?”,突然的一句,把他整懵了,“我没Q也没微。”
这人是个社牛。亓官玓想。
“不了兄弟,没Q没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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